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锦没说话,她就直接问它:“你是鸟精吗?”
小凤凰道:“你猜。”
戚兰秋道:“我猜你就是。”
小凤凰道:“人家才不是,这世上哪有精怪,你们不要信说书。”
“那你是什么?”
小凤凰歪头头,一脸呆萌:“人家是锦儿的小心肝呀!”
戚兰秋被萌的不要不要的,伸出手:“啊啊你好可爱,给姐姐抱抱,你也是姐姐的小心肝儿。”
小凤凰跳进她手心里,傲娇的道,“看你好看,就给你抱一下吧。”
戚兰秋抱着它一通撸,一边不住的逗它说话。
其实小凤凰还是靠谱的,虽然看起来什么都说,但表现的,也不至于过份聪明,就像个五六岁的小孩儿一样,比起红楼梦中林黛玉会背诗的鹦鹉,倒也没有……很夸张吧?
沈昼锦并没发现自己这是标准的老父亲心态,绞尽脑汁的给自家孩子找优点,她就觉得吧,反正已经这样了,那就收徒呗!
身边留下的全都是这么好看又这么乖的小朋友,放着瞧瞧也怪养眼的,比如戚兰秋,她本来就打算收徒了,那再加上燕羲之也没什么。
这年头的师徒,与后世可不一样,收了徒就真的是荣辱与共的自己人了,可以分享一些秘密了,不然一辈子藏着掖着,吃点东西都得掩饰,玩的也不痛快。
于是她无事一身轻,由着戚兰秋逗小凤凰玩,晚上还搂着小凤凰睡觉。
沈昼锦还没忘了正事儿,早早的就起来,在桌上盘膝坐下,好听着江殷炽练武。
这就是在做试验,陈慕雪这个催化剂会不会有效,几天能有效什么的。
江殷炽没心眼,不会骗人,她打发他过去的时候就没细说,她自己就得随时关注。
结果才听了一会儿,就见戚兰秋起身了,然后一声惨叫:“啊啊!!小凤儿!!”
她指着榻上,当场就吓哭了:“锦爷锦爷!!我把小凤儿压死了!!”
沈昼锦掀掀眼皮,瞥了一眼榻上。
小凤凰翅膀摊开,躺在榻上,舌头还歪出来,好像已经死透了。
但小凤凰的实力,是跟她的实力挂钩的,说句夸张的,就算几百人围追堵截都伤不到它半根毛。
这小戏精一大早就飚戏,沈昼锦只能道:“节哀。”
戚兰秋含着两泡眼泪,看到她的态度,又生起一点希望,扯了扯小凤凰的翅膀。
小凤凰一动不动,戚兰秋忍不住又哭了,“锦爷,真的死了,我对不起你,你打我吧……”
谢思危合衣睡在美人榻上,起初也吓了一跳,见沈昼锦不在意,才过来看了看,伸出手指,拨了拨圆乎乎的小舌头:“原来鸟死了,舌头会这样吗?不是傻子才会歪舌头?”
小凤凰嗖的一下就把舌头收了回去。
戚兰秋哭了一半儿,一看这样,又笑了:“你没死啊,你吓死我了,呜呜呜,你这只坏鸟,你干嘛这么吓我……”
她小心的扯着它的翅膀,小凤凰仍是一动不动。
谢思危伸手拿过,直接把窗子一把推开,就扔了出去。
还在半空,小凤凰就双翅一展,轻盈的飞了,还在空中哈哈的笑了两声:“又哭又笑,小猫撒尿!”
戚兰秋还挂着两滴眼泪:“……??”
熊家长沈昼锦:“……”
她心虚的道:“家门不幸,我不会教孩子,但,但幸好我会啃老,等我回去让我师父师兄慢慢教……”
小凤凰立刻从窗子又飞了进来,歪了歪头头,奶气奶气的道:“你不是说,可爱的鸟鸟可以为所欲为的吗?”
戚兰秋当场被萌倒了,捧心道:“对,你这么可爱,你可以为所欲为!!”
沈昼锦:“……”
算了,随便吧!!
她重新闭上眼睛,让他们自己折腾去。
戚兰秋在外头跟小凤凰玩了好半天,直到燕羲之过来,小凤凰要跟着它,戚兰秋舍不得,就一起去了。
沈昼锦没出去,就在房中盘膝坐着,谢思危进来看了看,她问:“怎么了?”
谢思危道:“冯家过来了。”
冯家,家主也是军中老将,家里的孙女,曾跟陈慕雪拌过几句嘴。
本来那时都是小孩子,拌几句嘴根本不算什么,谁知疯狗陈三郎冲过来,抓起那小姑娘就掼到了地上,险些当场气绝,好不容易救过来,身体也差的厉害,这一家人都是疼孩子的,心疼的很,之后才有了报复陈三郎的事情。
本来陈三郎若是这么死了,就死无对证,谁也不知道是冯家干的,可偏偏陈三郎被当年的沈昼锦无意中救了。
之后三查两查的,冯家索性直接认下,两家就此闹翻了,陈三郎还又跟那姑娘的兄长打了一场,打伤了他。
承恩伯自认为是个雅人,他并不是一个嚣张跋扈的,他若嚣张就要借信王府的势。
但冯家家主,与过世的老王爷是同袍,交情莫逆,从小看着长宁郡主姐弟长大的,长宁郡主死活不肯向娘家求助,于是承恩伯就啥也干不了,两家绝交,但信郡王与冯家却仍旧来往。
沈昼锦听的直皱眉头。
所以就说当年她真不该救下陈疯狗啊!!
沈昼锦就跃下桌子,道:“他家想要什么?”
谢思危道:“估计也是想学武道?”
沈昼锦就道:“请他们进来吧。”
谢思危应了一声,就把人请了进来。
来的是一个中年妇人,是冯家大房的夫人。
两边互施了礼,还没来的及说话,就见一个身穿甲胄的老人,大步过来了。
沈昼锦也不用谢思危引见,便起身施礼:“冯将军。”
她施的是晚辈之礼,态度恭敬,老人焦急的神色登时就缓了缓,也回了一礼,道:“打扰了。”
“没事。”沈昼锦道:“将军请坐。”
冯将军才坐下,又有一个中年军官赶了过来,这就是冯家的大儿子了。
冯家三个儿子都在军中,才十七的长孙也在军中,是真真正正的将门军户,就连冯夫人也是一身劲装,看着十分爽朗。
两边寒暄几句,发现沈昼锦绝没有要站在承恩伯府那边的意思,反而对他们十分亲近,冯家几人都松了口气。
然后冯夫人就直接道:“今日冒昧拜访沈大师,是有一不情之请。”
沈昼锦道:“冯夫人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