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黎裳说的不无道理，圣使殿现在绝对戒备森严，他现在又没有红黎裳那样神鬼莫测的能力。
而且，他现在又不能去张乐乐那样，那里就是重点关注对象，他去不就是自投罗网，还拖累张乐乐。
而且，就算他出去，又能去哪里？
张有德那里肯定是不能去了。
这样一来，他又得想办法怎么一起混进圣山里。
时间上肯定来不及了。
所以，最终周凌选择了留在这里。
红黎裳见周凌停了下来，脸上一笑，坐在了梳妆台上，“你会给女孩子梳头发吗？”
她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嘴角微扬，目光里满是情意。
然而，周凌并没有应答。
红黎裳看了眼周凌，“就当刚才我救了你的报答。”
闻言，周凌微微叹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吧。
于是，只身来到了红黎裳的背后，拿起了桌子上的木梳子，给红黎裳梳起了头发来。
红黎裳通过铜镜看向了一脸平淡的周凌，“你以前给谁梳过头？”
周凌应声道：“我妹妹。”
红黎裳轻笑一声，“那她一定有一个很好的哥哥。”
周凌眉头一挑，“不用变着法夸奖我。”
“咯咯咯。”红黎裳笑得身子颤动了起来，“你真名叫什么？”
周凌面无表情的应道：“张凌。”
红黎裳轻松撩动了一下胸前的头发，“要不要我去问问张乐乐？”
“周凌。”
红黎裳又是一笑，“看来你很在乎她。”
“她救过我。”
“我也救过你。”
“不一样。”
红黎裳回过头看向周凌，“哪里不一样？”
说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这里吗？”
周凌眉头一挑，把木梳子放在了桌子上，“你自己梳吧。”
“咯咯咯。”红黎裳再次一笑，这次笑得更加过分，“怎么办，奴家越来越喜欢你了。”
周凌头也没回的应了一句，“别爱我，没结果。”
红黎裳目光一愣，觉得这话非常有趣，“你是谁，你终归是要离开这里的？”
周凌不理。
红黎裳继续说道：“奴家在这里也待厌了，要不这次事情完后，你带奴家出去看看那外边的世界？”
闻言，周凌脱口而出，“你不是……”
话说一半，他突然反应过来，是了，红黎裳是圣使，肯定不是外来者。
之前第一次见到红黎裳和张有德待在一起，就有些先入为主了，刚才一时之间并没有反应过来。
红黎裳见周凌话说一半就止住了嘴，不过她知道周凌要说什么，便问道：“你是想问我是不是和你们一样，是外来者？”
说着，她拿起桌子上的木梳子梳着自己的头发，“其实我也是外来者。”
闻言，周凌目光一顿，“什么？”
外来者怎么可能是圣使？
这一点周凌还是清楚的，圣使必须是张家村的本地人。
红黎裳一笑，“我是七岁来到这里的，被一户刚失去女儿的农户抚养长大。”
说到这里，周凌才发现红黎裳尽管很漂亮，看起来也有二十出头的年纪了。
这样的年纪，肯定不可能还是圣使了。
红黎裳看出了周凌的疑惑，“我是十二岁加入圣使殿的，算上今天，刚好十年。”
“……”
“你想问为什么我十二岁了，还能加入圣使殿？”红黎裳媚眼微闪，“我可以告诉你……”
说着，小声的说道：“我亲手……杀了我的养父养母。”
疯子！
听到这话的第一个念头，周凌就想起了这两个字，随即他眉头一皱，“他们对你对你做了什么？”
周凌永远相信，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却得性格缺陷，红黎裳虽然看起来危险，有些无常，但她是“正常的”。
红黎裳听到这话，目光一顿，随即笑道：“如果我说没有呢。”
周凌摇摇头，“你不是那种人。”
“我觉得我就是那种人。”红黎裳消失在座位上，就先在了周凌的面前，和周凌一样蹲了下来，“你会对我怎么样？”
周凌依旧摇摇头，鬼斧神差地伸出手摸了摸红黎裳的脑袋，“事情过去了就好。”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加这话语，让红黎裳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上了周凌那戏谑地表情。
她的脸上出现了周凌第一次看到的绯红，正当周凌准备继续看戏的时候，却见红黎裳回了一个笑容，“你平时就是这么撩女孩子的？”
撩字都出来了，周凌就确定红黎裳的确是“现代人”了。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红黎裳这话让他有些尴尬起来。
不过脸上强装冷静道：“黎裳姑娘你想多了，你不在我撩的范围里面。”
“那你刚刚这是什么？”红黎裳追问道：“本能？”
周凌轻咳一声，“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养父养母的事情。”
红黎裳见此，也没有追问，不过她的心情很好，倒也解释了出来，“也没什么，就是奴家那养父对奴家的身体有兴趣。”
闻言，周凌眉头一皱，竟然是这么一回事，禽兽吧！
这种人，不管放到什么时候，都该直接枪毙。
红黎裳饶有兴趣地看着周凌，用手指轻点在周凌的眉心处，“奴家很很喜欢你这样的表情。”
周凌没有理会她的挑逗，问道：“你养母呢？”
红黎裳解释道：“她在一旁帮忙。”
说话间，她的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而周凌听到这里，却是心头一堵。
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放在他的世界，还在读小学。
这还是一个孩子，却遭遇了这样的事情，简直是闻者皆愤。
红黎裳这时笑着道：“所以，我就送他们二老上了路。”
说话间，她的目光一直都是盯着周凌的脸，眼神里是满满的爱意，好像真的是爱上了周凌一样。
“我多亏他们二老，我觉醒体内的力量，才有了今天的奴家，也不是该高兴，还是该开心呢？”
闻言，周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突然发现红黎裳如今这个样子，似乎也情有可原。
红黎裳似乎看穿了周凌的心思，开口解释道：“奴家身子还是清白的，就这里……”
说着，指向了自己的胸口，“还是公子你第一个摸到的。”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