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未明虎吼一声,双手死死抓住空瓶子,全力去掰动,但是脸上青筋直冒,那瓶子依然不动。
半晌,他才颓然的松手,沮丧的说道:
“不玩儿了,这还玩什么?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司徒,你得教教我,这什么气的运用。”
司徒然真气一转,悬空的瓶子在三人目瞪口呆中,迅速融化为一团小小的透明塑料,浑圆如珍珠,甚是好看。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王剑辉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有些不听使唤了,白明昊接话道:
“这应该就是真气的另外一种运用的法门!”
白明昊说的认真无比,听得东方未明和王剑辉齐齐口吐脏字。
“靠!”
“老白说的也没错,真气,修炼到极致,冷可冰冻一切,热则可融化万物,武破虚空的故事你们应该听说过,这武者的真气修炼到最后,就是道家的三昧真火,万般大道归一,也是这个道理,现在你们也许不会明白,也许你们这一辈子都不会明白,哎呀,高手寂寞啊!”
这次轮到三人齐齐向着司徒然竖起了中指。
司徒然这一番理论加实践,效果的确很明显,不单单东方未明,就连王剑辉都是有些跃跃欲试。白明昊倒是有些吞吞吐吐。
司徒然理解白明昊的苦处,毕竟是拜一方大家为师,不像东方未明是家传武学,门派的规矩,可是容不得改投他人的,这说重了就是叛师。
“没事的,老白,只要你想练习,总是会有办法的,等下次我去拜见一下你的师傅,和他好好的商量一下。再说了,就算你现在修习了也没什么,我又不收你做徒弟,就当你捡到宝了。”
白明昊不动心是假的,只是师傅的脾气,古怪的厉害,也不知道结果会是怎么样,司徒然这样说当然好了,但是现在也只好看着东方未明这个傻大个和王剑辉这个文弱书生跟着司徒然修习那高深的练气之术,自己干瞪眼了。
“对了,东方,我给你开几副药,你拿回去熬制出来,天天洗澡吧,这对你以前的旧伤有好处,只要坚持三个月,保证让你身上的旧伤全部消失,还有我看你爷爷多半也有和你一样的毛病,你也可以叫他泡泡,不过人年纪大了,效果怕是没有你的好,但是坚持下去,两三年,老人家的身体肯定会好上很多,再加上我上次制作的那个增加寿元的玉符,保证他活到一百二十岁没问题。”
东方未明高兴的点点头,白明昊却嗅到一丝阴谋的气息,果然,司徒然接着说道:
“这就当着是破天匕首归我的补偿了。”
东方未明这才醒悟过来,但是想一想,一把破匕首,自己拿着也就是锋利而已,这样多好啊,自己还能修习练气术,想起司徒然说的以后比起现在来,要厉害二十倍,已是觉得千值万值了。
当下也无事,司徒然自然把自己修炼的法门一点一点的仔细讲解给三人,白明昊不听都不行。
白明昊基础扎实,自然领悟的最多,王剑辉和东方未明两人,反倒是白纸一张的王剑辉,比起东方未明来,居然还要学习的快一些。这让东方未明很是郁闷。
“东方,你也不用沮丧,你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固定的模式,想要改变自然很难,但是慢慢来,不着急。”
司徒然传授给几人的修炼法门,多在于领悟,以后的成就,多半还是要靠着几人的领悟能力,这方面,白明昊具有最大的优势。
“这不是外功,所谓滴水穿石,不是积累就行的,东方的身体锻炼比较早,定型也早,等把小日本送回老家之后,我配几门药,然后配合那个洗精伐髓的法门,改造一下你们的体质倒是小事一桩。”
司徒然自然不会说自己还有逆天的手段,倒不是想瞒着什么,眼前这几人,是可以分享自己秘密的人,但是还是慢慢来吧,怕说多了,这几个家伙怕是能缠死自己。
东方未明一身引以为傲的功夫,却换来司徒然一顿的乱批,虽然心服口服,但是却始终隐隐有些不忿。
这是他家传的武功,不下几百年的历史了,要说就这样放弃了,怕是祖宗都能从坟墓里跳出来。所以他心中有些想不透。
司徒然如何不知道他的想法,少不得要安慰一番:
“我又不是叫你放弃你这门功夫,等有时间,我在教你几手真正的外门功夫,配合你的家传武学,我想一定会再上一层楼的。”
东方未明这才有些兴奋起来,虽然司徒然年纪比起他要小上很多,但是自从几人组建那个捉鬼敢死队之后,司徒然在他心中已然不是人了,自然不会觉得在司徒然手上吃亏,是多么丢人的事。
“好啊!嘿嘿,老头子这下不会说我没用了,等我把他的功夫发扬光大了,老子也是一代宗师啦,哈哈!”
司徒然有些鄙夷的说道:
“九州军队的特种教官就这副德行?”
…………
…………
天下不如意,十有八九。逃脱了端木毓秀那个大坑,司徒然和白明昊几人在车里没座多久,又来了一群人,不过这才却不是什么学生,当先一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张文山大师。
一代大师居然只是静静地站在十米外,等待着司徒然聊完下车,他身后跟着的几人,俱是白金学院的实权人物。
除了校长和王教授,其他几人都是心有戚戚焉,心道老师为什么对一个少年如此的恭敬,虽然他们隐隐知道一些情况,但是张文山知道,司徒然的恐怖,不但表现在会写字,会弹琴,会下棋。
那几道可以增加寿元的玉符,那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司徒然在张文山的眼里,已然是神仙一般的存在了,尤其是在和白长河一番深谈之下,对司徒然的恭敬更甚。
见到司徒然出来,张文山才紧走两步,上前十分恭敬的弯腰一礼,这个动作做出来之后,后面跟随的几人都是大惊。
张文山在学术界的地位,那是响当当的当世第一,就算见到国家最高领导,怕是也是不用这样的礼节吧?这鞠躬!是什么意思?
司徒然连忙闪身避过,又笑着和王教授和校长打过招呼,这两人和他都是有着一面之缘。这才问道:
“老人家!您来找我?”
张文山脸上一脸谦恭的笑意,呵呵笑道:
“小大师真是真性情,但今天一番率性而为,倒出乎我的意料啊!”
司徒然自然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面前那道横幅还挂着,两人对着的,正是端木毓秀那个落款处。
校长老狐狸,自然知道此时该做什么!他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看着眼前一老一少缓步顺着草坪慢慢的散起步来。
“草木一秋,真是何其不幸!”
司徒然不是傻子,笑道:
“人活一世,所求者不尽相同,老人家,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现在很好了,不怕你笑话,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算算命,没事再抓抓鬼,那样的事,我做不来的!”
张文山叹息道:
“小大师,泽被苍生,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司徒然看着地上的草地,缓缓说道:
“老人家,你今年也是八十好几了吧?看看草坪上盛开的花吧!花开,然后花落,草荣草枯。在看看夜晚的天空,星光闪耀,却不知何时熄灭。漫长的时间中整个宇宙也总会有消失的时候,地球,太阳,相对于那样漫长的时间,都是转眼而过。而人的生命和那些相比呢?怕是只不过是一瞬间吧,在那一瞬间中,人诞生,微笑,哭泣,喜悦,悲伤,憎恨谁,喜欢谁,所有的一切都是刹那间的邂逅而已,谁都不能逃脱死亡的长眠。有位喜剧名人说过,人啊,最后需要的,只一个小小的盒子而已,您说,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张文山微微一愣,哈哈笑道:
“小大师,我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你不会的,这一番话要是被人听去,就是最好的哲学范本,但是小大师,您不是普通人,我本是不信鬼神的,但是遇见你,连我八十岁的老人,都能知晓变通,为何你要坚持呢?”
司徒然一怔,虽然他极富睿智,但是张文山比他多了六十几年的见识和阅历,最普通的话里,却带着最深刻的道理。
燕长空那句话犹在他耳边响起——男儿,横行于世!好一句横行于世,好一句……率性而为。
“好吧,老人家,你帮了我一个忙,我也帮你一个忙,反正以后我也是无所事事,倒是要天天陪着我的妹子,正好一举两得。”
张文上大喜:
“小大师答应了?”
司徒然苦笑道:
“能者多劳嘛!”
张文山抚掌大笑:
“小大师谦虚啦!”
两人始终没说所为何事,云里雾里一番对话,倒是像在打着什么玄机。司徒然惫懒惯了,你要他负担什么救国救民的重任,他多半不肯,他只会做自己愿意做的事,若是他不愿意,拿刀架在他脖子上,,怕是也不会去做,当然,要是老东西师傅死而复生,什么事都是老东西一句话的事了。
不过当一个小小的教授,怕是也不是什么难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