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这些了,这具尸骸是战士们费劲心思弄出来的……要保存好,现在的问题是怎样找到他们,我觉得可以从这个背囊上下手,它是怎么过来的?这湖水究竟有什么玄机,动还是不动?找到它的源头或许就能找到失联的同志们。”郑立德吩咐何敬业将骸骨收进去。
“好冰!”何敬业上手抓骨头时被冻的一个激灵。
“我来。”唐牧之蹲下身又将骸骨装进背囊里。
队伍众人又在湖畔周围仔细探寻,深怕漏掉什么细节的东西。
这里前天也有战士检查过,并没有发现什么,但此刻是一行二十多人在搜查,效率不可同日而语。
“那是什么?”黑管儿昂头看去,同时拍了拍唐牧之的肩膀,“你也看下。”
唐牧之顺着他的眼睛望过去,湖水对面的山脚下覆盖绿藤,有一处地方波纹密集,显得不正常。
唐牧之肉眼神通开启,那波纹密集处背后居然有一处极其隐蔽的山洞,被绿植覆盖住,要不是山洞附近的湖水和别处略有区别,一般还真看不出来。
“那是个山洞,和这湖水齐平。”唐牧之转过身看向郑立德,眼中有问询之意。
郑立德拿起望远镜看了一阵子,“……那边确实有问题,可惜我看不清。”
“我已经看过,周围湖水再没有其他的异常,只有这么一个山洞,我们的木筏应该能通过去。”唐牧之道。
“走!”
木筏容不下几个人,郑立德、唐牧之、黑管儿、何敬业四人依次登上筏子,剩下的战士时刻准备着接应。
黑管儿和何敬业拿着工兵铲划水,郑立德在准备工具,“一会儿不要直接划进去,把防毒面具戴上之后,我会用火折子测氧气的浓度,一有问题立马撤退!”
“明白!”
木筏游至洞口处,唐牧之伸手噼开藤曼,山洞全貌露出来——这其实算隧道了,人要爬在筏子上才能进去。背囊恐怕也只是勉强能过去。洞口处有一股吸力,黑管儿和何敬业用工兵铲抵住山洞旁的岩石这才没有直接荡进去。
郑立德拿出防毒面具让他们戴上,又用钩锁一头钩住洞边岩石,一头系在木筏上。
“讲道理这里边应该是联通的,但以防万一,如果过了钩锁的距离还没有落脚的地方,我们到时候再商量。”
钩锁是绑了尼龙登山绳加长过的,如果四人在洞中遇到什么意外,可以顺着登山绳爬出来。
郑立德吹了吹火折子,一切准备妥当,四人卧倒在木筏上,但木筏上面积有限,黑管儿何敬业二人几乎将半个身子都探到筏子外面,全靠腰上的劲力挺着不让自己掉下去。
木筏荡进山洞,刚进去一片漆黑,只能看见火折子的光焰,周围也愈发狭窄,正当众人以为就要无功而返之时,隧道突然变得宽阔起来,上方的空间也大了,唐牧之最先半蹲在筏子上打开手电筒向四周观察。
这地方真是别有洞天,穿过隧道,整个山洞变得开阔起来,周围的岩壁很潮湿冰冷,正前方手电筒照过去,又发现了两个背囊。
“你们看!”唐牧之把手电筒照向背囊处,“那边能上去!”
三人眼光看过去,也看到了迷彩的背囊。
黑管儿和何敬业手里的工兵铲发力,木筏成功划上岸。
唐牧之一脚踩在山洞内的岸上,这里不是完全暗澹无光,后边还带着点亮。
“这地怎么是斜着的?”
郑立德刚上岸就感到异常了,从这里往那远处带着光亮的地方看,简直是在俯视。
何敬业停好木筏,黑管儿一个箭步冲上去看背囊——这次里面没有尸骸,都是正常物资。只是背囊散开着,像被谁打开后仍在这里的。
“这是……”唐牧之拾起岸边一个竹筒,这东西居然散发着炁!
“难道是法器?”唐牧之手腕稍一用力,竹筒发出一阵炁光,居然要将他的经脉封锁起来!
“哼!”唐牧之阳炁攒动,迅速将这法器制住,看上去它落在这里时间不长,不知道是什么人丢下的。
“要警惕一些……”郑立德一发话,黑管儿和何敬业都端起枪。
“管儿……你说前面那些同志是不是掉水里去了?”何敬业问道。
“扯澹,我不信这湖水中浮力这么强,装着骨头的背囊都沉不下去,那尸体就一点儿不见踪影?”
四人朝着光亮地方走,周围寂静无声,偶尔有石钟乳之类的东西滴在湖水中,溅起冰冷的水花,这声音吓得四人一激灵。约莫过去半个小时,唐牧之把手电筒照在地下的时候,突然发现这片冻硬的土地居然是红色的!
“这该不会是血吧?”唐牧之没伸手去摸。
“应该就是普通的红土。”郑立德有些气喘吁吁,“不要管这些,我们先往前走。”
呜呜呜——
空气中突然响起凄厉的叫声,这声音像是人发出来的,又像是风吹过峡谷的呼啸。
“怎么回事?”何敬业只感到身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什么叫如泣如诉,他算是感受到了,这声音让人惊悚。
唐牧之虽有夜视的本领,但没有光线充足时看得清楚,他用手电筒照在正前方远处,却什么也看不见,他心道:“应该是人发出来的声音……不会是野人吧?”
“继续往前走。”郑立德手心有些出汗,他舔舔嘴唇道。
一路几乎都是下坡路,到后来居然越来越陡,湖水也变得湍急起来。唐牧之估量不出来海拔究竟下降了多少,但要比原本大部队驻扎的位置低了。
唐牧之脑海里画了个地图,从大部队原先驻扎的地方一路向西北方向走,弯弯绕绕到了冻湖,现在这个洞穴的方向似乎又是朝南方走的。
不知道冯副团长的行动怎么样了,那群悍匪应该被剿灭了吧?
正想着,崖边的湖水旁飘着一个长条的物件,就竖立在水中。唐牧之最先注意到,便将手电筒照过去。
一眼木棍,而后才发现这东西是个简易的长矛,底下绑着的尖石插进一个脑袋里,就这么竖着漂浮过来。
那人脑袋已经被冰冻住,上下眼皮都变成一片红白之色,十分可怖。
其余三人都没看清矛下的人头,郑立德招呼何敬业探手将“木棍”取上来。
黑管儿一手抓住何敬业右臂,一手扣住岩壁。
待得何敬业将那长矛被取来,三人才看到那下面插着血淋淋的人头!
“妈呀!”何敬业惊叫一声,“营长,你看看……”
郑立德看过之后脸色有些发白,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些失联战士们长什么样子,但看这人头上整齐的短发,心里不免有些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