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行动力拉满的新人啊,脏活累活都抢着干。”酒德麻衣嘴角微微挂上,露出了微妙的笑容,“又有一个新人跳到薯片的前面了,不知道她看到了会怎么想?”
零默默的说:“她大概只会后悔没有把他一起留在热海那边,这样她缩在那里就更安全了。”
酒德麻衣有些无奈的扶额:“虽然她的工作好像也不需要打打杀杀的,但是但凡她稍微的有点上进心,我想也不会一直哑炮到现在了。”
没有回答她,默默看了一眼一楼大厅的零站了起来:“该回去了。”
“不继续再看看吗?”酒德麻衣的目光从大厅之上收了回来。
虽然他一开始就没有让她们参与的打算,但也没有特别的说不让他们接近。于是在早上高天原夜总会的员工都在休息的时候,这两位新老板悄无声息的离开,远远的跟在从川崎而来男孩身后。
“不了。”零说,“一直跟在他身边,说不定会对他的计划产生什么干扰。”
酒德麻衣耸耸肩:“如果他真的有计划的话……”
……
等到身上的衣服恢复干爽,以及不小心沾到的血腥味散去,源稚女才打着木伞,慢慢的走出这个因为大雨而略显清静的小巷。
此刻的雨水虽然已经减小,但是还没有停止的势头,而在各家店铺屋檐底下躲雨的人,也在雨变小的时候顶着小雨匆匆的离开。显得有些空旷的街上,一时之间只有源稚女一个人独自漫步着。
他穿着黑色的和服,腰上挎着剑,一把木伞,一把剑,一身黑衣,看上去像是个平安时代走出的华族子弟。没有人怀疑他腰上别着的剑是真家伙,只当他是一个cosplay爱好者。
微笑的向着红着脸在街边偷偷拍他,然后因为闪光灯没有关闭而被发现的女孩们微笑,源稚女没有阻止她们的偷拍。明明是一样的打扮,一样的刀,但是却没有人认出他就是那一位风靡网络,并在大坂黑道掀起风波的黑道贵公子风间琉璃。哪怕是那些护卫在街头小巷里的蛇岐八家的护卫们,也只是戒备的看着他。
出了街道,他回头看了一眼,无意之间,和从商场之中走出来的男人对视了一眼。像是感觉到什么,源稚生回过头,看的却只是一把印着曼陀罗花的纸伞慢慢的远去,汇入主道上形形色色的人群之中。
“少主……”樱轻轻的在他的身边提醒说,“藤丸先生要离开了。”
“抱歉,想到了一些事。”源稚生道着歉,递过来一张名片说,“很抱歉在你工作的时候打扰,还请收下这个。”
“不,演出已经结束,也没有算是打扰……”藤丸立香一脸疑惑的接过名片。
源稚生提着袋子撑开了伞,回头说:“因为今天还有其他的事,我会另外找时间补偿你的。”
说着,他就步入雨中。失吹樱向着藤丸立香微微的鞠躬,同样的打开了伞。
“sakura再见。”在那之后就没有再说话,红发的女孩在纸上写着几个字,然后钻入失吹樱的伞下,随着源稚生一起消失在茫茫的雨中。
默默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举起手中的名片,藤丸立香自言自语的问:“巧合吗?”
没有人听到他的自言自语,不过有花瓣随着雨水落下,像是在回答他一样。
“算了,你说是那就真的是了。”收起名片,他撑开伞,慢慢的步入雨水中。
“喂!藤丸!”身后传来一声呼唤,与他年龄相近的男生打着伞追了上来,用手肘捅了捅他打趣的说,“干的不错嘛,才来没多久就勾搭上那么漂亮的女孩子,而且还是巫女唉。只可惜我经常去的那家拉面店关门了,否则我一定带你去庆祝庆祝。”
“只是单纯的被认错了而已。”藤丸立香苦笑的回答说,“倒是你桐谷,你和那位结城小姐怎么样了?”
被问到的桐谷脸侧到一边,像是无所谓的说:“还能怎么样?也就是这样呗。”
虽然是这样,但他有些得瑟的语气是掩饰不住的。
“对了。”他一把挤进藤丸立香的伞里,搭住他的肩膀说,“我和明日奈打算组建一个游戏公会,藤丸你有没有兴趣。”
“游戏啊,以前的话还会有兴趣吧……”
“那就是有兴趣了!加入我们吧,游戏id我都已经帮你想好了,你看尤吉欧怎么样……”
……
返回到车里,看着在街道上越走越远的少年们,源稚生才回过头问:“查清楚了?”
正在笔记本电脑上操作的失吹樱回答:“藤丸立香,十八岁,来自神户町,家境普通。他没有龙类血统,不在辉夜姬的监控名单之内,完完全全的就是一个普通人。目前正居住在靠东京的亲戚酒德家,在东京打着零工的同时为考大学做准备。”
“酒德家?是我们认识的那个酒德家吗?”源稚生微微的皱起了眉。
“是的。”失吹樱回答,“长女是卡塞尔校董会苏校董的保镖,次女是执行部新晋精锐的那个酒德家。”
失吹樱合上电脑说:“需要深入调查吗?不过这可能会惊动卡塞尔学院。”
他明白源稚生为何会那么的惊奇,即使那个时候离的很远,但是沐浴在花海之中的她也能感受得到,那种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受到了治愈的感觉。绘梨衣小姐之所以没有出现异常,极大可能与那奇怪的状态有关。
巧合吗?源稚生不由的疑惑,然后他摇摇头说:“……不用了,先将绘梨衣送回去吧。在时候,等乌鸦和夜叉回来,陪我去一趟热海吧,上一次在那里驱逐的鬼,还有一些疑团。”
随便找了个借口,他靠在座位上假寐。
失吹樱点点头,目光看了一眼后面的保姆车,启动了车辆。在后面的车中,巫女服的少女正在欣喜的把玩着一个吊坠。这是源稚生送给她的,与之一起的,还有一句很奇怪的话。
“如果有人想要伤害你,不管那个人是谁,你都用你的力量保护你自己,哪怕那人是我也一样……”
……
穿过层层的街道,源稚女向着守门的人点点头,掀开前方正在施工的标志,踏入这条已经封闭了几天的街道。
外人的猜测是对的,这条像是被人遗忘的老街被拆除了,街边许多昭和时代就存在的老旧建筑已经不见,被拆下的老旧木板随处可见。只是外人只猜对一半,这里被拆除,可不是为了重建什么玉藻前俱乐部。
多年没有保养过的沥青路被掀开,造型奇怪,外壳上有着发光线条的不知名炼金设备,按照特定的方位摆放在面目全非的街道之上,将整个旧街笼罩在内。
礼貌的向开凿路面,埋下新炼金设备的执行部专员们打了个招呼,源稚女穿过施工的人群,来到装备部搭建的临时指挥室里。
这间怎么简单怎么来,除去没有爆炸物之外充满了装备部风格的办公室之中,忙碌着的不只是装备那群乱着头发,像是熬夜一样的装备部死宅们。犬山家的女孩们穿着女仆服装,端着饮料酒水,像是女仆咖啡店的员工一样在人群里穿梭着,为敲打着键盘的装备部员工们带来最佳的服务。
有着这样的工作环境,装备部的家伙们自然是火力全开,键盘敲击的声音不绝于耳。原本没有十天半个月搞不定的炼金矩阵,被他们用短短的几天时间就搭建完了大体的框架。
“稚女少爷。”见他进来,门口的女仆深深的向他鞠了个躬。
“都说了不用叫我少爷的。”微微的点头回礼,源稚女走到最里面,在沙滩帽的老人面前停下。
“副校长先生,在世田谷区的下水道之中发现逃出来的狩,总共五只,已经将其驱逐了。”他报告说。
“五只?”像是睡着的副校长拿开盖在脸上的帽子,上上下下的看了他一眼,“那么危险的东西,你一点伤不受的全部解决了,由皇堕落的鬼什么的,真想切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样的啊。”
作为笼罩老街的炼金矩阵的总设计师,只需要动动嘴皮子指挥一下谁的面子都不给的装备部,副校长可能是这里面最悠闲的人了。
“借助了一些力量而已。”源稚女微笑的回答说,“如果我死后还能有尸体存在,到时候解剖一定交给副校长来进行。”
副校长又把草帽盖在头上说:“算了,我对那么听话的学生可下不了手。可惜不是女孩子,不然我都想收你做我的学生了。”
源稚女犹豫了一下,轻轻的说:“如果你希望那样的话……”
“停!歌舞伎什么的,你们日本人留着自己欣赏就好了。”副校长打断了他,“你的血样我看过了,一般来说,龙血浓度高成那样,你现在应该是个死侍了才对。”
“白色皇帝执掌着精神元素,继承皇血的人,能够无视临界血限的束缚,在跨过之后依旧的能够保持理智。”犬山贺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
他神色非常复杂的看了一眼源稚女:“只可惜,稚女少爷的血统是危险血统。”
源家早就夭折的第二子还活着,而且还加入了勐鬼众,成为了他们的重要人物,但是之后的反叛又是超出了许多人的意料。当源稚女掀开老街门口的禁止入内的门帘,昂热顺便介绍这是新来的帮手的时候,犬山贺还有犬山家的女孩们几乎都呆住了。
“危险血统……白王赐予了你们能够轻易突破临界血限的能力,但其代价,就是你们的全体,都被施加上一半血裔所没有……或者微小到无法察觉的诅咒。”副校长接过旁边女孩端过来的酒杯,抬头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源稚女,“哪怕是皇也不例外的诅咒。”
他轻轻的抿着酒说:“加上昂热几十年带回来的那个上杉越的皇血,还有你的鬼血,接下来我可又有的忙的了。”
犬山贺默不作声,蛇岐八家隐瞒了几十年的秘密,卡塞尔本部原来在一开始就是知道的,甚至还在几十年前,暴打当时皇的时候,就将他的血样保存下来,带回本部。也就只有蛇岐八家,还在傻乎乎的做着重新独立的美梦……
不过这些,和现在的他,还有犬山家已经无关了就是。对此刻聚集在这里的所有人而言,目前最重要的,就是阻止这里的扩充。
在上杉越的示意之下,那些在这条老街之上的商户全部搬到犬山家控制的街道之上安置。整个街道完全的被炼金术封锁起来,阻止这个入口继续向外扩张。
因此,副校长,还有除去爆破之外还是科研好手的装备部的成员们,在几天里基本都没有出去过。在副校长的炼金术支援之下,效果很明显,另外一边门的扩张被延缓。
但是遗憾的是,这样的延缓只是暂时的,而糟糕的是,一些虽然不及这边,但是能够有一两只狩逃出来的缺口,在整个东京之内随机的生成着。
更糟糕的,一般的混血种,哪怕是精锐中精锐的执行部A级专员,面对这些远古混血种变成的危险家伙,或许也就只剩下逃跑的机会了。
身后的帘子被突然的掀开,随之一起的还有刺鼻浓烈的血腥味和恶臭味。指挥厅里瞬间静默无声,犬山家女孩们恭敬的排成一排,向着门口的人鞠躬。
“弗拉梅尔!你的定位到底准不准?我照着你给的地址可是掉到泥巴坑里了!”进来的上杉越扔下手里的缺了半截的炼金古刀质问着。
“掉进去就对了,那里就是泥巴坑。”副校长略微回头的看了他一眼,“比起这个,我倒是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回来的?”
浑身除去血迹还有泥巴,身上还沾上像是淤泥的黑色物质,上杉越面无表情的说:“下水道。”
“日本的下水道不是号称能够养鱼的吗?真正去下水道的人可没你那么的狼狈。”副校长看了一眼静静侍立在一边的男孩说。
源稚女向着上杉越微微的鞠躬,微笑的说:“欢迎回来,上杉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