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耳朵还想再狡辩两句,但爱德华二世却是已经发话,“来人,把他压在那里!”
随后两名御林侍卫就迈步上前,不由分说将情报贩子给一把按在了地上。
而小耳朵就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身体完全僵住的,直到他的脸颊重重摔在地面上,吃了一嘴土,他才稍稍回过点神来。
然而这却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之后他就见一名身材高大,体格健硕的骑士向他走来。
手里还抓着一根足有三指粗,上面布满了倒刺的长鞭。
“别担心,往好处想,你至少不会痛太长时间。”流浪骑士道。
可惜他这安慰效果不怎么样,小耳朵已经缩成了一团,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他虽然是半兽人,但一直以贩卖情报为生,没有练过任何武艺,身型在半兽人中算是瘦弱的,甚至比人类强不到哪儿去。
真要是挨上一百鞭子,几乎是必死无疑。
而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下一刻,那鞭子已经落在了他的背上,直接刺破了他的衣服,打的他的皮肉都绽裂开来。
小耳朵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差点直接昏厥过去。
接着是第二鞭,小耳朵感觉不只是血肉,就连骨头都要被抽断了。
他甚至被抽出了幻觉来,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再然后是第三鞭,第四鞭……十鞭下去,小耳朵已经没有了半条命,变得气若游丝。
兔子小姐叉腰站在一旁,见状忍不住赞道,“我倒是真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硬骨头,他之前还真没吹牛,不愧是城里最好的情报贩子,把对客人的承诺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我觉得他可能单纯只是忘了。”露比小声道。
“嗯?不会吧。”女领主挠了挠头,“得到被诽谤者的原谅可以免受鞭刑,这种事情帝国没人不知道吧,况且他还是个情报贩子耶。”
“但是我看他的样子好像一上来就被完全吓傻了,会忘记也不是不可能。”
“哦,那奥威尔你先停手,让我去问问他吧。”
尹蕾亚说完流浪骑士收起了鞭子,女领主又凑上去,看了眼小耳朵那已经血肉模湖的后背,之后凑到后者耳边道,“到底是谁让你检举我的?”
小耳朵没有回答。
兔子小姐见状不由肃然起敬,正打算要奥威尔加大力度忽然想起了什么,蹲下去撑开小耳朵的眼睛,发现他已经昏死了过去。
打了桶水倒在他的头上,小耳朵才悠悠转醒,接着又疼的哼唧了起来。
女领主将问题又重复了一遍,接着道,“你可以继续硬抗下去,但是……”
“我说我说,是克来德伯爵,是克来德伯爵指使我这么干的!”小耳朵忙不迭的道,“不要再打我了,求求您了,我已经认识到我的错误了。”
“克来德?那又是谁。”兔子小姐皱了皱眉头,这是一个让她感到很是陌生的名字。
“克来德伯爵是温德尔家族的家主。”
托雷斯在王都已经呆了很长时间了,对这里的大人物们还算了解。
“温德尔家族,我应该没有得罪过他们吧。”答桉揭晓后尹蕾亚反而愈发困惑了。
“除此之外克来德还是大皇子殿下的剑术老师。”托雷斯压低了声音道。
“啊?!怎么又扯到大皇子了?”兔子心想自己这究竟是什么运气,来王都才几天,居然快把重要的皇室成员都见一遍了。
问题是大皇子为什么这么想把她从比武大会里踢出去?
难不成他把全部身家都压在大地之熊身上了,想要靠着这一把发家致富,所以才必须清除所有不稳定因素。
但问题是加尔斯一个皇子,身为爱德华二世的继承人,帝国的下一任皇帝,有必要像她一样这么惦记着赚钱吗?
正想着皇帝陛下已经在看台上催促了起来,“尹蕾雅爵士,你找出设计陷害你的人了吗?放心大胆的说出他的名字吧。
“那个情报贩子有一点倒是没说错,这是我的城市,也是我的帝国,只要我还在那张椅子上,我可以保证没有人敢动你一根小手指。”
兔子小姐闻言也没再多想,如实报出了克来德伯爵的名字。
结果女领主就见爱德华二世陷入到了沉默之中去。
而大皇子加尔斯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他凑到皇帝面前,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被爱德华二世挥手给打断了。
“我知道了,尹蕾亚你先安心比武,我可以向你保证这类事情不会再发生了,至于克来德伯爵我也会派人调查,到时候一定会给你一个答复,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兔子小姐对这个结果还是挺满意的,只要能安心比完武,她就可以带着奖励回西境了,至于克来德伯爵那边查不查的她其实也不太在乎。
虽然才在这座城市里待了几天,但是女领主已经领教了这里那些贵族的手段,而且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也太复杂了,尹蕾亚不想去蹚这滩浑水,尤其是和皇室有关的浑水。
她将小耳朵交给了守备队,连带着乌鸦也被一起带走接受调查去了,而尹蕾亚则继续参加比武。
在轻松赢下了另一个对手后,她已经成功挺进十六强了,这意味着再有四轮比武,就能决出本次比武大会的冠军了。
之后尹蕾亚又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她下一轮的对手,因为在刚刚结束的比武中腰部中剑,受伤过重,没法再继续战斗,主动退出了。
也就是说女领主打都不用打,就可以直通八强。
而且好消息还不止这一个,爱德华二世还把她主动上交的那笔贿赂金又还了回来。
想来皇帝陛下是看不上这笔小钱,但兔子小姐却是从来不嫌钱多的,而且这一千金狮等于是白捡的。
就是那欠条上的三千估计是要不回来了,遗憾归遗憾,女领主也不强求,毕竟乌鸦已经很惨,皇家骑士团应该是待不下去了。
尹蕾亚这时候要是再去找他要钱,这也太伤口上撒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