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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太音兮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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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已然是渔村,柳铮背着三尺的秧错琴。本来好奇心此时却给刚才何先生的几句话消磨的半点也无。“你的胸前的那柄小剑,本是世上少有的凶物,寄附在活人身上,靠吸取活人的精血保持灵性,你虽然现在无事,但过不了几日这凶物便会吸食你的血气,若没有我从中医治,你大概也就只剩下三个月的活命了。”

柳铮一模胸前,他甚至能感觉到那柄三寸小剑随着自己的心跳不徐不慢的抖动着。那三寸小剑到现在对他来说还没有什么异样,一摸之下冰冷异常。一个大活人身上莫名奇妙有这种东西总不是好事情,但好端端的一个人会给这种东西几个月夺了性命,这也很难让柳铮相信。“准是这老狐狸想出来骗我的法子吧。”柳铮隐隐的想。

想得多了就想起了身上的秧错琴,这琴四尺有余,都快赶上柳铮的身高了,但背在身上却出奇轻盈。想起这个柳铮心里就有点美美的。一直以来别人眼里他就是个孩子,但在何先生的眼里却俨然把他当成了一个大人,说送东西就送东西。“这老狐狸虽然鬼点子多,但是人还不错,”很快柳铮就给长成大人的小自尊给淹没了,压根就把自己的生死仍到不知道千百里外了。

柳铮的脚步轻快,现在已经到了渔村前。此时还是中午,村子里稀稀落落的不见几个人影。柳铮故意绕了村子一圈才回到老渔头家里,这活脱脱有点孩子气,得了新东西总想在人前炫耀一番的,但是他忘了村子里除了真儿和老渔头他一个人都不认识。等回到老渔头家里,柳铮远远就看见了屋子前的真儿,这时候老渔头肯定是打鱼去了,真儿屋前自然是等他了。

此时真儿看到柳铮远远的跑了过来,眼睛红红的。

“铮哥哥你回来了啊,爷爷说你去找何先生去了。”

“谁惹我家真儿了,怎么哭鼻子了。”柳铮一伸手,在真儿额头上刮了下。

“哪儿啊,真儿眼睛给风吹疼了。”真儿此时脸上通红。

柳铮一笑,远处真有野风,还真不小,吹散了少年额前的长发,同时的也吹散了心里的那一点点的惆怅。

接下来十几日,柳铮并没有去何先生的那座竹屋。而是在渔村除了每日教真儿简单的字之外,格外注意了自己胸前的那三寸的小剑,说也奇怪。那小剑除了夜夜冰凉之意更强了点外,并没有多大变化。倒是包裹小剑的那晶色与自己皮肤边缘的缕缕血丝更多了几分,有的蜿蜒的已经爬到自己的肋下。这些自然是老渔头和真儿而所不知道的。但是这几日吃饭的时候老渔头却总把鱼头、鱼尾的往自己碗里塞,脸上居然多了几许忧色。一开始柳铮还不以为意,直到一天在一盆清水中看见自己的时候才大吃一惊。

水中的自己此时哪有一点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一般!

他脱去粗布衣服,胸前的小剑仍旧是一下一下的跳动,但明显跳动幅动强了许多,那缕缕的血丝在小剑的跳动下如同血脉一般也是微微震动,如同寄生的恶兽。

柳铮脑袋里翁的一声就大了,这是什么鬼东西?如同在吸食自己的鲜血一般。像这样的速度不要说三个月,一个月了账都有可能的。这何先生还真不是骗自己,小命攸关的事,柳铮哪里还敢耽误,穿上衣服。哄了哄真儿,抱着秧错琴赶紧往村外的竹屋赶去。那何先生不就是喜欢教人弹琴么,自己学就是了,和小命比起来肯定自己的命重要。

何先生此时手中是一卷竹简,当柳铮站在门外的时候嘴角微微一笑。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先生我来学琴了。”

何先生放下手中竹简,笑吟吟说道:

“那日不是说好不学么?”

“不跟先生学琴,怕是命都没有了,这鬼东西还请先生除去。”柳铮悻悻的说道,同时脱下衣服。胸前正是血丝妖艳的如同盛开的梅花一般。

“血脉相连,又在命门之上,何某又不是神仙,哪能说除就除了。”何先生一皱眉。

柳铮脸上一阵失望,似乎不死心又问道:“先生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在我身上?”

何先生折扇往柳铮头上一拍。仔仔细细看了那血丝许久。这才站起身来。

“什么东西?何某不过一乡中闲人,又怎么知道。”何先生没好气的回答。人却走到书桌之前,走来走去似乎若有所思。而柳铮却是大气也不敢出,这东西要不了几日便成要了自己的小命,这何先生可是自己唯一的救星。

好早何先生没多久就停了下来,信手一抓,不知怎么的手里就多了一个赤红的小瓶,何先生伸指一弹,瓶口打开,清雅的竹屋里却多了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

这是什么东西。先生?”何先生白衣若雪,手里的东西却透着血腥。柳铮不由的皱眉。

“若想活命,就不要多问,过来便是。”何先生朝柳铮一招。等柳铮近前,手指一引,瓶中如同红纱一般的粉末就不差分毫的纷纷落到柳铮胸前血丝以上,同时那血丝就如同活了过来一般,红光大盛。仿佛这红纱就是自己美味,已饥不择食。然而只是片刻工夫,血丝上的红纱就消失不见,而血丝也似乎如同进食完的凶兽,点点暗了下去,有的甚至从柳铮的肋下、背后退了下去。何先生眼见只是红丝暗下去后,却似乎有点吃惊。

“好厉害的凶性,如此用药却只能让它暂时平息。”

柳铮见红丝仍在,已然知道这鬼东西定是没去驱除,但听何先生如此一说,脸色还是微微一变。却听得何先生折扇一展,缓缓说道:“有何某在,就算除不去,还要不了你的小命的”。说罢便转过身去,似乎又在翻找什么东西。一会儿一本旧旧的琴谱就搁了他面前。

“病不是白治的,别忘了你答应了我的事情。”

柳铮自然不会忘了学琴之事,既不情愿的拿过琴谱一看,却见这琴谱异常古旧,上面俨然写着“太音兮拾”四个篆字。

“虽知你不愿,但可别给我偷懒,日后多照琴谱多加练习。你身上的凶物已经暂时给压制住。十天半月不会有事的。今天我也累了,明日你在来吧。”何先生也不容他说话,竟下起了逐客令。

听到这儿柳铮心里不由叫苦,这凶物才只是十天半月没事。不过看何先生不愿多说,也只得那了琴谱退了出去。

何先生手里把玩这刚才那瓶红纱,等到柳铮离开,仍是凝眉不展。

“取自十方异兽的逆红纱居然也只能暂时压制,恐怕也只有那传闻中十二天凶了,血灵之体加上十二天凶,嘿嘿,天一师兄,如果是你你当如何呢?”

何先生自嘲般的笑笑,手中红纱已然不见,又拿起一本竹简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而此时柳铮头很痛,自己有一个随时都可能要了他小命的东西不说,这何先生给他的这本名为“太音兮拾”的琴谱也让他头痛。

这太音兮拾哪里像是一本琴谱,倒不如说是一本儒家手记算了。有绝大半的内容记载的一个自称广凌子的人在九州的所见所闻,其中对各地民风、奇闻异事、野史怪谈花了大半的篇幅。而实际的曲目却是有一个,却反复记录了三遍。曲目的名称倒是和琴谱的名称一样,三篇都叫做“太音兮拾”。如果不是自己小命还得仰仗何先生,如果不是这是何先生给的。柳铮肯定会觉得这那里是什么琴谱,分明是那个野怪之人的自传,后面贴这几个曲目来骗人的。

想归想,柳铮还是拿出了秧错琴,尝试着照这琴谱弹奏,这不试不要紧,一试之下柳铮更想骂人,这太音兮拾似乎就不是琴谱,上阙下阙牛头不对马嘴,上个音和下个音根本就衔接不上。柳铮勉强弹了不到二成,就觉得琴弦酸涩,指节生疼。不由暗骂起来:“这老狐狸莫不是消遣我玩?”想到这儿,索性弃了琴谱,蒙头就睡了过去。

“你说这不是琴谱,是不是觉得何某在消遣你?”

“那还用说,谁知道你这老狐狸在想什么。”话一出口,柳铮始觉自己大舌头了,但头上还是结结实实挨了几折扇,这扇子不知道是什么做得,轻飘飘的打的人生疼。

何先生打完了似乎也没生气。“你说这不是琴谱,也罢,那就来让老狐狸试试吧。”

何先生端坐柳铮的秧错前,眉宇间喜怒不惊,眼神突然的清澈的如同一池秋水,一时间如同谪居此地的仙人,淡看起落,笑看云卷云舒。 手上也不见繁复,只是信手一抚,清澈的琴声如溪水清流浅浅而来。柳铮瞬间只觉的自己已然在了深林深处,雾气如烟,还带着清晨的早露。让人怡然自得。而不知何时琴声微变,柳铮只觉得自己又化为了亘古的青山巨石,看着不知道多少的朝代兴亡,多少才子佳人由风华而鬓白,多少的英雄陌路,多少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终了琴声一抖,眼前重新成了竹屋,何先生微微笑着,看着自己。

“这太音兮拾本是一位前辈先贤所留,这位先贤本有惊人的神通,却对成仙得道了无兴趣,穷毕生的精力,游遍九州,甚至曾到访过传说中的“六司”,“八部”,他将自己游历所见所闻融于这首曲谱中,曲谱指法,弹奏其实并不复杂,但重要的确是弹奏者要心境清和,不拘五情,能够感悟到他这一生的起落与感悟才能够弹奏的出。”何先生缓缓说道。

“世上真有仙人,六司八部又是哪儿,这东西居然是仙人的东西?”柳铮一听下巴都掉地上了,这实在对他有些颠覆。结果头上又挨了一折扇。

“尽听些没有的,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何某说的可是这本琴谱的关键!”

柳铮摸了摸头,只得把心神收回来,老实说何先生刚才说的神通与成仙在他心里俨然比这本琴谱有吸引的多。世上真有仙人?仙人长的什么样子,真的可以腾云驾雾?刚才这些想法已经在脑子里不知道跑了多少回了。

“先生说这琴谱是仙人的东西,自然不是假的了。但我肯定是弹不了了,我哪能明白仙人的想法。”柳铮懒懒的说。何先生瞬间有点对牛弹琴的感觉。

“这可能是日后能救你并去除凶物的法子,你要是不想学那就算了。”何先生一摊手,似乎懒的说了。

“没,没,我哪儿说不学了。先生本事这么大,您教我那个,我就学哪个。”说起和小命相关柳铮马上老实多了。

“哼,这还差不多,你小小年纪哪里知道,这太音兮拾里面虽然只有曲谱相同的三个曲目,内容也一般无二,确是那位前辈一生心血所在。分别代表了他自己所悟的琴音三个境界,那就是天、地、人三境,也是万千人追寻的境界。而你若能达到传闻中的天之境界,必然是心如玲珑。万凶难侵,万邪难入,莫说一个小小的凶物,就是坠入修罗恶鬼道,也能保你灵台清明,五体不损。”

“这么厉害,那不是说我要是学会了这鬼东西就拿我没办法了?”柳铮眼前一亮。

却听得何先生冷冷一笑:“那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天地万物,大道同归,不止是琴音,任一种修行最后追求的也不过是这么一个天道,但不知道有多少天纵之才,穷其一生却连天道的边都摸到,就你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有这等机缘。”

柳铮不由脸上一寒,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嘀咕道:“说了半天,老狐狸还不是消遣我。”

脑袋一转轻声问道:“那先生是不是都已经到那个什么天道了?”。

结果头又白挨了一折扇。“关你小子什么事情,你最好求神拜佛,早一天能窥得天道一二,那东西我现在只是暂时压制,以后等那它吸食够了血脉,成了气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何先生转身走到书桌前又那起了一筒书简。“回去多读读那本太音兮拾吧,今天到这里吧。”

柳铮今天一共挨了好几下折扇,见何先生又下了逐客令,心里咒骂个不停,躬身退了出去。

接下来日子天,何先生也不与柳铮多说,甚至有几天人都不在屋子里,只是屋门虚掩,桌上留书,指点写柳铮弹奏的技法。柳铮也不吃惊,这何先生喜欢治病救人,多半也是去哪儿采药或救人去了,他也不管,不过渐渐的带上了真儿这个小丫头。他实在不放心把真儿一个人放在渔村,这竹屋清雅,他闲时便翻看这太音兮拾,无聊了就逗真而开心。倒也怡然自得。

而这本太音兮拾看的久了,还真给他看出一些乐趣来,书中多是他所不曾接触的奇闻异事,也算让他在书中大开眼界了。

“北地冥深一处,有血海三万里,以阴山为分,居有恶神之遗脉,山阴为修罗,山阳为阿修罗众,修罗孔武俊美,阿修罗则多恶相,长年为战,已七千年尔。”

“落华山重修之地,有异蜂受山林之气幻化为妖,喜食少年之血,善幻化,多已色相引之,世家子弟多受蛊惑,血肉尽失而亡,盖因色之扰也。”

“人皆知世有十二凶器,或因贪而生,或重荒秽而出,众凶齐聚,则天刑之期不远矣,何也?莫道天地不公,视苍生为鱼肉。凶器因人心而生,人心而灭。众凶齐聚盖因心之失也。”

柳铮看到这儿,不由自己也有些思索,这个广凌子老头在记录沿途所见之时,总在结尾简简单几句道出自己的看法,却莫不是如黄钟大吕般能够惊醒世人。柳铮虽只是个半大孩子,但看的久了却不觉受了这广凌子的影响,每个奇闻异事后面总思索一二,看的久了,心智竟有些成熟起来。而时间就这样日日过去,眨眼间已然是五个春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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