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贾蔷视而不见,而是张罗着平儿、晴雯和袭人找来十几盏小碟,每个上面放上了四、五个,送到她们面前,让她们用签子插着仔细品尝,想看看这种在后世大行其道的甜点是否能得她们的欢迎。
如果这些甜品能够俘虏这些含着汤匙出生的大家闺秀们,那他府中,无疑又多了一条生财之道。
而且和那玩偶铺子有些不同的是,这才是真正的生财利器。
“衣食住行”,“民以食为天”无一不说明了食物的重要性,而甜品,也是食物中最后欢迎的一种。
史湘云还来得及品尝,四姑娘贾惜春已经按耐不住,
在丫鬟入画的伺候下,找签子叉了一块蛋糕咬了一角,唇齿咀嚼间,只感觉一股香甜的味道在味蕾间绽放,让她眸中多了股欢喜之色:
“蔷哥儿,这‘泡芙蛋糕’果然味道极美,便是前两年宫中赐下的糕点都比不上,我很喜欢吃呢。”
“喜欢那就多吃一点。”
见这小丫头十分开心,贾蔷也觉得自己的一番努力没有白费,而后提醒道:
“只是这种甜品不可每日多食,吃多了,对你牙齿的生长也极为不利。
不单单是小姑姑,便是林姑姑、史姑姑、二姑姑和三姑姑,也要少吃一点,否则坏了牙,多了龋齿,在破坏了你们仙子一般的美貌,那就有些不美了。”
饶是史湘云性格不羁,也对贾蔷这种蹦出来的浑话感觉很难生受,忍不住白他一眼,道:“就你知道的多,这等事情难道我们还不知道?”
瞥了这个浊.世.佳.人一眼,贾蔷颔首落下一句话,道:
“你们知道不知道我太清楚,不过有一件事情我确是记在心里的。那日史姑姑代替晴雯和袭人与我打赌一事,现在可算是有结果了吧?”
“这个……”
听到贾蔷问出这个问题,别说史湘云感觉吃泡芙蛋糕的味道不香了,连林黛玉、贾迎春等人互看一眼,都有些犹豫起来。
全然没想到,当日史湘云的一句话,将她们全陷了进去。
见此,王熙凤好奇的询问着赌约的事情,当从平儿嘴中知晓起因、经过时,
一双美眸瞥了贾蔷身侧那两个俏丫鬟一眼,眸中闪过一抹异色,而后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偏厅,忍不住拍手叫好道:
“叫云丫头多嘴,现在可作茧自缚了吧?人家蔷哥儿和袭人、晴雯打赌,那是为了增添几分房里人相处的情趣,哪想到你这野丫头要生生陷进来。
现在可好,若蔷哥儿说些强人所难的要求,看你们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这话别说让晴雯、袭人听了脸色羞红,单史湘云那不羁的性情也有些承受不住,忙出声道:
“蔷哥儿,你别听二嫂子胡说。咱们可是姑侄关系,你万万不能浑来,说些过份的要求。否则便是要毁诺,我们也不会答应的。”
见她急着辩白一番,直让贾蔷感觉自己成了别人眼中的“禽兽”,额头浮上黑线。别说面前这些丫头们年龄还小,身形都没长开,他暂时没什么想法了,
就算真有想法,也不可能莽撞的冲突了众人。
毕竟这些金钗们虽性情各不相同,却都不太吃那浪荡纨绔的一套做风,否则,也不会对宝玉这个妈宝男印象都颇好了。
看了史湘云一眼,贾蔷温润说道:“史姑姑放心,我的要求定不会是多么逾矩和强人所难的。”
不过不等她放松下来,贾蔷又续上一句话,道:“只是这要求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之后在告诉你们吧。想来姑姑们是不会随意毁诺的,哦?”
见贾蔷眸中闪过一抹似笑非笑的神采盯着自己一众人,别说史湘云受不了激了,连林黛玉都主动开口道:
“若是蔷哥儿的要求并不过分,我们自然会说到做到。哪里会失了诚信?你也太小瞧我们了。”
“就是,蔷哥儿,你岂不闻‘巾帼不让须眉’的道理?虽然我们比不上她们,可书读了不少,守信二字还是能做到的。”
贾探春同样爽利回应。
这倒让贾蔷有些欣赏起来,没想到面前的这些女儿们年龄不大,可品性着实不错,看来西府上的史老太君养人的确是一把好手。
只可惜,那老祖宗养女儿十分出色,养男儿时,却生生把宝玉给养废了。
收回思绪,贾蔷难得正经询问道:
“二婶子,姑姑们,你们都对这泡芙蛋糕品尝了几块,感觉若是我成立一家高档的蜜饯铺子,专门贩卖这种糕点,可有搞头?”
这话刚落,便听到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有!”
之后,这些的女儿家们自然又是掀起了一番热烈讨论,直让贾蔷原本只是粗略出现的想法在众人的一言一语讨论下,竟然也变得完整起来。
一番热闹散尽,琏二奶奶王熙凤和西府二姑娘贾迎春、三姑娘贾探春归府,林黛玉和史湘云都留在此间小住。
贾蔷让平儿带着袭人给林黛玉和史湘云及她们的丫鬟筹备客房,将之安排在澜月轩一侧的“芙蓉阁”中。
自己则是在晴雯的伺候下,带了一食盒的糕点,前去珍大奶奶的住处看望了她一遭,在借着说话期间,趁机提起了去探望贾珍的妾侍,偕鸯姨娘的事情。
对于那日答应北静王和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的事情,贾蔷并未忘记,只是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忙着筹备铺子,制作糕点的事情,哪里有精力在顾及其他?
现在有了功夫,自然是该将两件事情一一办了。
只是给北静王将《贵妃醉酒》那出戏写出来并不难,可若要冒然与贾珍的侍妾私下相见,却有些逾越,为此,不得不前来和珍大奶奶尤氏说一声。
听了他的询问,尤氏难得关心道:“蔷哥儿,可是你要发作偕鸯了?
虽然珍老爷和蓉哥儿事情因她而起,可我并不恨她,毕竟她也是个苦命人。
那蓉哥儿的性情你不是不知,一旦精.虫上脑,别说她管不了,连我这嫡母都约束不住。这府上有不少丫鬟就是被他这样坏了身子。
可往常有珍老爷袒护他,我也不好出面争执,哪想会闹出这次的风波来?”
叹了口气,在史老太君和西府的邢夫人、王夫人那些主子面前,珍大奶奶尤氏还强撑着一口心气,不让自己掉了体面,
可在自家人面前,到底露了真章,只听尤氏有些哀怨道:
“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他们两个行事有些太过。只是事已至此,我除了认命还有什么办法?
只那偕鸯到底是受牵连之人,现在让她在后院独居已经算是最大的惩处了。若真要待她再过苛责,是不是有些太过薄凉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