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朦胧,淅淅沥沥下着雨滴,不一会儿,就化为了朵朵白雪。
涡潮村的村民们都清楚,这是他们的影用雪来代替自己的眼泪。
身为影,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外人面前真正的落泪,即使内心已经无比痛苦。
在原漩涡一族墓地,现在涡潮村的公共墓地里,所有的村民们都自发的前来送行。
迄今为止最大的一块墓碑之上,清楚的刻着——
涡之国的建立者,漩涡一族伟大的族长,战国时代的传奇——
漩涡芦名。
雪辉站在墓碑前,静静的凝视着墓碑上亲手镌刻的名字,任由雨雪飘落于己身之上。
他的身后,涡潮村的高层们排成了一排,再后面就是形形色色的漩涡族人们,以及零零散散夹杂其中的千手和宇智波们。
除了窸窸窣窣的雨声,再没有其他的声音发出,就连大人们牵着的孩童,抱着的婴儿,都默契的没有捣乱。
良久,雪辉做了一个深呼吸,走上前,将手中的花束轻轻的放在墓碑的前方地上,之后走到了一边。
从高层们开始,村民们有序的排着队,一一为这位殚精竭虑的老族长送着别,依稀能从人群之中听到抽泣之声。
宇智波镜看着伤心的雪辉,感同身受的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整个葬礼耗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等到全部都结束了之后,雪辉才回过头来,看着这几位熟悉的涡之国高层。
漩涡清正小心的抱着刚出生的玖辛奈,刚出生的小孩子,雪辉只能依稀看出一点日后的样子。
“话说回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孩子,铁叔。”
雪辉看着安静的站在漩涡铁身旁的小家伙,蹲下身和他面对面对视着。
而小家伙也不闪不避,两只大眼睛看着雪辉的双眼。
“喂,信繁,这样盯着涡影可不礼貌,要好好的问好才行!”
漩涡铁一时间有些尴尬,连忙按住小家伙的头。
“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的,漩涡信繁么,眼神不错,我很喜欢这个小家伙!”
雪辉今天那忧郁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是!这小子什么都一般,就是体术的天赋也许比我还要好。”
漩涡铁这时候也是一脸自豪的介绍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有空我去忍者学校授课的时候,额外指导一下这小子好了!”
雪辉许诺道。
漩涡信繁还是眨着大眼睛抬头看着雪辉,让人感觉有些楞楞的。
“信繁,还不谢过涡影,真是的,别在外面也这样像个木头人,真让我担心。”
漩涡铁刚刚还一脸自豪,这会儿又变成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没事,没事。”
雪辉无所谓的摆摆手,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自顾自的走出了墓地之中。
其他人,两位长老年事已高,怕他们情绪过于激动,早早的就让他们回去休息了。
宇智波镜来到了墓地一角,顺带看望一下宇智波火羽的墓碑,如他生前一样,墓碑也是那样的低调不起眼。
千手桃华那也开始显露些许老态的脸上,看着旋涡芦名的墓碑,为远方的漩涡水户而担心着。
“柱间、扉间,现在连芦名大人也……看样子,水户我也要走的比你早了。”
“真是寂寞啊,不知不觉,旧时代的人们也到了该落幕的时候了吗?”
千手桃华抬头看着逐渐散去的云雨。
辉夜千鹤全程静静的看着墓地里的这一场声势浩大的送别会。
“曾经的族里,也会举行这样的缅怀仪式吗?”
辉夜千鹤自己问着自己,却失望的摇了摇头。
“这里,才是我向往的地方,还有我向往的人。”
辉夜千鹤看着远去的雪辉的背影,坚定的想着。
而此刻走出墓地的雪辉,本想直接回到自己家里整理情绪,却被一位独自在榕树下哭泣的小孩给引起了兴趣。
雪辉走上前,看着对方约摸六七岁的样子,摸了摸他的红色头发。
抽泣的小孩这才发觉有人靠近,抬起头来,在发现是雪辉之后,惊讶的大张着嘴,竟一时间忘了哭泣。
“小家伙,为什么独自一个人在这里啊,你的家人和伙伴呢?”
雪辉一边揉着他的红发,虽然自己内心现在也很想哭泣,但还是露出安慰的表情,柔声说道。
“我、我没有同伴,他、他们都说我太胆小,一碰到事情就想逃跑,就没人愿意和我一起了。”
小家伙一抽一抽的回答。
“唔。”雪辉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看着眼前的漩涡小家伙,在一群性格外放的族人之中确实是个异类。
“看样子是个心思细腻的类型,倒是与我有些相像,只不过有些性子得改改。”
雪辉本着对族人们一视同仁的理念,想要开导一下他。
“能告诉我的名字吗?”
“我、我叫漩涡半兵卫,涡影大人。”
“半兵卫。”雪辉念叨着这个名字,“快把眼泪擦一擦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小家伙听到涡影大人发话了,感觉止住了眼泪,亦步亦趋的跟在雪辉的身后。
一大一小两人来到涡潮村的外围,雪辉坐在了护城河的岸边,看着河里汹涌的漩涡,对漩涡半兵卫招了招手。
“来,到我边上坐下吧。”
但漩涡半兵卫却踟蹰了好久,几次想要上前,却立马后退。
雪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害怕吗?”
雪辉问道。
漩涡半兵卫连连点头。
“为什么?”
雪辉问道,半兵卫连忙用手指着下方的猛烈的漩涡,在他眼中,这就如一张深渊巨口一般能够将他轻易吞噬。
“如果我以涡影的身份,命令你跳下去呢?”
雪辉施加压力追问道。
漩涡半兵卫立马露出了恐慌的神色,一个屁股蹲就坐在地上,还不停的向后爬着。
“别怕,开个玩笑。”
雪辉见状,连忙说道。
“告诉我,为什么害怕漩涡。”
“因为,因为会死。”
“所以说,你只是本能的想要避开对自身有威胁的事情,对吧?”
雪辉一语道破了对方的情况。
“如果是真的胆小的话,那么就不会在看到我的时候,还能够正常的对话了。”
雪辉捏着下巴分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