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三船贤弟不放心吗?"松平庆喜扬手,示意身后军队不要妄动。
"非是不愿,只怕兄为刀俎我为鱼肉,您放心了,我就不放心了。我怕我喝了这酒啊,我的弟兄们都会倒在屠刀之下。
何况,我此番出兵,所为的只是清君侧,是希望铁之国能强盛起来,所以要变革,我若没了这一身查克拉,即便只是三日,怕是会无疾而终吧,还怎么变革,还怎么让铁之国强盛?"
"所以,三船老弟是想主政?"
"然也,我不主政,铁之国还会是现在这样。百姓道路以目,依旧逃不脱被残杀的命运,而军队却做不到外御其侮,这种局面,将在我手上终止!"
松平庆喜笑了:"那我算什么?"
"..."
"我松平庆喜才是铁之国将军啊,你来主政,我算什么?!"
"庆喜兄,既然如此,可否折中一二,由我建言献策,依旧是您来主政?"三船还是不想撕破脸。
"你来献策?嗯,听你的意思,你要削了武士的特权,让那些贱民获利?"
"是的,因为..."
"够了!武士能有特权,那是他天生有过人的天赋,或是祖上有极大功绩,即便如此,他们也要刻苦修行,冒着随时会在决斗中死去的风险,就是因为这些,他们才该高人一等,也正是让武士们高人一等,他们才会愿意为我等效死命!
何况,你我的身份,归根结底也是武士,你怎么帮贱民说话?数典忘祖吗?!"
三船一时哑口无言,他的出身决定他生来是上位者,松平庆喜说得也通,可是...
说得通的就是对的吗?那为什么其余的国家不这样呢?也许上位者对平民的欺压哪里都有,但别的地方,多数人至少能活下去的,甚至各大国都签了协议,战争时期忍者不得妄杀平民,可铁之国呢,和平时期都随便杀着玩的。
靠这种扭曲的特权来收买武士阶层的心,根本就是恶性循环!
"既如此,兄长休要怪我刀下无情了。铁之国将军,就由我来做吧!!!"
"哈哈哈哈哈,贤弟是要战吗?无妨,要战那战便是,但是开战之前,还希望贤弟稍待为兄片刻。"松平庆喜转头对身后喊道,"搬过来!"
三船全军立正,虽然不知道松平庆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拔刀。
却见松平庆喜手下的几个武士搬上来一口大鼎,能放得下一头牛的那种。这种鼎,一般是大的祭祀中烹三牲用的。
三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时间心脏突突地跳。
"贤弟啊,我是一心想和你和解的,为此,大军都未曾用餐,饿着肚子可打不好仗的。当然,我相信贤弟也会给我们这点时间,毕竟打赢了饿肚子的敌人,你也不光彩嘛。"
"兄长请便就是。"
松平军的武士们又架好火堆,烧好水,然后...
他们提了一个人上来,正作势要往沸鼎里丢,却被松平庆喜喊住,而三船军,也刚好能看到那人的样子。
那人浑身皮开肉绽,虽然下锅前已经被剃去了浑身毛发剥去浑身衣物并清理了伤口,可从上到下的伤口也是触目惊心。
面目全非之下,三船军没有认出来这是谁。
"三船贤弟,可认识此人啊?马上,他就要被烹调一番,下我大军的肚子啦!"
别人没认出来,但三船可是一眼就认出了的。那是他亲爹船越勇藏!!!
"如此不仁不义之举都做得出来,不怕遭天谴吗庆喜狗贼?!!"
"哈哈哈,我不仁不义?那你起兵造反无君无上,就是仁义了?"
经松平庆喜这么一说,三船军部众也都认出那面目全非之人是船越勇藏了,一个个咬牙切齿义愤填膺。
"义父!"
"庆喜狗贼,但敢伤义父一根毫毛,他日杀到松平城,我要凌迟你全族!"
三船手下几员大将都在叫骂着,毕竟船越勇藏是之前一任城主,十多年前就从一城开始革新了,三船军中很多人都是他培养出来的,都是他的义子。
"毫毛?船越雷原啊,你没读过什么书就别显摆了吧,毫毛?哈哈,你看看你那义父全身上下可还有一根毛?毕竟要下锅了嘛,自然要去毛的。"
如此尖刻地嘲讽,船越雷原气不过,作势就要冲阵,却被三船拦下。
"松平庆喜,你有什么条件就说吧,如何能放我父亲一命?"
"嘛,其实机会刚才给过你了,只要你喝了药酒交了兵权,我们就还是兄弟,你父亲就还是我尊敬的叔父。
这段时间多有得罪,我也会负荆请罪向叔父大人表达歉意,我会用行动向他证明,之前的得罪只是为了铁之国稳定的不得已之举,如今铁之国稳定了,叔父大人要怎么鞭打我都悉听尊便。
但是,但是啊!叔父的好儿子、我的好弟弟三船,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害死你父亲啊!如果你还有点孝心的话,切腹自尽吧,我也会让叔父安享晚年,你的妻儿,我也会照顾好的。
若是你不愿,那我只能借叔父血肉之躯壮我军将士的军威了。"
如何选择呢?
船越三船沉默良久,终于道:"你也说我的父亲是你的叔父,既然你要煮了你叔父,那给我这个弟弟一碗汤喝,如何?"
两军间隔百米,说话都是靠喊的,当三船这句话喊出来时,无论三船军还是松平军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给我一碗汤喝如何啊?
松平庆喜气急败坏,拔了刀,就要去杀精神恍惚的船越勇藏泄愤。既然没用的牌,那就撕掉好了。
百米说近也近,松平庆喜还没走上鼎旁的台架子,三船已经率众冲了过来。原来一切都是说说,为的是创造出这个机会。
见到船越勇藏还是有用的,松平庆喜暗骂自己沉不住气,一边喝道:"再过来,我就让下面人杀了你爹!!"
但说时迟那时快,本该精神恍惚的船越勇藏挣扎一番扭开左右,大喝一声:"莫要管我。铁之国,中兴!"
然后,他跳进了鼎中。
三船军顿时全都红了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