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波光的跑车被拖走七天了,刘荆山也因此担惊受怕了整整一个星期,鸟毛都揪掉了几百根,结果鸟事都没有发生,不过,这种悬而未决的情况更可怕,就像一把挂在头上的斧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人们对于未知的恐惧不亚于对死亡的恐惧,刘荆山这几天都是心神不宁,坐卧不安,他担心好不容易才清零的案底,会重新添上一个嫖宿未遂被抓的记录,这实在是太有损他在嫖界的声誉了。
驰骋嫖界无失手记录,如此傲人的战绩,不会因此而破功吧?他还计划数十年后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呢,如果田波光知道刘荆山心中的想法,想必会吐血三升……
中午,刘荆山昂首挺胸走出了十六处的行政办公室,手中抓着厚厚的档案袋,脖子上挂着工作卡,入职手续证件全都办理完毕了,从今天起,他就完完全全算是华夏国安局的正式一员了。
刘荆山,华夏国家安全局国际犯罪事务统筹协调处第十八组探员,代号:白狐,编号:007,中尉军衔,负责华夏国际犯罪资料收集调查。
信步来到十六处五楼的办公区,找到了一间挂牌‘郝仁’的办公室,刘荆山轻轻敲了一下门。
“请进。”
刘荆山开门进入办公室,见到了一个身穿中校军装的老人,老人约六十岁左右的年纪,头发已经花白,笑容满是褶子,就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刘荆山面色一整,行了一个不标准的军礼,不卑不亢的道:“华夏国家安全局国际犯罪事务统筹协调处第十八组新进探员刘荆山前来报道。”
老人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回了一礼,慈眉善目的笑道:“你好,我是十六处十八组的组长郝仁。”
“您好。”
“前几天二处的李组长,我们行政处的老方就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你全部的证件都办好了吧?”
“办好了。”
郝仁微笑着点了点头,从座位走了出来,和颜悦色的道:“我先带你去我们组的办公区熟悉一下环境。”
两人并肩走到了十八组的办公区,办公区里一个人都没有,郝仁指着角落的一张空办公桌,道:“那就是你的办公桌,好久都没人用过了,可能有点脏,你自己打扫清理一下吧?”
“好的。”
“你吃饭了吗?”
刘荆山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用手指抹了一下,摇摇头道:“还没有。”
郝仁挥挥手,招呼道:“先去吃饭吧,等下回来再清理打扫,对了,你的饭卡银行卡什么的都拿了吧?”
“饭卡拿了,不过工资银行卡还没有发。”
郝仁表情有点疑惑,嘀咕道:“银行卡没发?”
“可能是因为我刚来几天,还没有工资吧?”
“从你资料入档第一天起就已经算工资了,你的资料入档都好几天了,应该有工资了。”
刘荆山搓了搓手,小声问道:“组长,我一个月的工资有多少?”
“实习期发到手的差不多四千吧。”
“不会吧?”刘荆山瞪圆了眼睛,叫道:“这么少?”
“不少了吧?”郝仁笑呵呵的道:“想我第一次拿的工资只有四十二块。”
“您那是什么年代了?”
郝仁笑而不答,慢步走到刘荆山身旁,拍拍他的肩头,煞有介事的道:“年青人,好好干,从现在起,你只要不吃不喝存一百年,就有钱在京城买房子了。”
“⊙﹏⊙!”
“好了,等下我再帮你问工资的事,先去吃饭,你知道饭堂在哪里吗?”
刘荆山挠挠头,憨笑道:“不知道。”
“我带你去。”
“就不麻烦您了……”
郝仁虎着脸,沉声打断道:“麻烦什么?等下去晚了没有饭吃怎么办?年青人不吃饱饭哪有力气打硬仗,少废话,快跟我来。”
两人一起走出了办公区,看着身旁比自己矮了近两头的老人,刘荆山心头升起了一丝暧流,没有官威,没有架子,对待下属如同春天一般温暧,这是一个值得让人尊敬的长者,而且人如其名,好人一个。
…………
…………
国安局只有出入大门,或者进入一些机要重地才刷卡,平时上下班是不用刷卡的,没到下班时间,无所事事的刘荆山已经溜出了办公区四下溜达。
因为明天要去报道参加军训,刘荆山并没有接到任何工作,但接到了一个强制命令,就是剪去长头发。
正式报道第一天,除了一个好人组长以外,他一个同事都没有认识,不知道为什么,十八组只有少得可怜的四个探员,目前全都出差在外。
虽然十八组只有四个探员,但他们倒是名声在外,人称国安局的F4,听说四人都是年近三十的资深探员了,办案能力非常的强,就是性格有一点桀骜不驯,所以才会一直留在十六处‘嫁’不出去。
四点整,刘荆山已经出现在国安局附近一家美发店门口,进门前手机响了……
“老田。”
“你分到哪组去了?我看认不认识你的上司。”
“十八组。”
“十八组?”田波光失笑出声,“你怎么分到问题儿童集中营去了?”
刘荆山进到美发店坐了下来,冲着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的女孩招呼道:“小姐,帮我剪一个短发……”说着,他重新把手机贴到耳朵上,接道:“你刚才说什么问题儿童集中营?”
“没什么,十八组挺好,你的上司是国安局出了名的老好人,他不会给你小鞋穿的。”
“对了,车被拖走的事情解决了吗?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吧?”
田波光慢条斯理的道:“淡定一点,如果要出事就不会等到今天了,应该不会查到我们身上了。”
刘荆山松了一口气,笑道:“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今天发工资,晚上你请吃饭?”
女孩用肩头夹着手机讲电话,一边给刘荆山裹上了围巾开始剪头发,两个人都在讲电话,各自说得兴高采烈的,一分钟后,挂断电话的刘荆山才发现自己被剃成了‘地中海’,依然在讲电话的理发师还浑然不觉,电刨还在刨啊刨的……
十分钟后,刘荆山拿着一张永久五折卡走出了理发店,摸了摸锃亮的脑门,嘴角一阵抽搐,由于理发师犯下了无法弥补的错误,最后,他只能接受变成秃驴的命运。
当然,刘荆山并不会排斥这个新发型,只是不太习惯而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