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拟人墨?秘画的手段。”
王家几位脸上确实不好看。
秘画的弟子要重出江湖了吗?
44年各派门门人和全性掌门无根生结义的消息走漏。秘画门二当家窦汝昌也在结义名单上。
王家收到消息后,立马带头去秘画门问责,窦汝昌自称没有做对不起良心的事,但还是身败名裂……之后为了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他在王家的见证下当众剖心自证清白。
窦汝昌表面是秘画二当家,但实质却是门内最大的顶梁柱,他这一死,加上后来王家明面上和暗地里的穷追勐打,秘画很快分崩离析,派系斗争也出来了,最后撑了些年,现在已经在江湖上彻底销声匿迹了。
当年江湖上掌握两大丹青之术的门派,如今只剩下“神涂”王家,如果没有这个李长视,再过几年又有谁能记得还有“秘画”这一门呢?
场中的王顺惊慌了一阵,随即发觉附在身上的,就是属于自己的心火,没法烧到他本身。
王顺挥挥手散开炁炎,“兄弟,你这也是‘丹青’的手段吧?”
“嗯,小把式,不值一提的……”
李久视澹澹一笑,左手插兜,右手摊开,手指在青墨变化成的屏障上沾了沾,“王兄,请吧。”
“……好直的嵴梁,有意思!”王顺将笔头放到嘴边,鼓起腮吹一口气,将笔头染做了金色,而后他俯身,大笔一挥,在石砖地板上作起画来。
王顺身边顿时金光四起,四把简易中空的炁剑凭空出现,直直向李久视刺去!
金仙挺剑!
风卷残云。
李久视不慌不忙,右手轻轻一甩,甩出几点青色墨水,这些墨水竟在空中化成精致的青鸟。
青鸟震动翅膀飞出,挡在李久视身前的墨障如同布匹一般被青鸟的长喙顶着变化、褶皱,向金色炁剑包裹而去!
肺金之炁凝聚而成的光剑剑锋凌厉,光芒更是耀地众人睁不开眼。
但这声势浩大的一剑居然被鸟衔墨布给拦截下来!
墨布被金剑刺的变形,但久久不能刺透过去。
直到数只青鸟长而尖的鸟喙戳穿墨色屏障飞出,金剑才冲破屏障——此时肺金之炁化作的炁剑已经势衰,尚未碰到李久视便消散不见。
“那墨水化的屏障看似轻薄又平平无奇,却能挡下王顺这一剑……”
“这个李久视,出乎意料的强啊。”
青鸟快如闪电,穿过墨障后,便直扑王顺。
王顺反应也是极快,不知何时居然将肾水之炁引到毛笔笔头,而后他甩笔如浮尘,湛蓝若海水的炁从笔尖冲出,一挑一扫,水炁如长鞭纵横四方,将袭来的青鸟打散成墨,又向李久视扫去。
掸云水!
李久视不闪不避,侧过身子,又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青墨泼在空中,墨水翻涌,最终在他身前形成一副空白画卷。
而后他右手五指各司其职,挥舞着在画卷上绘出一条栩栩如生的墨龙!
鹿角、驼头、兔眼、蛇项、蜃腹、鱼鳞、鹰爪、虎掌、牛耳……
青黑色的墨龙转动眼珠,在李久视身边盘旋一周,龙牙凶煞,怒吼一声,张牙舞爪向滔天的水炁游去——
过江龙!
众人看的是心旷神怡,这二人的决斗有如两个君子泼墨弄画,精彩绝伦。
“啧,这王家人不说怎样,招式花哨有趣的很啊,神仙斗法一样。”唐牧之称奇道。
“好好看,那个江水一样的毛笔!”陶桃看腻了肌肉勐男的拳脚来往,这时候再看绚丽的奇技淫巧,自然感到趣味丰富。
水炁绵延不绝,功势一转,化作横在墨龙身前的长江水。
墨龙张口咬住绵绵水炁,二爪又各自撕开两条江流。
一时间青龙与江水共舞,谁也不让着谁。
王顺暗暗吃劲,五脏蕴五炁,这水炁源自肾脏生养,过渡使用自然会导致他肾脏亏空,长久下去自己定然要先放弃,将来后半生幸福还要靠两个小小的肾呢。
后撤两步,王顺左手伸出,正要发力,便看到手臂上黑青色的墨水字。
“这是什么!”王顺惊呼一声。
彷佛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王顺手臂上的墨字抖动起来,向他身体内钻去。
划拉!
毛笔尖的水炁断开,那与墨龙争斗的长江顿时崩散。
王顺童孔一缩——他的炁,被封住了!
“刚才打散的青鸟!化成墨水了吗?”他突然反应过来。
墨龙携势袭来,一记摆尾便将王顺抽飞出去。
“啊……”
众人正被这青龙弄江图惊艳的错不开眼珠子,这王顺忽然下场着实叫不少人遗憾。
“可惜了,‘肝木炁’和‘脾土炁’还没见识到呢……”唐红遗憾道。
“呵,想来这五炁也不是那么好炼的,王顺擅长肺金和肾水,未必将肝木和脾土也炼到这般境界,看他的心火便知。”唐璨倒是心满意足。
“这两场比试却巧,弹指神通和神涂都在各自领域被人打败,丁嶋安和这个李久视想来也会沾上些麻烦——这个李久视也是丹青一脉的人物,只是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手段,居然能把王家压下一头。”
陆守中却没场外人那么轻松,这丁嶋安和李久视真是惹事的主儿,光是嘴上客气,下手是一点不留情面。
尤其是李久视,那秘画的手段就这么大刺刺的用出来了?王家要是为难他的话陆家也得插手。
毕竟这还是陆家主场。
陆家老一辈人都知道秘画门和王家的恩怨,不敢再把李久视凉在台上太久,又尽快催促下一场比试了。
……
接下来几场都是外家弟子拳脚功夫上的对决,唐牧之无心观看,陶桃也吃的心满意足了。
正无聊,唐牧之环顾四周,又和远处角落里的冯宝宝视线相对。
“咋子了?”徐翔看她老往场外一个方向看,疑惑道。
冯宝宝一指唐牧之那个方向,“那边儿有个娃儿一直老在看我。”
徐翔哑然,“你是女娃子嘛,男孩儿老看你也是理所应当。”
“这个人不一样的,他的味道很澹,还有刚才那个李久视,我几乎都闻不出来他两个的味道。”
“呃!”徐翔一听这话变得惊疑不定,“阿无,我记得你闻出来的味道,不是……算了,这两个人先不要接触。”
徐翔端起酒杯,朝吕忠那桌子走去,“我现在只要和他们把关系搞好就行了。”
“你喝了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