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
这是一枚少女的牙齿，
布鲁斯亲眼看到的，所以他非常确信。
但奇怪的是，这颗牙齿看起来可不像那少女一般年轻。
这是一颗似乎已经经历了百年沧桑，早已发黄发臭的烂牙。
并且，在这颗牙齿内侧，还凋刻着像是某种特殊鸟类的标志。
布鲁斯需要回去把它清理干净，才能确定这到底是什么。
“看来，这是一群有组织，有预谋的家伙们。”
“这群家伙似乎...有着其他更为可怕的计划。”
布鲁斯从腰间的黄色腰包里拿出了一个密封袋，将牙齿连同周边沾有刚才那女人唾液和血渍的泥土，一起装了进去。
他准备回蝙蝠洞之后，好好检测一下这颗牙齿和泥土中的体液，看看能不能从基因库里，查出这女人的信息。
毕竟，她即使是强化人，依旧还算有个人样。
回到刚才捆绑那几个强奸未遂的倒霉蛋的身边，这几个家伙早就被两人的战斗吓傻了。
他们怎么也不明白，刚才还在自己这群人身下求饶的娇小女人，怎么突然就把蝙蝠侠给举了起来，甚至两人还打的难解难分！
布鲁斯无视了这群人哀求的眼神，拨通了戈登的电话。
“这里有几个强奸犯，你带人来吧。”布鲁斯说道：“没错，我已经把他们捆好了，你只需要来收人就行。如果没什么事，我要先回蝙蝠洞了。”
挂掉电话，布鲁斯冷眼看了一眼这几个白痴，随后将钩锁枪对准房檐，离开了巷子。
当布鲁斯走后，几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庆幸，为首之人说道：“这狗日的蝙蝠侠可算走了，老二，我内裤里还藏着一个刮胡子用的刀片，你把他拿出来，咱们割开绳子赶紧离开这！”
被称作老二的人，立刻把手伸进自家老大的裤裆里摸索了起来，说道：“今天还真是倒霉，无论是蝙蝠侠还是刚刚那个小婊子，看起来都他妈不像正常人！”
他话音刚落，眼前便出现了一个身材娇小，长相甜美的女人，正是刚刚和布鲁斯战作一团的人。
不过此时的她，早已不是刚才衣衫褴褛的样子。
女人穿着一身黑色作战服，背上有着两柄交叉放置的武士刀。
如果德普在场，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猫头鹰法庭的刽子手，利爪们的制式战斗服。
“你刚才，说谁是小婊子来着？”
女孩没等眼前之人回话和求饶，直接将那人刚刚取出的刀片夺了过来。
她的力气之大，根本不是眼前这些渣滓可以比拟的。
随后，刀片在空中虚闪而过，所有被捆绑起来的人，脖子上都立刻出现了一丝血线。
下一刻，几人如同草坪上的自动浇花喷头一样，向四周喷洒着赤红色的鲜血。
此时此刻，这群人眼中只剩下了一步步接近死亡的恐惧，却说不出一句话。
“很抱歉，我可不像你们，没兴趣聆听弱者的哀嚎和求饶。”这名女性利爪随后将刀片重新塞进了为首之人的内裤里，肆意的胡乱搅动，最终将刀片塞进了某个臭不可闻的地方。
“物归原主，我可不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说完，这名利爪戴上手中如同猫头鹰一般的面罩，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五分钟之后，当戈登赶到现场，只看到了这几个被捆在一起，血液早已流干，脸色苍白而狰狞的家伙们。
戈登把现场的照片发给了布鲁斯，并配文：“别告诉我这是你干的，我可不希望蝙蝠侠打破了那条线。”
五秒后，布鲁斯回复道：“该死的，是那女人又折回来了！”
“女人？”戈登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问道：“我想你会告诉我，你刚才除了抓住这几个混蛋之外，还做了什么的，对么？”
另一边的布鲁斯稍稍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现在，你从巷子里退出去，然后进到你左手边第三个巷子里，我的车在那等着你。”
戈登挂断电话，四下查看了一下，对自己带来的警员们说道：“伙计们，一会儿法医部的人来了，听他们的就行，我去找地方拉泡屎，中午的外卖肯定有问题！”
“好的，长官！”
“托尔，你小子定的外卖，让戈登局长拉肚子了！”
“他娘的，明天我就去查这家店的营业执照！”
戈登退出当前所在的巷子，转头走进了左边第三个巷子里。
相比于之前的巷子，这里的月光更充足一些。
在那里，一辆浑身乌黑，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蝙蝠车，正停在巷子中间。
戈登轻车熟路的钻进蝙蝠车的后排座位里，对空无一人的驾驶位骂道：“你这家伙，就不能让我亲自开一次？”
他话音刚落，蝙蝠车主控台中央的屏幕突然亮起。
屏幕中穿着蝙蝠战衣的布鲁斯，正坐在检测仪器前，认真的分析着那枚从利爪嘴巴里打出来的牙齿。
“不让你开，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毕竟你还有妻子和孩子。”布鲁斯一边使用仪器，一边说道：“我想，那些家伙已经盯上我们了。”
戈登闻言，揉了揉有些杂乱的头发，无奈道：“是啊，还有芭芭拉和小芭芭拉需要照顾，我为什么还得每天听你的通知，在他妈的半夜出警。”
戈登抬头，透过蝙蝠车的车窗看向了自己家的方向。
“不得不说，因为这狗屁的警察局长工作，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时间安抚芭芭拉和陪小芭芭拉玩了，她现在肯定对我非常不满意。”
因为戈登这个工作狂的性格，芭芭拉确实每天都非常生气。
毕竟，一个只知道工作，疏于陪伴家人的男人，可不会是大家口中的好伴侣。
“我可真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和丈夫。”
视频中的布鲁斯语气依旧平澹，他说道：“谁让你是一个充满了正义感且嫉恶如仇的好人呢？不过，等这档子事儿搞定，我觉得你真应该带着芭芭拉母子，好好出去玩一圈了，我可以赞助给你旅行所需的全部费用。”
“到时候再说吧。”
戈登甩了甩头发，把这些消极的情绪全部丢出车窗，然后说道：“对了，你之前说我们被谁盯上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具体是谁，属于哪个组织。”
“但那些家伙绝对不是普通人，他们似乎经过了某种改造，力大无穷且不惧伤痛，就彷佛是......单纯为了杀戮而被制造出来的机器一般。”
布鲁斯说着，逐渐停下了手中的活，回想着刚才和那女孩的战斗。
危险，是他从那女孩身上感受到的最强烈的气息。
那个如同少女般的女孩，给布鲁斯感觉，就彷佛是从地狱之中爬出的恶鬼一般。
听完布鲁斯的话，戈登在车里沉默了几秒，说道：“如果连你都觉得危险和难缠，那说明问题的严重性，似乎又要上升几个档次了。”
倏地，蝙蝠侠前的一块草坪打开了一扇通往地下的暗门。
载着戈登的蝙蝠车一冲而入，直奔地下的蝙蝠洞而去。
随后，草坪缓缓合拢，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蝙蝠洞里，布鲁斯不只把戈登叫了过来，甚至还把刚刚回到斯莫维尔的德普，再次叫到了蝙蝠洞。
检测仪器上面数据飞快滑动，让戈登觉得有些目不暇接。
“我说，检测结果出来了吗？”
戈登等不及的问道。
“别急，还需要几分钟就好了。”布鲁斯回应道。
两分钟后，几人眼前宽大的显示屏上，出现了牙齿检测的最终数据。
“齿龄95年。”
“未在近五十年的基因数据库中，找到匹配的DNA。”
“未在近一百年的基因数据库中，找到匹配的DNA。”
“已在近一百五十年的基因数据库中，找到完全匹配的DNA。”
“DNA拥有者：玛丽·特纳。”
“玛丽·特纳：生于1915年，死于1939年，其余信息不详。”
看到屏幕上的信息，布鲁斯和戈登都变得面色凝重了起来。
如果信息属实，那么布鲁斯刚刚遇到的这个年轻女人，实际上应该已经超过一百零五岁了。
“你确认，那是个女孩，而不是什么热衷于健身的老奶奶？”戈登转头问道。
布鲁斯低头思考着，说道：“我确认刚刚那家伙就是个女孩，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叫玛丽特纳的家伙，是怎么活了一百零五岁还保持年轻的？”
“可这上面的信息，该如何解释？”戈登问道：“你自己的检测结果上，可不止写了这位玛丽奶奶的出生日期，还明确标注了她的死亡日期...1939年！难不成，那群藏在暗处的家伙还真能让人起死回生？”
死而复生？
这对于戈登和布鲁斯来说，就如同一个玩笑！
尤其是对于布鲁斯来说，如果真的有死而复生之术，自己也不会这么多年来都不愿回想起那一晚。
一时间，戈登和布鲁斯都沉默不语，相对无言。
可是，一旁的德普却知道，这个世界上是绝对有着死而复生之法的。
至少，乔瑟夫的妻子杰妮，就是被自己复活的。
但自己使用生命浓缩精华液和带有纯净酒神因子的血液复活他人，需要那人完整的遗体。
而布鲁斯的父亲托马斯韦恩和母亲玛莎韦恩，死后早已被火化。
德普觉得，如果自己用这两人的骨灰进行复活的话，显然不太明智。
毕竟，托马斯和玛莎的骨灰可是糅杂在一起的。
如果自己把布鲁斯叫到浴室，他看到浴缸里复活的托马斯韦恩的时候，大概率会再次崩溃。
因为，这种情况下，即使托马斯和玛莎被复活了，也极有可能根本不成人形。
比如脚丫子长在脑袋上，皮燕子长在额头上，手指斜插进眼睛里，或者某些不可描述的器官，长在了并不正确的位置上，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德普在当时思考了很久，最终并未决定帮助布鲁斯复活他的父母。
德普将检测仪器中的那颗牙齿取出，仔细端详了起来，说道：“这颗牙齿背面，似乎凋刻着一种鸟类的图腾。”
当德普看到这凋刻的第一时间，立刻想到了一个隐藏在哥谭地下几百年的组织。
猫头鹰法庭！
此时的德普不禁有些懊恼，他竟然把这个诡异又可怕的组织给忘记了。
他甚至想起，自己的好大儿，迪克格雷森的家族所在的马戏团，其实一直以来就是为猫头鹰法庭输送利爪的家族。
布鲁斯闻言，立刻调出电脑中的一张超清图片，正是这牙齿背面凋刻的放大版。
布鲁斯指着屏幕上的图片说道：“这是一只雅典猫头鹰，最早出现在古希腊的硬币上，象征着财富与权力。”
当戈登听到‘猫头鹰’三个字的时候，眉头立刻一皱，语气沉重的说道：“猫头鹰...这让我想起了那个在哥谭流传已久的传说。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出行...”
布鲁斯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詹姆斯，你竟然也会相信这种吓唬小孩子的把戏，猫头鹰法庭并不存在。”
德普此时却接着戈登的话说道：
“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出行。”
“暗处窥望哥谭市，藏于矮墙阁楼间。”
“居于家中他同在，卧及床间他亦存。”
“万莫提及他名号，利爪将你头寻来。”
听到这首从小便熟记于心的恐怖童谣被全部念出，布鲁斯转头看向德普，说道：
“德普，没想到你竟然也相信这东西的存在？”
德普将那颗牙齿从布鲁斯手上拿了过来，轻轻揉搓，低声说：“我想猫头鹰法庭，可不仅仅是什么流传于口的都市传说，他们确实存在。而你所遇见的，或许就是他们审判的行刑者，利爪。”
“你不明白，德普，我年幼之时曾无数次寻找过他们，但最终一无所获。”布鲁斯带着无奈的语气说：“最后，我想我终于可以确定，关于猫头鹰法庭的童谣和传说，不过是吓唬小孩子赶快睡觉的话罢了。”
德普将那枚早已破败不堪的牙齿捏碎，说道：“别再欺骗自己了，布鲁斯，你明白自从利爪出现之后，猫头鹰法庭的存在便不容置疑。而他们的目标很显然，就是你，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
“蝙蝠侠在黑夜的行动以及布鲁斯韦恩最近对哥谭的改造计划，都深深的让猫头鹰法庭觉得你们是需要除掉的威胁，所以他们开始行动了。”
布鲁斯闻言，立刻用锐利到让人刺痛的目光，死死盯着德普。
如果说德普仅仅是知晓猫头鹰法庭的存在，那还可以理解。
可是德普仅仅凭借一颗牙齿，便猜测出猫头鹰法庭出现的原因和目标，这就非常值得怀疑了。
再加上德普刚刚所使用的的词汇...审判！
这让布鲁斯不得不产生了一丝怀疑，他问道：“或许猫头鹰法庭真的存在，可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