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一下,这是你弟妹,未来的祁王妃,苏乐。”
朱桓轻轻的敲了敲姑娘的小脑袋,柔声道:“还不和四哥打个招呼?”
苏娘子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反应了过来,小声对朱棣说道:“四哥好。”
朱棣见弟妹如此俊俏温柔,脸上的寒意这才柔和了下来,微微颔首:“不错,是棵水灵灵的白菜,可惜让猪拱了。”
“四哥,你这暗示谁呢?”
朱桓一听这话不乐意了。
什么叫让猪拱了,你丫才猪呢,你全家都是猪!
不过细想一下,好像也没什么问题,“朱”可不就是“猪”嘛!
朱棣不屑的说道:“你丫这可不就是猪吗,啧啧,这个比喻我举的不太好,我重新说一下,这是一朵鲜花插在牛……”
“打住!”
朱桓抬手说道:“你丫可别搁这儿恶心人了。”
“咋的,我实话实说都不行?”朱棣劝导苏娘子:“我说闺女啊,你可别被这狗篮子给骗了,这厮杀人如麻,无恶不作,当真是我大明朝第一大恶人……”
朱桓勃然大怒:“草,你个瘪犊子要是把我媳妇儿吓跑了,我就去撬你家墙角!”
朱棣无所谓的说道:“你撬呗,我不拦着你。”
“这可是你说的嗷,我现在就去金陵把嫂子拐到辽东来。”
“你他妈敢!”朱棣怒道:“老子特么的活剐了你!”
“你看老子敢不敢!”
“你敢个狗几把!”
“你以为老子不敢?”
“老子以为你不敢!”
“你以为我不敢,你看看我敢不敢!”
“你敢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
两人吵得火热朝天,而一道弱弱的声音打断了争吵。
“莫,莫要吵了呀。”苏娘子小声说道。
朱棣愣了一下,冷哼一声,说道:“这也就是弟妹说话,不然老子非得把你头给扭下来!”
“要不是我媳妇儿说话,不然老子非得把你屎打出来!”朱桓冷哼一声,说道。
二人对视,不禁大笑,虽然不知道为何兄弟二人骂着骂着就笑了,不过苏娘子只觉得很开心。
朱棣嘴角上挑,说道:“山海关,向北走就是辽西走廊西段,地势险要,北倚燕山,南连渤海。边郡之咽喉,北平之保障,你把山海关拿下来,是准备打你四哥吗?”
“可不是?”朱桓冷笑道:“来年老子就出兵北平,一路南下,打你和玩儿一样。”
“好啊,那我就在金陵等着你。”朱棣阴沉的说道:“到时候,看看谁生谁死。”
苏娘子不太懂,为何二人刚才还大笑释怀,现在又说要拼个你死我活。
她轻轻的扯了扯朱桓的衣袖,弱弱的说道:“都是一家人,莫要打仗,好不好嘛~”
朱桓无奈的看向了朱棣:“行了,别搁这儿吹牛了。”
要是朱棣或者朱桓,有一个人真想打,今日就不会有山海关外王见王的局面。
放狠话,那是小孩子打架。
而朱桓和朱棣两个人,都是能动手就别叭叭的人。
若真有意要打,朱棣此时应该在北平筹备兵马,准备倾巢而出攻下辽东。
而朱桓应该在辽阳统兵,将分散到辽东各地的兵马集中在一起,准备和燕师死战。
从朱棣一路北上未曾停歇的路线,朱桓就已经能猜到想法。
和谈。
这对于当今天下,是最好的结局。
对于兄弟二人,也是最好的结局。
这场谈话,终将引导着大明走向与历史完全不同的轨道。
“你想怎么玩?”朱桓问道。
“我想赌一把。”
朱棣平静的说道:“就看,你敢不敢赌了。”
“好啊,我有什么不敢的。”
朱桓低着头捏了捏姑娘的脸蛋。
“赌你的命,赌我的命,赌这天下!”
朱棣盯着他,眼中熠熠生辉:“你敢吗?”
……
数万燕师将士,都在注视着关外双王。
虽然因为隔得太远,他们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但他们知道,这是一场决定天下会不会再度掀起大战的谈话。
兄弟二人侃侃而谈,唯一能听到这场谈话的姑娘卧在祁王的怀里,似乎是睡着了。
谈话结束,朱棣调转马头,返回了燕师当中。
“王爷……”
众人纷纷围了上来,等待着燕王的答桉。
朱棣抬手喝道:“班师回京!”
众人面面相觑,未曾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束。
有点扯澹啊。
……
“回家喽。”
朱桓回到了山海关,关门合闭。
“兔子妃”苏娘子此刻卧在他怀里,抱紧了朱桓酣睡,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所有人都想知道,刚才关外双王的谈话,而唯一能听到这场谈话的苏娘子却睡的正香。
“四哥,那我们就看看,谁是最后的赢家吧。”
……
时间回朔到刚才的关外双王对持,朱棣缓缓开口说道:“你在辽东作威作福,我可以无视,前提是,你不能再踏出山海关一步,最起码在我死之前不行。”
“那不行。”朱桓笑道:“我还有仗没打完。”
国内的仗打完了,国外的仗还没有。
朱桓拿下辽东,为了可不只是让中原投鼠忌器,害怕逼急了祁王府,这厮放异族入关。
这确实很有战略意义,燕王府若是面对那种局面也会头皮发麻。
但这只是战略威胁,朱桓要的就是让他们怕,但他不可能去做。
朱家人可以把人脑子打成狗脑子,汉人也可以互相争夺,但他不可能让胡骑越过山海关一步,就算是死也不行。
但战略威胁,不只是唯一的要素。
朱桓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他的目光,在女真各部,在蒙古各部,在高丽国,在倭国……
若是何谈的代价是给朱桓套上枷锁,再不得出辽东一步,那他就敢和朱棣干到底。
“山海关以西,你不得踏出一步,山海关以东,以北,随便你。”
朱棣澹澹的说道。
山海关以西,是北平,是中原,是大明的土地。
朱棣的意思很明白,朱桓不能去打自家人,但是对于外人,随便打。打下来多少,你得多少,都是你的,跟我没关系。
“你给我划了红线,我凭什么遵守?”朱桓笑道。
他不可能做亏本买卖,朱棣又不是他爹,凭什么命令他?
就算老朱活过来,朱桓照样不服。
燕王府虽然势大,但他朱桓照样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