“蚩尤?”
楚岚愣住了。
蚩尤自然算得上是魔物,并且他是魔神。
如果蚩尤复活,那真是个不小的事情了。
蚩尤战斗力的恐怖程度,这么多年来,无数影视剧和书籍已经描述的够详细了。
他心中一寒,蚩尤复活,天下再无宁日。
当初黄帝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将其斩杀,现在修炼界凋零成这个样子,到时候如何镇得住蚩尤?
“他在哪里?”
“不清楚,蚩尤转生,肯定是有人作为容器的,在他不想暴露身份前,任何术法都不能让他现形。”
赤染老妪叹口气:“没有人能够认出他,也就意味着任何人都有可能是蚩尤的转生者,哪怕是一条狗。”
“所以,你愿意答应我的请求吗?”
她趁热打铁,趁着楚岚还在震惊中,赶紧把此事敲定。
“恐怕不行。”
楚岚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世界已经够乱了,再来一个魔物,到时候更难消灭。”
“你......”
赤染老妪气急攻心,重重咳嗽几声,卡出一口浓痰,射在楚岚的脚边......
楚岚一阵恶心,连忙用脚踢过一旁的沙土将其掩埋。
“如果仅仅是一缕魔气的话,可以请我师叔出来再次镇压他。”
何云清感念三人的救命恩情,想着报答一下:“仅仅一缕魔气,还是很好对付的,师叔随手便可以解决。”
众人都听出他的意思,骗到魔物的心脏后,出来解决它的魔气。
药丸,心脏,魔气,我全都要!
“好计谋!”
林惊蛰抚掌称赞:“这样说来,事情就解决了!”
“婆婆,这一单,我接了!”
他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做不成的话,您做鬼也别放过我。”
“你是道士,一手的降妖除魔的本事,她就是再恨你,也不敢做鬼来找你。”
楚岚白了他一眼,他总觉得不太靠谱:“万一那魔物不配合怎么办?”
“放心吧,它会答应你的。”
赤染老妪安慰道,她顺手将药盒递给林惊蛰,吩咐道:“月圆之夜服用效果最佳,在这之前尽量不要打开盒子,药的灵气溃散,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哎哎哎,您放心吧。”
林惊蛰眉开眼笑的将药盒揣回兜里,又小心翼翼的拍了拍。
“记住,带着一个矿泉水瓶子进去,里面装童子尿。”
“您的意思是说,让那魔气躲进童子尿内,躲避镇魔黑石碑的检查?”
他不愧是龙虎山大弟子,学识渊博,还能举一反三。
“是的,如果,魔物不答应你们就算了,那三颗药权当送给你们了。”
赤染老妪叹口气:“大限快来了啊。”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条,交给楚岚:“拿到心脏后,尽量不要见阳光,用玉质容器盛装,送到这个地址,那里的人看到你就会知道你的来意了。”
“我死后,不要动我的尸体,造一艘木筏,顺着河水漂流下去,木筏在哪里停下,哪里就是我的葬身地。”
......
......
......
“来了,来了啊,呵呵,我也来了......”
她的眼神渐渐空洞,三只眼渐渐变的暗淡无光。
......
......
......
“您安息吧。”
楚岚叹口气,这老太太,说好也不算好,说坏也不坏,她所做的,都是为了自己的族人得以延续。
这样的人,理应得到尊重。
他对着尸身鞠了一躬,便转身和张麒麟进林子砍树做木筏。
......
......
......
“好有爱啊。”
“真是侠义心肠,我佩服!”
“你佩服个屁啊,他们拿了人家那么贵重的药,做点事情怎么了?据我所知,整个修炼界,找不出第四颗这样的药,炼药师根本就是传说中的人物。”
“咦?卧槽!这老太太刚刚眼皮好像动了!”
“放屁吧?可能是镜头微抖,让你看出幻觉了。”
“真的!我肯定我没看错,根本不是设备的问题,我骗人我就是塞翁!”
“塞翁又是什么鬼?叼大的出来解释一下。”
“塞翁失马。”
......
直播间日常聊天,楚岚却没时间看。
这次是给赤染老妪做木筏,就不能像上次那么随意了,起码木筏不会沉下去。
到了中午,两人才绑好木筏,将赤染老妪的尸体整齐的摆放在上面。
“您一路走好,放心,事情我们会帮您办完的!”
楚岚念叨几句,推动木筏,让其随着河水顺流而下。
河水缓缓流淌,载着一架木筏,朝西流去。
“开饭开饭。”
忙活了一上午的林惊蛰早已按捺不住,化身干饭人,疯狂的刨食。
他还比较照顾他这个小师弟,给他送去一块肥的流油的鸡腿。
吃饱喝足后,三人补了一下午觉。
......
午后,在张麒麟的建议下,先不急着找魔物,而是修缮一下棚子,驱蚊香等日常用品也没有了,需要制作。
而且茅山道士何云清也需要人照顾,三个人要真的去那黑石碑内部,怕是需要留下一人看住现场。
黑石碑刻着大量的符篆,这些符篆起初的作用是克制鬼魂的,不过时隔千年,早已被风霜雨雪腐蚀的不能用了。
现在石碑上主要还是镇魔的阵法。
修炼者想进去,就必须舍弃肉身,化作生魂进入。
这林中毒蛇猛兽那么多,如果不留下一人照看身体,被野兽拖走那就彻底完蛋了!
......
整个下午,他们都在忙活着休整棚子,制作驱蚊香了。
傍晚,夕阳西下,火烧云染红了整片天。
在神音谷中间的河道上,一艘木筏在落日余晖中缓缓前行。
火烧云落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真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如此美景,木筏上却载着一具尸体,当真晦气。
好在前方是一处山洞,等尸体进去了,景色就完美了。
下一刻,一个身穿褐色麻衣,头戴斗笠的中年汉子,踩着另外一艘木筏,站在山洞入口处静静地等待赤染老妪的木筏来临。
“相西,王家王大贵,叨扰了。”
......
静静的躺在木筏上的赤染老妪,忽然猛的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