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没有理会这个人,他摸了摸防护罩,只感觉到一阵疼痛,沿着手臂传来。他丝毫不担心会被囚禁,实际上恰恰相反。这对他来说是个完美的结果,他们不可能知道令牌。
由于安全暂时得到了保证,他并不急于返回,宁愿等上几天,看看身体是否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也许他甚能想出一个办法来完成这一层的任务,然后测试楼层守护者的能力。
然而,当他低头看向那块令牌时,眼睛震惊地睁大了。它显示在登塔还有不到两天的时间。这怎么可能呢?到船上时,还剩下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允许他分配三天以上的时间来完成这一关,然后再去找楼层守护者。如果第73层出现了宝藏,甚至还有机会争夺。
在过去的几个星期里,他把自己逼到了极限,系统却以这种方式使他的努力无效,偷走了他登塔的时间。但一个突然的认识使他想大声咒骂,他已经不在塔内了。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意识到,是在正常的时空条件下被迫完成这一关。他在这一层花了一个半小时,相当于6天的塔内时间。
这也意味着将在不到30分钟内结束,除非他能到达下一关。
更糟的是,他认为理所当然的规则还有其他变化?如果他在这个时候粉碎了令牌,他会被送出去吗?恐慌开始在身体里积累,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冷静和镇定。扎克拼命地开始四处寻找逃跑的机会。
一声深沉的撞击声使整个身体瞬间颤抖起来,然后一股创造的冲击波扩散开来,环境变成了一片混乱,充满了随机的形状和颜色。冲击波虽然被控制在防护罩内,力量被这三台大型机器慢慢耗尽了。
"这是毫无意义的。"舰长的声音可以从外面听到,但扎克无法理会,因为他有更紧迫的问题要处理。
碎片已经苏醒了。
一阵颤抖传遍了扎克的全身,他感觉自己被撕碎了,下一刻,他的身体上出现了数百条流血的裂缝,然后又迅速合拢。是什么变了?那东西像一只好奇的动物一样静静地在身体上移动,但突然间它狂热地释放出力量,以至于扎克难以承受。
欲望,这难道就是幻象中的修行者警告他的吗。扎克希望能有办法回到塔中,而创造之碎片在片刻之后就开始横冲直撞。更糟的是,分裂体已经从他身体的巨**动中醒来,扎克感到他的思想在颤抖,因为它与其中一个瘴气分形对立。
似乎这两个残余物正在形成某种循环,它们不断地刺激对方,越来越远。他看到的幻象是非常严峻的,但它没有像这样。碎片在他的身体里失控了,涌现出越来越多的陌生能量。
这就像他在宇宙之水的池塘里溺水时一样,只是这次的能量来自存在的最高道。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短暂地考虑过是否应该捏碎令牌,希望他会被送出去。
扎克最终决定不这样做。他在基地镇的情况不会比这里好,而且外面还有一个复杂的情况在等着他。
如果他就这样离开永恒之塔,那泽萨亚药房的悲剧很有可能会重演,这一次也许会造成不可挽回的麻烦。
扎克知道需要在爆炸之前摆脱这些多余的能量,他拼命地想把能量逼出手臂,就像他用青铜闪光做实验一样。如果有东西要爆炸,最好是附属物。奥格拉斯失去了一只手臂,结果并没有让恶魔的速度减慢。
但是,来自创造之碎片的能量没那么容易操纵。此外,他的整个身体,包括手臂,已经充满了力量。扎克短暂地感叹了一下,无法像[虚空打击]那样扩大手臂来容纳能量,下一刻他的眼睛惊恐地睁大了,手臂变成了一块可怕的板状筋肉,不断地增长,直到撞上几米外的禁锢。
盾牌摇晃了一下,但没有断裂,扎克不关心这个,他在心里狂热地希望自己的手臂能够恢复正常,希望碎片能够顺应。而当扎克看到他的手臂扭动着,直到恢复正常时,他几乎准备哭了。
事实上,它比正常要好。之前在发动[毁林]的第三次挥舞时,他的手臂上有几道伤口和一条骨头的裂缝,但现在手臂完全没有瑕疵,甚至还少了几道尚未褪去的伤痕。这既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种担忧,因为他不确定这是否真的是他的手臂,或者说是创造之碎片从无到有重新打造的东西。
更糟的是,他觉得虽然快速转变消耗了他体内积累的一些创造能量,但也消耗了他身上的其他东西。他不知道是什么,是宇宙能量或精神能量以外的东西。
他感觉到胸中的能量再次积聚,但这次它丝毫不肯动弹。相反,它以愤怒的势头射向分裂体。碎片不甘示弱,当它开始释放前所未有的力量时,整个笼子都颤抖起来。
扎克拼命地尝试阻止,但这两股力量同时撞上了剩下的七个分形。脑海中的痛苦能使他发疯,他的思想就像一艘小船迷失在汹涌的海洋上。瘴气笼子勉强支撑着,但扎克感觉到分形体已经开始从撞击中漏出。
两种残余物在摧毁对方时失败了,但他们的战争正把扎克的身体变成一个被蹂躏的战场,更多的能量在周围横冲直撞,扎克几乎没有意识到他是在地上大喊大叫,周围的空气在破裂前发出了噼啪声。
"他在做什么?"舰长从外面喊道,但扎克在身体里的力量碰撞的轰鸣声中几乎听不到。
扎克的身体被碎片强行恢复然后不断崩溃,整个核心遏制装置已经被涂成了红色。疼痛令人窒息,但与代价相比,这只是小小的不便。扎克终于认识到他灵魂深处的痛苦,每次他耗费碎片的力量时都会出现这种痛苦。它正在吞噬生命力。
虽然脑子里一片混乱,但他仍然明白,需要排出多余的能量,即使这要以他的寿命为代价。他艰难地重新跪下,开始捶打地面,每一拳都含有足够的力量,使整个房间摇晃。
合金是用来承受可怕力量的,但每一拳都会排出一些创造和遗忘这两种巅峰之道的力量。遗忘将金属变成了虚无,因为创造将他的手变成了巨大的大锤。禁锢只是为了把创造之波留在里面,这只是此刻扎克体内一半的力量。
仅仅用了几秒钟的狂轰滥炸,就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希望,他突然发现自己脸朝下摔了二十多米,掉进了一个好像是服务层的底楼。
疼痛让他浑浑噩噩的脑袋清醒了一秒钟,迅速停止了挥拳,转而四处张望。各种各样的管道沿着墙壁流向上方的地板和天花板,没有技术官僚的迹象。
"放下防护罩!"一个声音从上面吼道,扎克四处寻找逃跑路线。
他开始向他认为是船尾的地方跑去,周围的光环不断增加,创造和遗忘开始从他的身体里渗出。他所经过的地方,毁灭随之而来,要么是彻底的毁灭,要么是猖獗的变异。
当他还在防护罩内时,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电波被控制住了,但现在他就像一个行走的辐射球,不管他是否愿意,都会毁掉周围的一切。但这对扎克来说很好,因为这既减轻了身体内的压力,同时也为完成任务而努力。
希望他能打破足够的空间,让一个传送阵出现。只要他尽快离开,就还有一天的时间来处理这个烂摊子。
一种危险的感觉突然划破了痛苦和混乱,感觉自己有机会建立防御之前就被打了一拳。当他的胸口被炸开一个大洞时,一股刺骨的寒冷传遍了身体,这股力量将他抛出了墙。是舰长追上来了,而且看起来他对留着扎克的生命不感兴趣了。扎克的一半躯干消失了,只剩下几根细细的肉线勉强支撑着。
扎克感觉到死亡正在悄悄来临,不像他把自己的种族改为尸鬼时那样。这是一次真正的死亡。他充满了不情愿,因为家里有太多的人指望着他。充满活力的能量在身体里涌动,扎克被剧烈的疼痛唤醒,他的躯干在瞬间又长了出来。
冷汗顺着扎克的额头流下,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低头瞥了一眼自己完美无缺的胸膛。这就是技术官僚对以前的碎片宿主发动轨道打击的原因吗?他想知道奥格拉斯在看到如此恶心的再生速度后会怎么说,也知道这是有代价的。他失去了更多的寿命,而且就扎克所知,这不是一个小数目。
更糟的是,舰长已经在为另一次攻击充电了。
扎克几乎没有时间释放另一组树叶,在舰长再次出现在面前之前启动了长袍的防御性冲锋,他的拳头上噼里啪啦地响着力量。就在舰长出现在扎克面前的时候,这两个碎片再次尝试破坏瘴气之笼,一股巨大的狂野能量波动从扎克的身体里轰了出来。
五十米内的一切都在瞬间被摧毁。有些部分被消灭了,被完全破坏了,周围的一些地方则被扭曲了,变得面目全非。十几个大晶体凭空出现,这个地区看起来像一个石英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