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的手掌已经够恐怖的了,但它的主体更容易让人震惊。扎克在看到这些触手后,想象出了某种奇幻主义的恐怖,但他不确定真正的收集者是更好还是更坏。它看起来几乎像漂浮在太空中的灰白色纱球,他看得越多,就越恐怖。
它的形状是一个略微不均匀的球体,横跨数千米。他最初以为它身上覆盖着粗糙的皮肤或短毛皮,但再看一眼,发现它们只是缝在真实形态上的身体部分。然而,它的主体不只是手,而是从腿到整个躯干和头部的东西。
更糟的是,这些肢体的运动方式从乏味的摇摆到疯狂的抓挠。扎克甚至发现了一个无头的躯干拼命地用两个残肢抓挠自己的中腹,可能是想把自己从收集者的身体上扯下来。这一幕让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一个闯入的想法把其他一切都推开了。
被收集的尸体还活着吗?
尸体上也不只有人类,扎克发现了数以百计的狼人。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他在短时间内可以轻易地分辨出至少三十个不同的种族。看起来研究基地不是收集者唯一的狩猎场,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它消失了这么久。
至于那些触手,有几百条,其中大部分在虚空中随机摇摆,就像从毛线球上脱落的线头。不过,只有少数触手有身体部分覆盖着,其余的似乎是由一些看起来像油性液体的东西制成。事实上,主体上也有大块的裸露部分,这意味着收集者还没有完成它的恐怖任务。
收集者只有一个额外的特征,在身体中间有一个奇怪的洞,似乎没有尽头,像通向它自己的一个维度。仅仅是看向深处,就使扎克的灵魂不寒而栗,立即迫使他移开目光。他已经感觉到了对他灵魂的牵引,就像收集者的大嘴有某种精神上的牵引。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把扎克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拖了出来,一连串巨大的金属环在虚空中漂浮出来。它们有一百多个,每一个都被密集的脚本覆盖,并闪烁着力量的光芒。扎克很快意识到,这些环是由记忆钢制成的,很可能是这个"管理员"选择改造基地的一部分,以抵御收集者的攻击。
这些环的大小不一,最小的直径只有十米,最大的至少有几百米宽。圆环自己移动,形成一系列不均匀的管子,对准生物,然后开始旋转,速度越来越快。这些圆环几乎在一瞬间就变成了模湖的东西,很容易就达到了几万转。
辐射状的光线出现在管子的中心,可能是由旋转产生的。很难说这些光是由极度凝聚的能量产生的,还是一种液体,这让扎克想到了他多年前读到的等离子体实验。
这绝对不是在地球实验室里可以创造的东西,而是高层次的能量,绝对超过了他在小豆号上看到的东西。扎克知道,如果他接近这些东西,会立刻变成灰尽,他不断地后退,战战兢兢地注视着那些累积的光芒。
突然间,其中一个光球变成了十米宽的条纹,像发射的轨道炮一样击中了收集者的主体。层层叠叠的光线照亮了虚空,扎克光是看着这个场面,就觉得自己的灵魂出现了小伤口。收集者因碰撞而颤抖,但它显然没有死,因为有几十条触手射向仍在积累的能量武器。
"快跑!目睹了这样的战斗,就等于判了死刑。"来维拉尖叫起来,鲜血顺着她的鼻子流了下来。
扎克无言地点点头,不再敢留在现场观看虚空生物和基地本身的冲突结果。他在冲回他们来的地方时,抢走了那些已经昏迷的侦察员,在一连串的冲击波之后,他勉强保持自己的直立,这意味着战斗已经正式开始。
基地现在至少占据了收集者的注意力,让扎克在逃命时只担心空间撕裂的问题。然而,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因为这场史诗般的斗争对已经被削弱的部分造成了严重的损害。看起来整个地方随时都有可能坍塌,墙壁和天花板的碎片在他们周围掉落。
空间之泪不断从裂缝中涌出,扎克被迫像猴子一样来回跳动,以避免自己和他的人被切成丝。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持续的威胁,那就是收集者在被基地的能量武器轰击过后,会满怀复仇之心回来。
当他们终于到达通往森林的墙壁上不显眼的部分时,扎克的心像打鼓一样跳动起来,他迅速拿出平板电脑,颤抖的手勉强能够保持对它的控制。
大门是以与上次相同的方式变出来的,来维拉心不在焉,甚至不关心他是如何做到的。她一直对他们的背影保持着警惕,以防触手回来,她只有在听到大门滑开的声音时才回头。扎克没有等待哪怕一秒钟,他冲了出去。
看到郁郁葱葱的森林,感觉就像在执行死刑一样,当他把追随者甩在地上时,毫不客气地在草地上摔了一跤。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感觉这堵巨大的墙能挡住怪物,而系统显然也同意,因为他突然得到提示,说他已经完成了训练计划的第三部分。
在他看到提示的一瞬间,一股疲惫袭来,勉强使自己不至于昏迷。即使在释放了"遗忘"的力量后,肾上腺素仍使他继续前进,一股灼热的疼痛从他的头部一直蔓延到肩膀。
他很快吃下了一系列的药丸,从修补灵魂的药丸到提供营养的禁食药丸,他同时拿出了一颗灵魂水晶和一颗D级水晶,开始恢复状态。侦察兵们也开始陆续赶来,他们在打量了周围的环境后,也迅速坐下来专心修养。
三个小时过去了,扎克叹了口气,再次睁开眼睛,勉强达到了可以战斗的状态。新的肉体覆盖了释放湮灭球体所形成的裂缝,脑袋也不再感觉充满了棉花。
感觉在第一个任务之后,难度急剧上升,不知道这是否只是因为他不走运地碰到了收集者。很难说系统是随着事情的进展而创造任务,还是它已经预见到了将会发生的一切。如果是前者,那么他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祈祷在完成任务链时能考虑到他的困难。
如果是后者,他只能把它归结为系统是真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