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花厅呢。
“妾身见过宁亲王殿下。”艾兰珠盈盈一福。
显然相比起几天前的第一次见面，艾兰珠是刻意打扮过的。
云鬓梳成了建州人特有的两把头，淡妆轻抹略施脂粉的脸再配上一身建州服饰倒是有了几分异域风情。
“到底有什么事？直说吧，爷忙得很！”贾瑞却是一脸的不耐烦。
“妾身请王爷上书大乾皇帝陛下，派遣天兵助我儿夺回王位……”
这些天来虽然艾兰珠和鸡贼图阿都住在宁王府里，可贾瑞哪里会让他们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表面上是收留，实际上就是软禁。
故而艾兰珠根本不知道贾瑞已经将建州兵变的消息传回了神京，并且极力忽悠永康帝出兵了。
贾瑞看着艾兰珠一脸的哀求表情冷笑了一声：“怎么？你们已经商量好了要给我大乾什么好处了么？”
艾兰珠道：“我们……若是大乾国能帮我儿夺回王位，我愿将盛京以西的百里疆土划归给大乾！”
贾瑞哼哼一笑：“让我们出兵，还让我们帮你们抵御蒙古人？你们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吗！”
艾兰珠听贾瑞一语道破自己那点小心思这才相信了鸡贼图阿的话，贾瑞这厮鬼得很。
咬了咬牙又说道：“乾王若是不想要西边的，那东边也可以……”
“东边都是山旮旯子，我要那么多山做什么？”
贾瑞挥挥手道：“你不用拿这些蝇头小利来哄我了，想要土地我自己会想法子去抢的。”
艾兰珠便不言语了。
尽管鸡贼图阿已经明里暗里几次提醒她贾瑞最大的弱点便是好色，尤其嗜好人妻。
可艾兰珠到底也是野猪皮哈赤的大妃，也是久居人上作威作福惯了的，这种话她实在说不出口啊！
贾瑞冷笑道：“你何苦又非要让你儿子抢回奴酋的位置？
我听说你们野人不是有兄终弟及的规矩吗？
不单是奴酋的位置，当哥哥的死了，哥哥的大小老婆也都成了弟弟的私产，可是有的？”
艾兰珠不语。
同蒙古人一样，渔猎出身的建州人确实有这个传统。
因为他们族中的男子意外死亡的几率太高了，别说是兄长的媳妇会被弟弟继承，父亲的小妾被儿子继承的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可如今建州野人已经建国了，并且试着学汉人改变礼法，这种事在权贵中已经很少发生了。
更何况野猪皮哈赤是被家猪皮杀了啊！
为了斩草除根，家猪皮会留着艾兰珠她们母子吗？
“既然有这个规矩，等家猪皮来跟我要人了我便将你们母女二人都送回去就是了。
说不定大乾和建州还能保持友好关系呢不是？我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看你也有几分姿色，回去好好伺候你小叔子，说不定还能当你的大妃呢。
等有机会了你夹死了家猪皮哈赤，再把你儿子扶上酋位不就得了？
行了，你们好生养着把。
想吃什么和下人说就是了，千万别客气，别把自己饿瘦了回头你们建州野人说我大乾小气。”
见贾瑞要走艾兰珠再也顾不得了，跪下来一把拉住了贾瑞的裤子苦求道：
“殿下还请发发慈悲把！家猪皮已经杀了他的亲哥哥篡位，哪里还能容得下我们母子？
王爷若是将我们送回去，无异于结果了我们的命了！”
“干我屁事？”贾瑞冷声说道。
“我……我愿意给王爷为奴为婢，只要……”艾兰珠声若蚊呐，到底还是说出来了。
然而和她想的不一样的是贾瑞只是冷笑一声：
“你觉得我向是缺个奴才的人吗？而且你这身价也忒高点了吧？
老子花几两银子买个南洋猴子回来一样给我开荒种地。
花个十几两银子买个小姑娘一样端茶倒水捶腿按脚。
要你这么个奴才就得搭上多少条大乾勇士的命？
你是镶了金边儿了，还是镶着钻石呢？
也是，怎么也是野猪皮的大妃，总得有些本事。
可是你养尊处优惯了的，我哪儿使唤得动你？”
艾兰珠被羞辱得恨不得一头撞死。
可为了自己和儿子的命运和未来，只得小声说道：“我……我可以学！”
“是吗？”贾瑞嘴角浮起一抹笑意：“那你跟我来吧！
是不是应该有个试用期啥的？我得试试称不称心不是？”
听了贾瑞这话艾兰珠也不知是该喜欢还是悲哀，可又怕贾瑞变卦，忙爬起来低着头跟贾瑞往内宅走去。
堂堂建州国母，竟然为了生存要在一个这么下作的人跟前不顾廉耻承欢受辱……
到了内院，艾兰珠更懵了，贾瑞居然把十几个女人都叫来了。
难道这位宁国公有什么特殊癖好，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同自己……
艾兰珠已经不敢往下想了。
宝钗等人也是一脸懵圈，贾瑞这是什么意思？
贾瑞嘿嘿一笑道：“宝贝们，给你们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是野猪皮哈赤的遗孀，叫佟佳艾兰珠。
她说往后想给咱们当奴才，我实在推拖不得，就让她进来试试看看她是不是当奴才的料。
艾兰珠，就先从学着伺候奶奶们洗脚开始吧！”
艾兰珠一愣，这才明白，贾瑞只是要羞辱自己！
宝钗等人也觉得贾瑞做得有些过了，可又不好劝，只能都装傻。
贾瑞笑嘻嘻的看了一圈，指着尤三姐对艾兰珠说道：
“还愣着做什么？可以开始你的表演了。来吧，水都给你预备好了。
先从尤三奶奶开始，就她脚最臭了。”
尤三姐啐道：“放屁！老娘的脚哪儿臭了？”
说着转身去了。
贾瑞也不搭理尤三姐，而是对晴雯招招手道：“小晴雯，今儿就让你先来体验体验。”
“爷~我不过是个奴才，哪儿敢……”
艾兰珠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叫晴雯的女孩不过是个丫鬟……
“还等什么？请开始你的表演吧！”
看着艾兰珠真的含着两泡眼泪给晴雯洗脚贾瑞却丝毫不觉得有些有一丝怜惜之情。
艾兰珠的自尊心也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不单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给一个下贱的丫鬟洗脚，更是这一屋子环肥燕瘦各有所长的美女随便拿出一个来都甩她几条街。
以前她对自己的美貌还是很有自信的，现在看起来，是自己想多了。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