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贾琏也能如同贾蔷一般,知错就改,对她知冷知热,相处时体贴入微,那王熙凤又怎会因为贾琏的别样心思而闹出诸多争执?!
只是她也知道,这贾琏和贾蔷终究不同。虽说他们都是姓贾,可到底是不一样的性情。真要是她的相公从贾琏换成了贾蔷,那……
呸!呸!呸!呸!
凤辣子赶紧暗啐自己几口,发现自己真真是有些疯了。这些混账想法都能显现出来,可是以后不打算做人了么?!
咬着银牙,眸光嗔怒的瞪着贾蔷,好似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般,让贾蔷即便面对着平儿,也不能将其无视,
只能瞥向对方,出声问道:“二婶子,你真是撞客了?”
“呸!”
在啐了贾蔷一口后,王熙凤上前一把拉出被他握住手的平儿,没好气的点着这个丫鬟的额头埋怨道:
“你这个笨丫头,真真是一点立场都没有。蔷哥儿只是一两句温言软语就将你哄了?那你这几日的好赖话就白听了?”
话锋一转,王熙凤竟当着贾蔷的面,帮平儿出谋划策,道:
“要我说,若蔷哥儿不表现出一点诚意,你才不要上他的当呢。
他们这些男儿家,得到你之前最是珍惜你,将你宝贝的不得了,好似你是什么天上的珍珠一般,可得到了之后呢?再也不复以前的着紧了。你可不要轻易陷进去!”
“奶奶啊……”
见自家奶奶竟然当着自家爵爷的面说出这些话来,只让她芳心一片羞涩,刚想为爵爷辩解几句,便见爵爷单单落下一句话,再次将自家的琏二奶奶轻易完成绝杀:
“二婶子,你当我和琏二叔是一般情况?若如此,那你才是你想多了罢。”
“你……”
被这蔷哥儿哪壶不开提哪壶,王熙凤是真要被气的生生呕出一口鲜血来。
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有别了,只上前恨不得撕烂他那张吞吐刀子的嘴,便是连平儿也十分幽怨的白了自家爵爷一眼,
不知道为何爵爷总要拿话来刺激奶奶,这可不是逼着奶奶发疯么?
哪想,王熙凤的初衷是好的,想要向贾蔷发泄一下自己的怨气,谁知,贾蔷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只是轻轻松松的探手一抓,便将她柔荑抓在手中,
用力一扯,就将这凤辣子禁锢在怀中,淡淡落下一句话,道:
“二婶子,咱们纲常有别,你我这样亲密接触,可是有些相处的过于‘百无禁忌’了?”
听贾蔷这个混账恶人先告状,还拿她之前说过的逼她,王熙凤真是恨不得在他身上再洞穿几个窟窿。
只是到底知道自己要和这蔷哥儿闹下去,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只能开口缓颊,满脸通红的羞恼道:
“你这小人儿还不放手?!若是让外人看到了这副情形,可有你的好呢!”
贾蔷是真佩服琏二奶奶这张得理不饶人的嘴了,便是此时气虚,也别想从她口中听出什么好赖话。
还“小人”,他这已经十四、五的年纪,也该到了娶妻纳妾,成家立业的年纪,她哪里看出自己小了?!
平儿见自家爵爷和奶奶顽闹的越发离谱,都不敢抬眼去看了,忙张罗晴雯和袭人上前分开两人,没好气的埋怨贾蔷,道:
“爷啊,奶奶就是想要出一出气,您由得她发泄不就得了?难不成奶奶还真能伤了您?何至于这般,这般……”
饶是平儿之前在屋里服侍过奶奶和琏二爷,见多了两人胡闹的阵仗,可这么生猛、禁忌的画面还是让她羞难自抑,便是连一些话都不好启齿说出来。
平儿都如此,更遑论是袭人和晴雯这两个未经多少男女之事启蒙的丫头片子了。
袭人还好,一直低头不敢乱看,可晴雯却是恨不得将自家眼睛戳瞎。
完全没想到自家爵爷也是个浑人,和西府的琏二奶奶竟相处到了如此地步,也不怕在这东、西两府,在卷起什么风言浪语么?!
贾蔷倒是没想对这二婶子如何,只想给她一些教训,让她不要来自己屋里撩拨平儿,没得教坏了这个性格温婉的丫头。
哪里知道平儿、袭人、晴雯这三个丫鬟会想太多?
借着平儿劝和的档口,松开了王熙凤,直让这位琏二奶奶狠狠刮了他一眼,放下一句狠话,便离开了,只听她啐道:
“蔷哥儿,你这个不知羞的风流种子,再敢胡来看我不告诉你琏二叔,让他狠狠教训你一番?
还有对平儿一事,你上点心,要是我再在西府上听到什么有的没的传言,指摘平儿的不是,可有你的好呢!”
说完,王熙凤便端着身份,有些迫切的离开了。到了外间,却又迅速整理好情绪,饶是侯在门外的婆子、丫鬟见了,也几乎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这让贾蔷不得不十分钦佩这些长袖善舞的闺阁女子,论变脸和演戏,即便是数百年之后,其专业性又怕的谁来?!
只是琏二奶奶脸上未消散的红晕和眸中泛水的情绪,到底还是出卖了她,经过东府穿西府的外间跨院时,被一个路过的贾家族人看出了一二,竟是为以后埋下了一些隐患,在府中又掀起了无数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