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GD省的海阳市洪山村,有一座佛家寺院,名叫鹿卢寺,唐朝贞观年间,幼年时期的六祖慧能大师,曾在寺院周围的山上砍柴养母,有一天傍晚,慧能大师夜闻有客念诵金刚经,心中有所感触,便回家安顿母亲,踏上寻佛念佛的生涯。
因为六祖慧能大师而闻名远近的鹿卢寺,陈旭也在这附近的洪山村长大的,陈旭与佛结缘的时间还要比六祖慧能大师来得早,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在佛祖的香案前“开光”了。
当年陈母生下陈旭是六个月早产,生下来的时候,陈旭只有差不多一斤的重量,身体小的可以放在一个保温瓶子中。
当时正值改革开放的时期,国内GDP增长迅速,但是医疗技术水平却没有现在发达,由于早产,在襁褓之中的陈旭如一只出生的小猫,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陈父疼爱儿子,日夜担心,将他抱到了海阳县城中一所最好的医院,求医生救救他的儿子。
医院中的医生给陈旭检查了心率还有脉搏,双眉皱紧说道:“你儿子的这种情怕是养不活,还希望你能有心里准备。”
听到这句话,陈父跪在地面上苦苦恳求医生,并因此用全家的财产包成了一个红包递给了医生。
那时候,改革开放之初,人心淳朴,讲究医德,医生说什么也不收下红包,而且还实话实说:“在国外,妇女怀孕四个多月,还能做人流,而你的儿子六个月早产,我们医院没有先例能够保住孩子,还请你到别的地方看看吧。”
陈父看着襁褓之中的命根子,内心就像被针扎一样,无奈中走出了医院,襁褓中的陈旭全身并没有初生婴儿那样的红润,只有一脉气息而已,陈父万般无奈之下,将孩子放在了一个八仙过海的水果盘子中。
当天鹿卢寺的僧众看到了一个长相憨厚老实,身材高达结实的汉子,哭泣地走到了大雄宝殿中,将婴儿搁在了香案上。
陈父擦拭去脸颊上的泪水,看着侍立在佛祖身边的两尊金刚,面目狰狞,目光凶恶,好像在瞪着自己。
陈父扑通一声,跪在蒲团上,哭泣地颂念着一位老居士给陈父的帖子:“天地万物,生灵为尊,我佛神通,庇护亿兆,虎贲灵神,憧憧如睹。恕我罪愆,解我心忧,弟子中国guang dong省海阳县洪山村楼上寨人氏,我儿小产,奄奄一息,佛祖在上,救我子一命,我情愿折寿三十年……。”
奇怪的是,通过这一次开光,陈旭顺顺利利地长到了十九岁,而且面貌较好,身材高大,聪明灵慧,博闻强记。陈旭的祖先也是风水世家,但后来家道中落,陈父在村里一种种田为生,为了不使家学失传,遵从佛道的陈父从小的时候,就传授给他一些风水玄学的知识,陈旭聪明伶俐,在村里有神童之称。
而陈父的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病怏怏的身体渐渐难以下地劳作。
今年,陈旭正准备高考,他在市里的第一中学读书,星期六日的时候,都有回家,下地干活,照顾父亲。
这天清晨,一只黄色的校车在楼上村的村头停下来,陈旭抱着一个显而易见,缝补上几个大疙瘩的背包下到村道上。
陈旭在村头看到了楼上村闻名远近的“老丕”,老丕虽然今年年长陈旭两年,二十岁了,可是智商却永远停留在十岁的水平,读小学的时候,陈旭成绩优异,读到六年级,老丕还在读一年级,跟陈旭却是一起玩到大的伙伴。
老丕憨憨地走来说道:“陈旭哥,你回来了,我等你等得好苦啊。”
虽然老丕智商不高,但是对日期却记得比谁都清楚,每逢星期六天都会在村口等着陈旭一起玩。
陈旭冲着他招了招手,说道:“老丕哥,你比我大,别叫我哥了,行不。”
老丕憨憨地笑了,说道:“读书那会你总是教我认生字,现在还是你带我一起玩,你就是我哥们。”
老丕傻傻地过来拢住了陈旭的肩头说道:“陈旭哥,今天星期六,你要带我到哪里玩呢。”
陈旭挠了挠头,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黄纸皮袋子,说道:“老丕哥,你猜猜我袋子中是什么东西。”
“是糖果吗,陈旭哥每次都给我糖果吃……。”
“你就喜欢吃,看看。”
陈旭摊开了纸皮袋子,在阳光的照射下,简易的捕鸟网上的弦丝还有鱼钩闪烁着光亮。
老丕高兴地手舞足蹈,说道:“太好,陈旭哥,你要带我去钓鱼吗。”
“不是,我们这是要去田里捉偷吃稻谷的黄鸠。”
“这个要怎么搞啊。”
“我自有办法。”陈旭拽住了老丕的手朝着大榕树下的稻田走去。
陈旭的心中很是高兴,想象着等一下捕到肥美的田鸠,回到家里面给面色蜡黄的父亲补充营养,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来到了田埂上,满眼都是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金黄色的稻田,一个个沉甸甸的稻穗低下了头,镶黄色的土壤飘着腥腥的泥土味道。
陈旭拿出了捕鸟网放在了一处浅浅的小水洼中。
老丕问道:“陈旭哥,这样就能捕到田鸠了吗。”
“你看,我还有这个。”陈旭从书包中掏出了一部MP4,这个可是他平时慢慢积攒下来的钱在淘宝网上买的。
陈旭和老丕伏在了稻垅之中,用草垛子掩盖自己的身体,双手枕在了老榕树下,撑起脸盘子,播放起MP4中,从电脑上下载的雌性田鸠的声音。
雌性田鸠的声音马上在四周围的田埂上叫了起来,……咕咕咕……。
老丕激动地嚷道:“嘿,怎么是……。”
陈旭竖起手指,嘘的一声,让老丕不说话。
很快,稻田就有雄性田鸠传来和雌性田鸠交相互应的声音。
陈旭看到了一只羽毛靓丽,身体甫健的田鸠朝着这边跑来。
老丕又大声叫起来,陈旭连忙捂住了他的口,以往跟老丕钓鳝鱼,抓蝈蝈,排干水抓鱼,掏鸟蛋,知道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半个小时之后,两只雄性的田鸠飞跑了过来,一下子就扎到了鸟网的网眼之中,拼命地拍打着翅膀挣扎着。
“太好了,抓到田鸠了。”
田鸠越是挣扎着,伸进网眼的脖子就套得越牢,陈旭和老丕“咚咚咚”地走过去,一下子抓住了两只田鸠。
站在榕树下,陈旭说道:“这一只给你,我们一人一只。”
老丕笑得屁颠屁颠地,看着陈旭走进了落日余晖之下,冲着陈旭大声喊道:“陈旭哥,下次我们去哪里玩啊。”
陈旭招了招手,说道:“下次带你去城里玩过山车。”
回到家里,打开了柴门,一缕缕金色的阳光照射到了厅堂中的水榻上,将影子拉得老长了。
——咳咳咳——
“爸,我回来了。”陈旭看到了陈父身体日益严重,眼中模糊了起来,以往回家,病弱的陈父通常都会以最大的声量,说道:“孩子回来了。”
但是这次,陈父却是简单地发出一声呃。
陈旭肯定陈父是累了,站在哪里,说道:“爸,你看我抓到了什么,一只半斤重的田鸠,我要给你做香粥。”
陈旭走进了七八平方米的厨房之中,拿起了锅子,却看到里面晒干了,干干净净的。
陈旭心中咯噔了一下,冲到了陈父的床榻边上,说道:“爸,你多长时间没有吃饭了。”
陈父廋弱的脸,一条长眉凝紧,说道:“孩子,我在等着你来,我很快……很快就要去见你的妈妈了。”
陈旭伏在了陈父的身边,摇了摇头,说道:“不,爸爸,不要离开我。”
“哎,这是上天注定的,我要见你的妈妈,我并不悲伤,只是牵挂着你。”
陈旭手里捏着带着血迹的纸巾,那是陈父咳出来的血。
陈旭问道:“爸,我听老丕说,妈将我生出来的时候小产,面临生命危险,是你跑到寺院之中,在佛祖面前承诺,如果我要是能顺顺利利地活下来,宁愿折寿三十年,这是真的吗。”
“你是我跟你妈妈的结晶,为了你,作为父亲,我怎么做都不过分。”
陈旭抱怨道:“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开眼,佛祖为什么这么狠心,他还有心吗。”
陈父挥动着一双手,不重不轻地打在陈旭的脸上,说道:“兔崽子,你怎么能埋怨天,怎么能埋怨佛祖呢。”
陈旭刷的一下子,眼泪夺眶而出。
陈父脸上带着非常舍不得的神情说道:“孩子,我可能不能在陪伴在你的身边了,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学习都很优异,给我长脸了,但我死后,你该怎么办啊。”
陈旭流着泪水说道:“爸,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最亲最爱的人,我……。”
“什么都不说了,孩子,我死之后,你去投奔钱强吧,是一个六十多岁的玄学大师。……。”
“爸,我不要……不要你死。”
“听着,钱强是一代风水大师,我们祖先曾对他父亲有大恩,你去投靠,他一定收下你为徒的,我知道你很聪明,有较深的风水玄学知识储备,但是你得去拜入……六顺门,接受系统性的学习,风水玄门中有十阶,我们祖上曾有到达第七通神达灵的大贤,轰动整个华夏,福庇我们后代子孙十几代,但是到了你曾祖就衰落了。孩子你一定记住承继衣钵,广大我们祖先往日的遗德,我在抽屉里面留有一个锦囊,你自己……。”
陈父说完,双手慢慢地垂下去,,慢慢就撒手人寰了。
陈旭伏在陈父的身上痛哭了起来,哭得一塌糊涂。
一个月后,安葬完父亲的陈旭慢慢地,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他打开了父亲在世之前给他留下的锦囊,他决定去找风水大师钱强——那一个祖上对他父亲有深恩的后代。
村口上,老丕得知陈旭要走了,哭得脸红彤彤的,牵着陈旭的手,说道:“陈旭哥,你走了,你不跟我玩了吗。”
陈旭给了老丕几颗糖果吃,说道:“放心我还会回来的。”
老丕看着陈旭走上了公交车,泪眼渐渐模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