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琼海上令下行,就他亲身感受到的力度,可比应天府还要强烈。
不惜成本,不及人力,不珍物力,有什么用什么,审批的笔直接就在基层,就连到他的签字都能直接从港区仓库调出物资,只是多了一重监察的手段,可这手段中原也有啊!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啊!
“听说,大王准备将第二批的房屋分配给这些人,要没记错的,你还没拿到房子吧!”宋翊看向胡磐。
“恩!”
胡磐点了点头。
他第一批就拿到了名额,可谁让运气差,司法体系内部的保障房没拿到了,抽签也轮空。
“没想法?”
宋翊不是想试探什么,只是觉得胡磐有些可惜。
“哪能没有,不过这不是应该的吗,再说大王在呢,早拿晚拿迟早都能拿到,何必急于一时,再说我现在住的也不错!”
胡磐放下饭盒笑道。
“看的倒是开,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和我们有什么区别!”宋翊笑道。
从人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他们,你们,就将人分化了。
现在对于宋翊还有你我之分,不过宋翊相信,很快他也会成为我们的一部分。
该改改了!
王朝都轮替了几轮,门阀,世家,士族,又怎么能一味不变,既然不能为民做主,只想做吸血虫,下位那也是应该的。
琼海或许有很多方面的不足,但怎么也比陈旧腐朽的好。
“有人来了!”
宋翊这段时间有些神经质,大家都知道,听到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胡磐并没有接而是直接走出帐篷。
见此,宋翊亦是跟着出去。
……
本该在任免大典后建立的警监体系,因一场飓风而取消仪式,所有的相关任免,简化到就一纸公文。
通过了九月中旬的第二轮考试,蒋瓛如愿得到了司法博士的头衔,达成了当初朱允熥给他的要求,顺利获得第一任总警监长的职务,全权负责警监体系的运行。
至于锦衣卫其他人员,也是考出了不错的成绩,白章同蒋瓛一样获得司法博士职级,出任警监体系下道路局首任局长,负责琼海国内交通,各地城门治安工作,如今已南下整编各府县的衙役。
铁刀差了一点,但也过了司法学士的考核,成为体系下属学院的首任校长。
不同于蒙学,鸿学,讲武堂。
警监体系的特殊性,以及专业性,警监学院为体系附属,理论上日后琼海所有警察,都要在此进行整训,从易到难逐级培养,主的还是武力保证。
对于张定边出任稽查局局长,锦衣卫上下并没什么看法,不少人甚至不认为这是高层对不放心的表现。
张定边在琼海代表了什么,有这位大佬在警监体系内,好处远远打过坏处。
“茹瑺吗?”
正如朱允熥所想的那样,蒋瓛没有将所有锦衣卫带入琼海,中原留了眼睛,不然不可能得到这消息。
“的确是茹瑺,据我们的情报,茹瑺目前已经抵南昌!”铁刀说道。
“大王要召见我了!”
与中原留下后手,不是蒋瓛在防备什么,而是希望在日后有所表现。
而且再说了,有些事和人不是靠想就能彻底斩断的!
锦衣卫不少人,一旦开始潜伏那就是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走是轻松可再想布下那就难得。
对此,蒋瓛很早就交代过,并愿意拿出名单,可惜朱允熥并没有理睬,并明示他继续掌管!
一个时辰之后,内阁会议室内,飘荡着一股怪异的气氛。
经蒋瓛,宋翊,齐泰三人的诉述,谁也不曾想到表面看来,一副士族代表,名教卫道士的茹瑺,实际上就一利己的投机分子,在皇权交替的站位上,茹瑺并没有想象的那般死板。
神童是真的,能力也是真的,他现在代表了南方士族的利益也是真的,不过后者的真并不源自本身,而是茹瑺看清了现在朝局的真相,代表南方士族对他有好处。
他才不管皇位最终是谁的,只要别影响到他本身,茹瑺可以和任何人互换利益,或许正是洪武大帝看清了这一点,朱标死后失去了大靠山的茹瑺,其位置才能不变。
细细想想还真是怎么一回事!
至少到目前为止,茹瑺并没有在任何公开场合支持过朱允炆,只是给人一种他支持的感觉。
结合茹瑺的身份,外加其不好直面表态的地位,才形成了感官上的错觉。
“照怎么说,茹瑺南下,反倒是最好的选择!”解缙笑道,只不过笑的非常不屑。
也是!
仅看表面,茹瑺是一天大的麻烦,可刨开了看这就一经典的利己主义者,说句不好听的这就是一待价而沽的老狐狸,没人会喜欢这种人。
琼海要是能满足茹瑺的站位和利益诉求,这老东西甚至能在朝堂上,按琼海要求的话术说话。
当然,茹瑺也极有可能在日后背叛。
可相较来说,真实的茹瑺更好掌控!
“说了茹瑺的事,可刘三吾呢!”
茹瑺的事能解决,可刘三吾却不是怎么一回事,黄子澄不觉得事情会如茹瑺一般简单了。
“那么大的年纪,出点意外不是很正常吗!”
蒋瓛幽幽的说道。
内阁会议,谁不想参与进来,除权势之外更代表得了朱允熥的信任。
就比如林天麓,他可没具体的官职!
“……”
听到如此直白的话语,黄子澄脸色一僵,他是真的没想到,蒋瓛会给出怎么一个提案。
可别说这主意不错!
动茹瑺与动刘三吾,完全是两个概念!
考虑到刘三吾的年纪,真要出点什么事那也正常。
上位年老,对此想多的可是有不少,刘三吾的年纪可比上位还要大。
“杀人,从来都不是好办法,但确是解决事情最快的手段。
刘三吾今年八十有二,因女婿坐赃处死,避嫌而辞官,本有复起的机会,但因吕氏之事,茹瑺避嫌目前人在老家,身边无子女相伴,可操作的不少!”
都说开了,那也没什么好避的,蒋瓛大大咧咧的将话说完。
也不知是因蒋瓛的态度,还是人们产生了错觉。
听完这话,不少人心中竟升起一种,天欲予之而不取,将受其害的感觉!
怪诞!
荒唐!
让人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说……莫非,这就是锦衣卫做事的风格?
短暂荒诞感消失,众人纷纷坐正身子,目光看向朱允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