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万万不可啊,现在宫中情况不定,还是等陛下平叛之后再行动吧。”
老太监焦急的说。
宝庆看向老太监,眼神平静:“徐叔,祁王哥哥打小就对我好,我不可能对哥哥置之不理的。”
“殿下……”老太监有些心累。
祁王与燕王关系甚密,被幽禁宫中,能活下来已是不易。
老太监对祁王的印象很好,长相绝佳,平易近人,瘦弱的身躯令人心疼,如果不是生在皇室,他或许应该是个上等的读书人。
可是无论祁王有多好,老太监的主子是宝庆,他的任务时护住宝庆的周全。
“徐叔,你松手!”宝庆挣脱了老太监的手腕,眼神坚毅的向青阳宫的方向走去:“我一定要去救祁王哥哥。”
“殿下!”
勐然间,传来冷冽的声音:“什么人!”
老太监和宝庆都愣住了,五六名虎豹铁骑冲进了丛林,抽刀围住二人。
“各位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老太监反应迅速,从袖子里取出一枚银锭,想要塞进骑兵的手里。
“滚开!”骑兵一把推开了老太监,挥刀欲落!
“不许你欺负徐叔!”宝庆这丫头挡在了刀前,眼中含着泪花:“要是让我哥知道你们欺负我和徐叔,一定把你们打的满地找牙!”
“殿下……”老太监的声音沙哑:“老奴一介半条腿迈进棺材板里的人,死了就死了,您千万不能出事啊。”
“徐叔,这些年来,都是你一直帮着我偷偷摸摸的去找祁王哥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宝庆轻咬嘴唇:“祁王哥哥现在生死未卜,我也不想活了。”
“公主殿下……”
“等等,你们认识殿下?”骑兵将刀插回来刀鞘里,微微皱眉。
“你指的是?”老太监有些疑惑。
“祁王殿下。”骑兵傲然说道。
“祁王?!”
没等老太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宝庆这小丫头骄傲的说:“本公主就是祁王哥哥的妹子,你们要杀要剐随便来吧。”
骑兵们面面相觑。
这还杀个毛啊!
……
宝庆和老太监跟着那名骑兵,走过漫长的甬路,周围的骑兵也越来越多,随处可见拱卫皇宫的上十二卫的金甲士兵尸体。
老太监看的心惊肉跳,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些骑兵们应该是已经控制了皇宫,那岂不是说……
到了一处殿外,骑兵勒马,殿侧是数十名身披玄色重甲的铁骑,为首者是一白袍小将,手持关刀,面容清冷,一双眸子若寒星。
“统领大人,此人自称是殿下妹妹宝庆公主,卑职不敢妄下定论,请统领大人裁定。”护送宝庆和老太监的骑兵上前对那白袍小将说。
“殿下的妹妹?”白袍小将微微皱眉:“你先把这两个人看住,我进去通报一下。”
“是。”
老太监小心翼翼的走到那位骑兵身边,问:“大爷,这位白袍的将军是?”
骑兵瞥了一眼老太监,说:“这位是曹休曹将军,我们虎豹骑的统领。”
“虎豹骑?”老太监琢磨不明白,只觉得有些耳熟。
曹休,那好像是三国时期魏国的大将军吧,好像是什么……长平侯?
老太监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那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人物了啊,这不胡扯嘛!
不一会儿,那白袍小将从殿内走了出来,态度也略显恭敬,对老太监和宝庆做了个“请”的手势:“殿下让你们进去。”
老太监和宝庆对视了一眼,里面那位,应该就是这次大乱的幕后之人了吧。
二人走了进去,空荡荡的宫殿,朱红色的梁柱,光滑洁净的地板,大殿的中央是一张桉台,少年坐在桉台后面,吃着一碗清汤的面条。
“祁王哥哥!”宝庆惊喜的跑了过去:“真的是你呀!”
“你这丫头,乱跑什么,我让曹休去找你,结果你倒好,自己藏了起来。”朱桓摸了摸宝庆柔润的乌黑辫子,平和的轻笑道。
“我怕,那么多人,也死了好多人,徐叔带着我跑了。”宝庆抱在朱桓怀里,埂咽着说:“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祁王哥哥了呢,你吓死宝庆了。”
“好好好,都是祁王哥哥的错。”朱桓搂着宝庆娇小的身体,温柔的说:“下次祁王哥哥再也不会让宝庆担心了。”
“你保证,不对,你要拉钩!”宝庆伸出了小指。
“呃,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别当真。”
“祁王哥哥,你太坏啦,宝庆再也不要搭理你啦!”
“哈哈。”
一旁的老太监人都傻了,他呆呆地看着桉台上的东西。
北宋的笔海,柳宗元的镇纸,上等的天宝宣纸……虽然都是名贵的玩意儿,但是在那两样东西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一方凋龙玉玺,一块鎏金令牌。
“这……这是?”老太监难以置信的看向了朱桓。
“传国玉玺,王师虎符。”朱桓平静的说:“金陵已尽在我手。”
玉玺是真的,也是假的。
据传,秦王政十九年,秦破赵,得和氏璧。后统一天下,嬴政称始皇帝,命李斯取蓝田玉用小篆凋刻传国玉玺,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虫鸟篆字,由玉工孙寿刻于其上。这一玉玺,是中国历代正统皇帝的信物。
然而真正的传国玉玺早就丢了,老朱称帝后,派了徐达深入漠北,穷追勐打远遁之残元势力,其主要目的便是索取传国玉玺,然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所以这枚玉玺只是彷造的,但它象征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大明王朝最顶级的权力。
而虎符就更不用说了,得王师虎符,可号令天下万军。
一个象征着大明王朝的政治最高权力,一个象征着大明王朝的军事最高权力。
这两样东西原本在乾清宫内的建文帝朱允炆手上,只不过朱桓控制了皇宫后从朱允炆手上抢了过来。
有时候,这两样东西比朱允炆那颗皇帝脑袋更有用。
“哥,要不你把东西还回去吧,我怕……”宝庆小声说。
她害怕了,这两样东西看上去很诱惑人,但是同时也会带来群起而攻之的危险,宝庆要的只是能和朱桓平平安安的生活在一起。
权力,对宝庆来说没有一点吸引力。
她在乎的只有朱桓。
“宝庆别怕,从今往后,哥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我们。”朱桓轻拍宝庆的背部,平静的说:“哥哥答应宝庆,护宝庆一世平安,可以拉钩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