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8年农历新年格外热闹,北美本土看不出半点儿战争前的紧张氛围,到处都是欢乐喜悦的居民人潮,节日气氛十分浓烈。
长安,洛杉矶,芝加哥,墨西哥城,赛勒姆,底特律这些百万人口大都市中,近年来陆续出现10层以上的钢筋混凝土高楼,街道上的汽车越发多了起来,与有轨电车一起成为交通的主流。
由于各大城市有意的限制,城市中马车越发的稀少,能够享用得起的都是贵族和大富豪等上层名流马车,配备篆刻的贵族徽章,驭马神俊异常,马身上都披挂着精美异常的丝绒马衣,将马屁股后面隐藏的粪袋遮住。
这样的一辆马车,每个月都要特别缴纳高额城市管理费,一匹马六十唐元,两匹马就是120唐元,四马拖拽的大型马车要缴纳240唐元,而且每个月都要缴纳。
若是马车随地便溺,还要缴纳高额罚款,动辄100唐元起,财力稍微弱小一点的帝国贵族都用不起。
这也导致越来越多的富裕家庭购买汽车代步,继柴油汽车之后,污染更小的汽油机汽车逐渐受到城市中产以上家庭的喜爱,从而迅速的普及起来。
除了有轨电车,汽车和马车之外,城市出行的另外一项公共交通工具是人力三轮车,这在帝国各大城市都能看见。
从事三轮车这一行的大多是意大利人或者是德裔白人,人口最多的华裔反而很少。
这是因为人口最多的华裔就业机会多,普遍受到厂矿以及贸易公司的欢迎,大家同文同种交流起来不费力,而且华裔工人勤劳肯干,忙起来时愿意加班加点工作。
所以,帝国全面掌握经济领域话语权的华裔资本家,工厂主和种植园主以及牧场主更愿意聘用华裔工人,从而形成密切的雇佣关系。
特别是在一些农场和牧场中,农场主牧场主或者种植园主与工人更像亲人关系,不能够善待工人的雇主,往往农场或者牧场经营的也不好。
在这方面
华裔工人就业具有天然的优势,政府聘用职员也同样如此,必须要熟练的运用华语和英语,才能很好的为公众服务。
首先,熟练地运用华语这一关,就难倒了9成9的白人移民,所以他们很难竞争政府公共部门职位,或者警察,不通晓国语就是致命弱点。
这个年代
华人天朝上国的思想非常严重,乡土情结和宗族观念浓厚,再加上非常迷信,所以看不上怪声怪调的鬼老并且将其视为异类大有人在。
尤其是在以保守着称的农场主和牧场主群体中,很多人都跟随皇帝陛下征战四方,杀猪宰羊一般的屠杀过白种人,心中自然有一份咋都瞧不上的傲气。
大唐帝国战无不胜的辉煌,更让国民增添了一份暴棚的自信心;
什么垃圾鬼老,全都是没有进化好的下等人。
这种社会上普遍的歧视观念,就连皇帝李察都没有办法,只能通过在议会推出的《反歧视法桉》中,禁止对白人的歧视。
言下之意;歧视南美洲印第安人,北美洲墨西哥人都是可以的,歧视黑人那更是名正言顺。
当今时代有时代的局限性,在欧洲各国也普遍不把黑人当作平等的人类对待,伦敦的公园里公开展出赤身裸体的土着黑人部落。
吃饭,便溺甚至交配都在围观的人群中展现,简直就把这些土着黑人当成野兽。
这种思想也影响到了大唐帝国,所以大唐帝国严禁黑人入境,完全没有黑人的生存空间。
在帝国内一旦发现私养黑奴的种植原主或者农场主,将会以触犯帝国刑律处置,非但罚的倾家荡产,而且要投入苦役营中用劳动去赎罪。
1877年末,大唐帝国经济总量增长到117.75亿唐元规模,位居世界第一,比排名第二的英国高出16.3%。
117.75亿唐元折算成英镑汇率,是23.55亿英镑,人均超过110唐元,这一人均收入水平约是英国的一半,比法国和德国都高一些。
作为人口巨大的世界列强,大唐总人口已经超过了沙俄,位居世界列强第一位。
尤其是华裔移民为人口增长作出了主要贡献,立国32年,早期移民已经繁衍到了第3代人,很多妻妾众多的帝国贵族和富商家族,动辄数十上百人口,枝繁叶茂。
在北美这片肥沃土地上,充足的粮油蛋奶供应,也使得第2代第3代移民身材更为高大,强壮,也更加的聪颖。
爆竹声声除旧岁,春风送暖入屠苏。
全民欢庆的农历新年刚刚过去不久,1878年元宵节过后,帝国的战争机器便悄然开动了,按照既定的步骤有序推进。
古巴哈瓦那
长达9年多的内战,已经使得古巴百业萧条,当地民众生活困苦。原本赖以为经济支柱的蔗糖种植园产业遭受严重打击,出口份额被中原省,哥斯达黎加省,哥伦比亚新殖民区等竞争对手夺走,哈瓦那城中到处都是乞丐饥民,更显得破败不堪。
对于经济的困境,西班牙殖民者束手无策。
西班牙人不善于经济建设,这从来都不是什么新闻,他们只会残酷的掠夺压榨殖民地,然后在修建天主教堂和贵族奢靡的生活中消耗掉巨大财富,如此周而往复。
以西班牙银比索为例;
墨西哥银比索,古巴银比索,吕宋银比索比价不一,几百年来汇率十分混乱,竟然没有一个西班牙人意识到这其中的严重问题。
这是因为西班牙各海外总督权利极大,都是一方的土皇帝,既没有意愿也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去推动殖民地银比索汇率统一。
西班牙各殖民地银比索需要靠着与英镑的汇兑,才能展开国际贸易,这事算不算奇葩?
现如今的古巴虽然百业萧条,很多华商纷纷撤离,但古巴的大部分贸易往来依然在华商的手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哈瓦那潮汕商会
长达9年的内战和社会动荡,令哈瓦拉的市面愈发破败不堪,贸易量急剧缩水,现如今还不及内战爆发前的四分之一。
潮汕商会的会员也离开了大半,商会凋栏画栋的华夏式建筑日久蒙尘,看起来也萧瑟破败了许多。
胡须花白的会长周庆仁正在商会中闲坐饮茶,眉头凝重的拧成了“川”字,似乎正在盘算什么烦心事?
这时候房门推开,从外面走进一人来,笑着说道;“庆仁兄久已不见,风采仍胜往昔,只不过是否欢迎我这个老朋友哇?”
周庆仁抬头一看,差点吓得把手中的茶碗摔在地上,他连忙把茶碗放到一边的桉几上,快走几步上来双手捏着朱奉臣的胳膊,正想说什么……
忽然又停住了,转身走到门口四处看了看,见到远处走廊里有4名身材壮实的汉子守在那里,腰间鼓鼓囊囊显然都有家伙。
“庆仁兄不必担心,那是我们的伙计。”朱奉臣微笑着解释了一句。
周庆仁这才放下心来,顺手将房门关紧,回过头来看着朱奉臣有些埋怨又有些庆幸的说道;“朱大人听说已经高升局座,平步青云直入中枢,为何现在涉险来此处?西班牙人可是恨的你牙痒痒,若是走露了行藏,可万万没有好果子吃啊?”
“呵呵呵……副局。”朱奉臣浑不在意地纠正了一句,他原来只不过是帝国安全总局行动三处的处长,怎么可能一下子跳过副局长这一级别,直升局座呢?
生意人确实会说话,这“局座”两个字儿将朱奉臣说的心情大好,确实比“副局座”好听多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周庆仁亲自沏了茶水,双方分宾主坐下,这才问到正题。
“冒昧托大一下,奉臣老弟,你是否是因为那事儿而来?”
“不错,事关重大,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必须要亲自坐镇才行。免得出了什么差池,上峰责怪下来,你我都吃罪不起。”
“人选都挑好了,是丰达商行的老板高丰达,此人素来刻薄悭吝,与西班牙人走动非常近。干了许多伤天害理的坏事儿,一家老小几十口人都住在蒙蒂埃大街豪宅里。”周庆仁是当地华人商会的有影响力人物,直接参与了筹划事件,所以条理分明的一一说了出来;
“我们在当地有几条内线,到时候,通过内线引导暴徒冲击丰达商行,洗劫蒙蒂埃大街豪宅,各方面已经安排就绪,应该没什么问题。”
朱奉臣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考虑了下说道;“暴徒发动的时候,能不能安排几个我们自己的人进去,这样更好引导事态发展。”
“应该没问题,只要是当地人就可以,这个丰达商行名声相当狼藉,放高利贷弄得不少人倾家荡产,恨他的可不在少数。暴徒发动后,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人参与进来?乱糟糟的也没法分辨呐!”
“那行,事不宜迟,就定在明日晚间发动。”朱奉臣依然是雷厉风行的做派,直接拍板定桉了。
“这么急?”
“怎么……还有没准备到位的地方吗?”
“不不不……一切准备就绪,那就明天晚上准时发动吧,反正这个不死不活的生意我也做够了,早日迎来帝国大军,早日开创新局面。”
“哈哈哈……这才对嘛!”
商会密室里,两人相视大笑了起来,心中各有一份思量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