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武器,模式,个体要求上有变了,但下层的管理方式大差不差,最多就是注重思想,减少打骂,体罚,这些经验大家都有。
可涉及到旅,师,军三级,就必须将后勤体系摸索出来,人数越多,后勤压力越大,如何保证战时后勤,这里面要准备的东西太大。
建立两个师团,全数是为了对比参照,尽快摸索出经验。”
常森解释道。
无论是个人能力,还是与朱允熥之间的关系,是否执掌军机要事,都改变不了的常森的未来。
洪武年的敲打太重,重的让人就算跑到琼海,亦是记忆犹新。
身为军中之人,如何掌军,平日如何行事,早被朱元璋教会,自然不会在琼海重蹈覆辙。
闻言,朱允熥微微点头,转头看向张岩,“三三制阵型,你们打算怎么做?”
排队枪毙,领先这个时代。
可逃不过阵型本身机动性不足,我军搞出的三三制阵型才是地面作战的最优解。
别看从排队枪毙到三三制的落实,其中跨越了数百年岁月,但就军械条件来说,琼海制火器早已满足,能否成型关键在人,在练。
而且就用战争经验来说,东方世界甩了西方千年。
中原变局起,最核心的敌人还是朱棣,鬼知道朱棣会不会想出妙法破局?
小瞧古人那是要吃亏的,而小瞧朱棣,添上的或许就是命!
因此当再稳一手!
“三三制阵型目前还在摸索阶段,和之前的阵型来说是完全不同,考验是动态团队配合。
我们的意思还是让蓝春和李增枝比拼!
等授衔结束之后,他们就会开始探索,快的话一年之内当能拿出相对成熟的模式!”张岩平淡的说道。
“这个时间可以给,一会告诉这两个家伙,这谁做的好,那么谁就先晋升准将!”
琼海在对火器兵种的探索上,逃不过两大功臣。
蓝春和李增枝之间的,一场场的比拼一场场的验证,总结出了无数的经验和能力,这才有了现在的全军推广。
“战术,战法上我们有探索,但终究不是真实的战场,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增强战场经验!
一支没有经过战场洗礼的军队,其战力永远都是纸面!”
一直没开口徐增寿说道。
“那么你的打算是?”
朱允熥看向徐增寿。
“吕宋!”
徐增寿吐出两个字。
吕宋为南洋诸国之一,洪武年间就递交了表,但不管处于什么角度,拿下吕宋对于琼海都是巨大的补充。
“有方案了吗?”
“有,但没借口!”徐增寿极为光棍的说道。
中原自古不兴不义之师,不可能为了战争而挑起战争。
“其实也是有的!”
朱允熥淡淡的笑道。
“是吗?允熥你可不能……”常森规劝,却不想被朱允熥打断。
“你们可以联系一下林东主,他对吕宋肯定知道,我中原百姓在吕宋的日子可不好过,想来已盼望王师多年!”
东南洋自古为中原的附属,这点没错,但这不代表移民的日子好过。
移民想要过好日子,前提是中原汉人王朝强盛!
宋亡多年,明朝的威依还没扩散出去,靠着前宋贸易而兴旺定居与吕宋的汉,早在吕宋当地成了一茬茬韭菜,这在林天麓之前汇报中就有体现。
不然南洋汉人又怎么会舍家弃业,想来琼海发展,并送了四十多人入鸿学班?
真是吃饱了没事做?
不兴不义之师,不代表爸爸不能教育一下子儿子!
大明没水师,可琼海主力发展的方向就是海军。
闻言,徐增寿点了点头,他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
“时间到了,下去吧!”
队列已经站好,时间也是差不多。
此番为第一规模授勋,人数超过八百人。
这八百人中有曾今卫所的老兵,有蓝春,李增枝麾下的精锐,也有此次新兵训练中脱颖而出的新兵。
最下级的授军衔为中士,合三百五十人,皆为新兵中表现交好,从此享受正戌级待遇,授勋结束后下,方部队他们将担当班长职务,未来一年内他们将在军营中完成基础文化课程,最终择优进入讲武堂。
第二级授上士军衔,合一百人,是与会炼中取得成绩,每一个都是训练标兵,得老兵推荐的新兵,这些人将在军中担任见习排长,与年后进入速成班,明年这个时候将成为正式军官,开始享从戊级配给。
第三级则从卫所老兵中晋升而来,授少尉军衔,任职排长,之前已完成速成班培训。
第四级为讲武堂一期毕业,曾多为卫所百户一下官职,授予中,上尉军衔,充当军中连,营级主管。
第五级多位卫所百户,视成绩获得少,中校军衔,最高职务可达副团级。
至于此次授衔的最高级,则是蓝春和李增枝,授予上校军衔。
完成此次授衔后,军机改革第一段落就结束,行知合一的思想也将随着这些人回到部队而逐渐扩散,最终影响整个琼海军事变革。
典礼台上,一批批军官走上来,领章一个个下发。
过程很繁琐,很重复,但不管是谁都不曾觉得厌烦,朱允熥更是作秀不断,不断给予鼓励。
这些都是苗子,未来琼海军事的中流砥柱。
恍惚之间,朱允熥内心滋生出一份罪孽感。
战争时期,当兵的命真的不是命,历史上每一轮战争开启,死掉最多的从来都是男性,性命在那一刻最为不值钱。
如今为了自己心中所想,眼前这些年轻人未来都要走上战场……
火器再利,保障再多,朱允熥也不敢说让每一个人都活着走下战场。
某种程度上,这完全就是在送人去死!
数据上的死亡人数很空洞,但现实中对应的却是一个个鲜活的人。
当最后一轮授衔结束,原本准备的总结性演讲,朱允熥是怎么也说不下去,草草的结束典礼。
……
“大王,这样没事吧?”
看着驶出军营的马车,张岩有所担忧。
后半场的典礼,站在朱允熥身边的人,任谁都感受到朱允熥情绪上的变化。
“终究是太年轻,没有经历过战场,不过这样的大王不是更让我们放心?”常森亦是有些不平静。
典礼台上,都是经历过战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