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号。
天朗气清，阳光明媚。
莫凡心情也很明媚。
因为从今天开始，他算是解放了。
武道长城的工作告一段落。
主体部分的法阵和场域部分已经修复完成。
剩下一些零碎工作，查漏补缺什么的，大概还需要两个月的时间修为。
剩下的工作，已经用不着莫凡出马了，有范安便足够。
他们这一队人跟着莫凡两三个月，也学到了不少东西，足以应付接下来的工作。
尤其是范安，法阵场域水准都提升了不少。
当然，一路修复，莫凡也获得了不少好处，法阵场域水准直线上升。
可惜的是，他的法阵和场域等级依旧是皇级。
水平虽然提升了不少。
但似乎还没有摸到下一层次的门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突破。
皇级下一个境界是什么，莫凡也不清楚。
在他之前，这一纪还从来没有人达到过这个高度。
即便是范安，也只是王级水准罢了。
不仅是这一纪。
即便是小黑他们那一纪，似乎都没有出现过皇级之上的法阵场域高手。
所以，法阵场域一途走到这，莫凡只能自己摸索着前行。
“即便如此，也够了，被我修复后，武道长城的法阵和场域效果提升了不少，即便是数尊至强同时攻击，也能够坚持很长一段时间。”
对于武道长城的升级，莫凡还算满意。
只要不是破虚生灵来进攻。
武道长城都能挡下。
甚至即便是破虚生灵来了，也能阻挡数个小时，不会立即就被攻破，比之前提升了一个层次。
并且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破虚层次的生灵。
“按照滢滢的描述，一开始出现的光门生物，也只是至强中的顶尖生物，还达不到破虚。
“正正出现破虚生物也是光门开启后好几个月。
“也正是那个时候，那个时空的我战死了——”
想到这些，莫凡微微凝神，认真思忖起来。
“现在还有时间，我的法阵场域造诣还有机会提升。
“若什么时候能够提升到下一层次，只需要再更改武道长城几个核心法阵，其效果便又能再上升一个层次。
“到那时候，即便是破虚生灵来也，也很难攻破武道长城。”
莫凡深吸一口气，眸中闪动着亮光：“甚至，能借助武道长城，击杀破虚生灵。”
修复武道长城的时候，莫凡在核心法阵上留了后手，等自己水平提升后，再过来进行升级，便会简单很多，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现在忙完了，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望了眼波澜壮阔的武道长城，莫凡微微一笑，带着小黑转身飞向妖神山方向。
武道长城修复后，他终于可以空出手来，过去看一看，顺便领略山川河流雪山大海，追寻自己的内心，领悟自己的道。
“莫凡老弟，那边很危险，你这是要去哪里？”
莫凡跳下武道长城，范安大吃一惊，连忙喊道。
“我随便逛逛。”莫凡摆了摆手，身影一闪，消失在地平线。
范安前几日便已经返回。
他们那一队人很仔细的探索了妖神山，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最后甚至被妖族发现了踪迹，只好退身回来。
毕竟是妖族圣地，一个不小心，即便是至强也会出现意外。
既然范安他们没有发现异常。
莫凡也只好自己再亲自过去看看了。
休的一下，莫凡身化残影，如同瞬移一般，刹那上千米，眨眼消失不见。
看着这一幕，刚上跳下武道长城追莫凡的范安突然一怔，石化当场。
其他人同样惊骇不已：“莫尊这是——”
“刚才莫凡是在瞬移？”有人不敢相信刚才说见。
莫凡的速度，快得有些吓人。
“话说，莫凡到底是什么修为？”有人疑惑道。
他们一直知道莫凡是武道天才，是法阵场域领域的妖孽。
但却从来不知道莫凡的具体修为。
“方才那恐怖的速度，怕是只有归元才能达到吧？”有人呆呆道。
“确实如此，速度太快了，我现在也是天命修为了，但是眨眼间，莫尊便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我觉得莫尊修为至少是归元……”有人猜测。
“绝对是归元，我现在的修为是天命巅峰，但自认达不到莫尊方才的速度……”有人低声道。
“嘶！莫尊多大来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眸中皆是惊愕。
“好像还不满二十……”有人道出真相。
“不满二十的归元？我是不是听错了？”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以前最年轻的归元，是多少岁来着？”有人怔神提问。
“三十八岁！”有人笃定道。
“嘶！莫尊这是打破纪录了？！并且整整领先了十几年？”众人皆是不敢相信。
“我本以为莫尊在法阵场域领域的天赋已经很吓人了，却没想到……”
“这武道天赋，莫尊用不了几年，便能无敌蓝星了吧？”
“以这样的速度成长下去，莫尊三十岁之前怕就有机会突破到至强，无敌世间……”
“三十岁之前成为至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茫然。
什么时候至强这么容易突破了？
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众人彻底傻眼，认知都被刷新了。
同样的，即便是范安，也被吓得不轻。
并且他知道更多的真相。
很显然，这些人都低估了莫凡。
这些人以为莫凡只是初入归元。
但是只有他才能判断出来。
莫凡在归元这一条路上已经走了很远了。
应该刚才莫凡所展现出来的速度，就算是他，都觉得很震撼。
一般归元，根本无法达到那样的速度。
近乎瞬移的速度，那是至强才能施展的手段！
要不是放才莫凡确实释放了修为信息，确实还停留在归元层次，范安都要怀疑这家伙已经至强了。
“太离谱了……”
望着天边赤红的晚霞，范安有些难以接受。
“二十岁不到，修为便已经算是归元中的顶尖强者了？
“他到底是怎么修炼的？
“即便是他那妖孽父亲，也是二十八岁才突破到归元境。
“这一家子，怎么越来越吓人了？”
范安唏嘘不已，觉得这个世界有些不真实。
别人不知道莫林。
他却是知道的。
二十年前，莫林就已经刷新了一次他们的认识。
现在又出来一个莫凡……
就在范安感慨之时，其他人依旧惊骇不已，讨论着莫凡如何如何。
对此，范安也懒得多说。
随他们去吧。
不过想了想，犹豫半晌，他还是提了一句：
“有一件事你们弄错了，在莫凡之前，最先突破到归元的不是帝都武道大学的校长，而是莫凡的父亲，当时他只有二十八岁。”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莫尊的父亲？二十八岁归元？！”
“难怪莫尊如此妖孽！”
“嘶！他们这一家子都是什么怪——”
话说到一半，那人连忙闭嘴，觉得这是对强者的不敬。
…………
莫凡并不知道他随意展现实力，离开武道长城会引发轰动。
方才他只是为了赶路而已。
至于暴露修为，惊世骇俗什么的。
他现在并不是很在意。
魔族被打残了。
妖族也龟缩在十万大山深处。
天魔教彻底被灭了。
妖神教一直都不成气候。
莫凡也不担心自己表现得太过妖孽会被谁惦记上了。
当然，这和他如今的实力也有关。
毕竟已经归元巅峰。
还能超常爆发战力。
这个世界上能威胁到他的生灵已经不多了。
以前弱小的时候，稍微表现得正常一点，他是怕被妖魔两族惦记上，不惜一切代价来暗杀他。
但是现在，完全不用担心这种事。
敢来搞事更好，直接钓鱼，一网打尽，岂不是美滋滋？
离开防线，莫凡一路向北，朝着妖神山而去，没多久便是进入十万大山。
两个小时后，莫凡来到一座高达万丈，雄壮巍峨，笼罩着紫色雾起的大山脚下。
地图显示，这里便是所谓的妖族圣地妖神山，也是第一批妖族的诞生地。
心念一动，莫凡运转定息功，刹那隐匿气息，开始登上。
妖神山不愧为妖族圣地，布置着严密的法阵，接着连山脉的天然场域。
一个不小心便会触碰到法阵，不是法阵场域领域的高手，根本不敢过来。
不过这些对于莫凡来说倒是不算什么，以他现在的法阵场域造诣，这个级别的法阵场域根本拦不住他，如入无人之境。
“莫凡，你为何不让本猫打通空间传送通道把你送过来呢？”小黑躺在莫凡背后的帽兜里，疑惑传念。
“想检验一下自己的修为。”莫凡道。
“原来如此。”小黑点头，不再多问，准备睡觉，“有什么事记得喊本喵。”
“你别睡，保持警惕，一会要是遇到麻烦，第一时间把我传送走。”莫凡快速道。
小黑愣了愣，而后点头答应：“那行，本猫不睡，你万事小心，毕竟是别人的地盘。”
“嗯，我只是提前探查一下，不会勉强。”莫凡点头。
“你速度好像有点快，比正常的归元快了数倍，怕是可以力撼至强了——”小黑突然道。
“嗯，普通至强应该不是我的对手。”莫凡道。
实际上，他刚才一路狂奔，就是想检验一下自己的速度提升了多少。
刚入归元的时候，他只能一小时跑一万公里。
但是现在，妖神山距离西部防线差不多五万公里，莫凡只花了两个小时。
“一个小时两万五——”
莫凡定了定神，继续赶路。
这个速度已经很快了。
一般情况下，归元初境和归元巅峰速度差距不会这么明显。
莫凡能够做到这种程度，是因为有金身诀的涨幅加持，以及不灭天功的增幅。
但即便如此，也没有办法和至强比。
至强能够撕开虚空，打通空间通道，瞬息数万里，即便可能有冷却时间，也不是一小时两万五千公里可以媲美的。
“得尽快突破到至强——”莫凡打定主意，探索妖神山的时候，也顺便思考一下自己的道。
要怎么走以后的路。
一边思忖着，莫凡一边全力赶路。
不多时，他的眼前便出现了一座古朴而宏伟的宫殿。
在他感知中，那股奇异的波动，便是来自眼前的宫殿。
宫殿前，有一块刻着歪歪扭扭的符号，像是鬼画符的巨石。
“石碑上刻着的，应该是某种文字？
“大概是妖族文字，不认识……”莫凡摇头。
即便他有无敌悟性，也不可能仅仅看到几个符号，便学会一个族群的文字。
若是有足够多的文字样本，他说不定还能像领悟剑阁后山石碑那样，将妖族文字也破解出来。
并且，在参悟剑阁石碑上的文字之前，莫凡便接触过类似的文字，领悟起来难度自然也要低一些。
但眼前，只有三个字符，还是从未接触过的陌生领域。
他再怎么妖孽也没有办法。
换句话说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妖神殿。”突然，莫凡脑海中响起了小黑的声音。
“你认识这几个字？”莫凡一愣，诧异传念。
“当然认识喵，这文字虽然和我们那一纪有些不一样，但大体是差不多的，辨认起来不会太困难。”
“原来如此。”莫凡若有所思。
所以大概是简体字和繁体字的那种区别？
顿了顿，小黑解释道：“我们妖族和你们人族不一样，不需要按部就班的学习。
“我们只需要不断觉醒血脉，便能传承到天赋神通，各种妖法，甚至是知识。”
“难怪——”莫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妖神殿的话。
他其实听说过一些。
这是一座灵气复苏之前就存在的大殿，不知道是什么年代修建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甚至有传闻，第一只妖兽，就是诞生于妖神殿。
那只妖兽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妖王。
他纵横无敌，碾压一个时代，几百年前差点便带领妖族称霸蓝星。
可惜关键时刻，玉虚学府剑仙出世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妖族有史以来最强的妖王，被玉虚学府剑仙一剑给噼了，连带着八百公里的断妖谷，终结了他的时代。
“是传说中的妖神殿的话，应该能找到一些好东西——”
莫凡凝了凝神，将定息功功运转到极致，悄无声息地潜入妖神殿。
妖神殿很大，普通人一眼看过去，甚至望不到边界，占地超过了万亩。
和他预料中一样，妖神殿处处隐藏着法阵和场域，专门针对妖族以为的生灵，一步走错便会万劫不复。
刚潜入主殿，莫凡便是一愣，看到三尊提醒庞大的妖兽正在低语，似乎是在商量着什么。
凝神丢了三个鉴定术过去，莫凡面色微变。
这三头妖兽，是驻守妖神山的妖王，实力皆是至强。
并且三头都是至强之路走到了尽头，进行过涅槃的妖兽。
其中一头已经经过两次涅槃，实力异常恐怖，即便只是静静立在那，压迫得周遭的空间扭曲，仿佛要崩开一般。
剩下两头，则皆是一次涅槃的妖王，实力同样不弱，周遭空间被他们压迫得变了行，元神内敛，躯体仿佛隐匿在虚空之中。
见此，莫凡皱眉。
很显然，三头妖王凑一起，他还打不过。
“算了，绕过他们，直接去大殿后面的别院——”
莫凡的目标，并非在大殿。
只是穿过大殿要方便一些，毕竟这里的法阵和场域要少一些，走起来快一点。
但是现在被三头妖王拦着，他也只能绕路了。
不到万不得已，莫凡不想和他们起无效冲突。
悄悄退出主殿，一路避开法阵和场域，莫凡很快来到了目标所在的院落，看到了令他震撼的一幕。
“这、这是……”
他看到了一柄剑。
一柄插入云霄，血迹斑斑，充满岁月气息，仿佛连接着天地的巨剑。
从这柄巨剑中，莫凡感知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仿佛只要多看一眼，便会神形俱灭。
莫凡深吸一口气，丢了个鉴定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