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小少爷怎么现在发病,一般不是到半夜才发作吗?”
中年管家一边问赶来的小厮,一边向郭默、黄蓉二人致歉道。
“二位,真的不好意思,我家小少爷恶疾发作,我这就得过去,失陪了。”说完,转身刚要走。
“等一下,”郭默出声拦住了中年管家,“大叔,幸得大叔收留,我二人感激不尽,舍妹恰好粗通岐黄之术,不知可否过去看看?”
平日里闲聊,郭默知道黄蓉现在所学,武艺只能排在后边,最喜欢的是烹饪美食,最擅长的却是医术,只是从来没有机会施展而已,一般的病症绝不在话下。
在这样偏僻的小村庄,遇到这样一家人,处处透露着别样的味道。
虽然没见到主人,但是从这几个下人身上,就能看出此间主人必是良善之辈,能帮的自然想帮助一把。
中年管家,听到有医者可以看小少爷的病,顿时喜出望外。
可是,转头看了一眼郭默说的“舍妹”,不禁就在心里给否定了。
这也太年轻了吧,有十六七岁?还是个女娃娃。
中年管家的反应,都看在郭默眼里。
“这样吧大叔,我们就跟您过去一趟,如果能治疗你家小少爷的病呢,就尽力一试,如果实在不行,再想他法也还不迟。”
见到郭默说的这样真切,中年管家也很感动,反正成与不成也是多一次机会嘛。
中年管家不再拒绝,就头前带路,往后院走去。
“张宅”,三进的院子,郭默他们只是住在前院。
穿过二门,又走了一会儿,绕过一处空地,不知道是留做什么的,才来到后院门口。
好像这宅子里,现在没有什么女卷,中年管家直接带着郭默、黄蓉二人就进了后院。
此时的后院,人要比前两层院子都要多。
有一个车老板模样的人,已经把马车准备好,就停在后院里,随时可以上车出门。
几个小厮和丫鬟,也出来进去的,遇到中年管家,都打招呼,叫一声“诚叔”。
管家叫张诚,是“张宅”的家生子,他爷爷那辈儿就在“张宅”服侍了。
张诚现在是“张宅”的管家,发病的小少爷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自然心忧如焚。
三人来到卧室门前,“二位稍候,容我先进去看看。”张诚拱手告了个罪,推门先进去了。
郭默、黄蓉二人就在廊下先等着。
“默哥哥,为什么要说我会治病的事情?看他们家这情况,应该不是普通的病,我担心自己应付不了。”
趁着这个机会,黄蓉低声地跟郭默说道。
“放心吧蓉儿,如果是普通毛病呢,你就尽力治好他,也算我们迷路错走这一遭的缘分。”
“如果真是棘手的杂症,估计他们也求医问药无数,你治不好也在情理之中,没人会怪罪于你。”看到黄蓉的紧张,郭默忙开解道。
时间过的有点儿长,都快过去两刻钟了,张诚才从屋里出来。
“二位恕罪,让您久侯了,因为小少爷这病很多年了,可以说是胎带的毛病。”
“老爷为此操碎了心,这几年跑遍了大江南北,可是病情根本不见好转,还越来越......”
“本来这次是回家去的,老爷说真是天命如此,也要回到家去,不能让小少爷‘没’在了外边。”
“因为这场雪,小少爷身体更弱了,怕经不起颠簸,才耽搁在这个不经常回来的老宅。”
“刚才,我跟老爷提了您二位的事情,”张诚说到这里,好像有些为难地样子。
“老爷一开始,不想麻烦二位,后来还是我斗胆多说了几句,最后还是想请您二位过去看看。”张诚的眼神有些不坚定道。
郭默心里清楚,刚才他们一定产生了很严重的分歧,毕竟跑了那么多地方,几年都看不好的病,在家里随便两个投宿的人,就能治好了?
这话说出去,搁谁也不能相信。要是郭默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估计都不会劳那个神,直接就拒绝了。
想来,也是这个张诚真的心疼小少爷,见不得孩子受罪,干脆“死马当活马医”了。
郭默理解他们的心情,也没必要揭穿他,毕竟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底,只是恰逢其会,一时心血来潮,想去看看而已。
郭默、黄蓉二人,跟着管家张诚走进了屋子,一股浓浓的中药味扑面而来。
屋子里人倒不多,床上躺着一个孩子,看起来有五六岁?瘦小枯干,脸色煞白,还不断有呻吟的声音。
床边坐着一个老先生,应该是请来的医匠,正在给那孩子号脉,一边号脉,一边摇头叹息。
一个十几岁的小丫鬟,端着一碗药,站在床头,看着自己家的小少爷,不停地掉眼泪。
旁边还有一人,身材中等,一副员外打扮,面白短髭,长得很是和善,看年纪应该五十来岁。
一脸焦虑、满面愁容,连郭默三人进来,好像都没看到,只是关注着那老先生和床上的孩子。
“老爷,那二位我请过来了。”张诚上前去,低声地说道。
那员外回过神来,才看到郭默、黄蓉二人。
“二位到鄙宅做客,老朽家中有事,未能亲自招待还望见谅。”那员外先开口郭默、黄蓉二人致歉。
“听管家说,二位懂得岐黄之术,就请给小儿看看吧。”
原来,这得病的孩子,是那员外的老来子,也是唯一的儿子。
之前连续生了三个女儿,最大的都已经嫁人生子了。
生病的孩子看起来五六岁的样子,实际年龄已经七岁多了,只是常年生病,发育的不好。
床前的老先生,看到另有医者进来,急忙站起身来让出位置。
他也想知道,是否有人能治疗这孩子,毕竟之前都是自己开的方子,却毫无效果。
黄蓉也没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
抓着孩子的手,号了一会儿脉,孩子的脉搏跳动的非常弱,且不规律,甚至时有时无。
黄蓉又翻开孩子的眼睛看了看,让他张开嘴看了看舌苔,又抓过孩子的手,再次号了号脉。
眉头紧锁,似乎有了决定,但又不敢确定。
最后,黄蓉把郭默叫了过来,“默哥哥,你帮我把这孩子扶起来,让他盘膝坐下,面朝里,背对着我。”
郭默不解何意,看了一眼那员外,见对方没有反对的意思,就来到床前,照着黄蓉所说让孩子盘坐好。
黄蓉伸出右手,抵住那孩子的后背,慢慢地输入一丝真气进入孩子的经脉。
黄蓉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这丝真气,在孩子经脉内的运行。
突然,那孩子大叫一声:“冷、冷死我了。”
黄蓉急忙撤手,郭默在一旁扶住那孩子,再次让他躺在床上。
“怎么样蓉儿?可知道这孩子得的是什么病?”郭默急忙问道。
屋子里所有的人,目光都交汇在黄蓉身上。
“三阴绝脉!”
良久,黄蓉不敢相信,却又无可奈何地吐出了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