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轩舞动巨剑再次朝对手斩下,阎欧不甘示弱举起血刀迎战,两人再次近身缠斗一炷香功夫,看似表面难分伯仲,但阎欧已经明显守多于攻,不复最初时的勇猛。
两人还在全力厮杀,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剑光,而后有人清喝一声:“易兄莫怕,我助你斩妖除魔!”剑光凝为细细一线,名为相助,实则大半道剑光全部朝易轩斩来。
易轩举剑将阎欧震退,反手又朝剑光斩去,因为猝不及防的缘故,只来得及将剑光斩成两段从身侧划过,却无法将其震碎,两侧脸颊同时出现两道血痕。
阎欧正好借机大口喘息,易轩冷冷看着来人,正是在秘境中交恶的公良承宣,他的剑光本是势如奔雷,不知是何缘故竟炼出“剑气如丝”的高绝剑术。
“真墟秘境一别十年,易兄风采如故,修为更上层楼,实在可喜可贺!”公良承宣好似多年未见的好友拱手问好。
“不敢当,市井小民不劳承宣公子牵挂,既然公子有意斩妖除魔,此人便让给公子代劳。我刚刚出关,城中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我处理决断,就此告辞!”话不投机,易轩不欲与其虚与委蛇,转身便想离开。
“且慢!易兄如此不近人情,拒人于千里之外,难道真看不出永安城正处于悬崖边缘,魔门大兵压境,随时可能城破人亡?”公良承宣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冰冷异常。
趁着两人针锋相对,阎欧悄悄溜之大吉,易轩也懒得追赶,不屑回道:“承宣公子究竟是来斩妖除魔还是放虎归山尚不可知,何必在一旁混淆视听,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今公良家修士在百里外虎视眈眈,难道是来此郊游的不成?”
公良承宣被一顿抢白,原形毕露,破口大骂道:“给你几分颜面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厉害角色,不过是我们几大世家豢养的一条猎犬,不晓得知恩图报反而想噬主。你给我听好喽,我家老祖有请,速速与我前往紫光城面见老祖,不得有误!”
易轩不怒反笑:“这么说话就对了,我刚才还在纳闷,怎么今天承宣公子转了性,不再胡乱咬人,现在总算正常了。替我告诉锦云道尊一声,我的永安城现在强敌环伺,不敢分身前往,如果他老人家确有要事相商,易轩斗胆请道尊来永安城一叙,必定倒履相迎。”对公良承宣可以毫不留情,但对锦云道尊,易轩可是客套有加,以免落下什么口实。
“你明明知道老祖他不能擅离紫光城,却故意说在此地一叙,分明就是藐视老祖威严,拒不听宣,实在罪该万死!”公良承宣气急败坏的骂道。
易轩摇头说道:“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对锦云道尊那可是尊崇有加,只是确有要事在身,实在分身乏术,不然等我先处理好手头事情再去拜见道尊如何?”
“那也要有个期限!”公良承宣步步紧逼。
易轩考虑半晌,故作为难道:“不然等百年之后吧,怎么都能差不多处理好,虽然公事缠身,但总不能让道尊大人等得太久不是!”
公良承宣本以为易轩不过是想故意拖延时间,没成想他根本就没有想去的意思,故意说出百年之约,顿时口不择言道:“老祖他哪里有耐心等你百年,你这就和我返回紫光城。老祖他也没有旁的事情,只是听闻你练就混沌之气,甚为看重于你,想要当面与你聊聊。”
十年前与公良天睿试剑,就发觉其对混沌之气非常执着,今天又听闻连锦云道尊也要面见自己,易轩直觉就感到一定有什么阴谋包含其中,更加不敢轻易答应,转身便走,却被另外一道身影拦住。
“易轩小友,承宣他不会讲话,惹你生气,老夫代为赔罪。但老祖他确实没有半点恶意,只是爱惜后辈中的青年才俊,想要提携于你,如此机缘断断不可错过。”公良天睿苦口婆心规劝易轩。
越是听两人劝解,易轩越觉得心中发凉,不断摇头推辞,坚决不肯返回紫光城,公良天睿终于也失去耐心,冷颜相对:“易轩,你这是看不起我公良世家,对老祖的主动示好也要拒绝不成?”
易轩也不答话,朝另外的方向就要离开,公良天睿大怒:“这么轻易就想离开,给我留下!”甩手就是遮天蔽日的漫天剑光。
“一刹万剑!”易轩心中暗语,十年前猛然见到如此雄浑的剑诀,只能凭借阴阳双鱼盘吞吐混沌之气来抵挡,眼下秘术大成,体内灵力不逊于公良家主,心随意动,大衍巨剑弹指间组成一道剑幕将漫天剑光全部拦下。
不料一道细如发丝的剑光从剑幕中钻出,完全出乎易轩意料,只来得及避开心腹要害便被剑光穿胸而过,在身上留下一个筷子粗细的血洞,血如泉涌立时将衣袍浸透。
公良天睿狞笑道:“承宣在秘境中收获乃是“剑气如丝”的剑诀,以他的资质都能练成,老夫自然更加不再话下。任你奸猾似鬼,还不是只能束手就擒。既然你不肯老老实实随我返回紫光城,那我就将你的全身经脉打断,绑你回去!”
易轩身上绿光一闪,伤口已经消失不见,点头说道:“刚才确实是我大意,再来!”举剑合身朝公良天睿扑去。这次易轩状若疯虎,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只要剑光不会伤及要害,根本不理不睬,好像不知道疼痛一般不闪不避,身上绿光频频闪动,一会这里裂开一道伤痕,一会那里喷出一道血剑,转瞬这些伤口又恢复如初,打得公良天睿心惊胆战。终于被易轩抓住机会,重重一剑斩在后背,只听见一声洪钟大吕般的巨响,公良天睿像流星一般被易轩击出数十里,半空中喷洒出一条血线……
“小贼,你给我等着,咳……咳”公良天睿声音断断续续,看得公良承宣在一旁发呆。
易轩此时已经被自己的鲜血浸透,衣袍下摆滴滴答答不断有血滴流下,脸上也有数道血痕,说不出的阴森可怖,突然微微一笑:“老狗被我打跑,小狗还要不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