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黑夜凭空一声闷雷炸响!
屋内几人精神皆是高度紧张,被突如其来的惊雷一炸。
身子一颤,全都被吓了一大跳。
“你接触鬼佬做什么?”
姜佑看着陈达那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只觉浑身不得劲。
日常看惯温衡那张妩媚御姐脸,现如今看着满屋子的大汉,这感觉别提多膈应人了。
“我能要碗茶水吗?口渴的很。”姜佑并没有马上回答陈达的问题。
身中鬼佬迷药,这醒来后浑身酸麻,手脚无力不说,还口渴的很,嗓子都快要冒烟喷火。
“你这厮废话怎么这么多,叫你说你就说!”
陈达惯着姜佑,可幽冥司众人却不惯着。
他们心中早憋着一口闷气,幽冥司这几个月来被内卫司玩的团团转,连个人毛都没捞着,这好不容易抓住一个,他们会把姜佑“伺候”地舒舒服服。
再说,一个阶下囚,那么多要求?
合理吗?
该打!
说罢,汉子便抽出刀向姜佑走去,威胁意味十足。
“给他!”
哪知太师椅上的陈达一招手,阻止几人想要上前殴打姜佑的行为。
“老大,这厮太……”那人回头不满。
“我说了,给他!”
陈达沉声道。
幽冥司之所以比不上内卫司,陈达觉得自己责任很大。
因为他没有好好管教下属,以至于大家伙像是不知名的江湖门派,土匪窝子,规矩不森严,谁都可以出来说话。
见陈达面容拉下,十分不悦,几人只好撤回来。
端了一碗水放在牢房里,姜佑捧着大快朵颐,最后用袖子抹抹嘴角,舒爽地伸了伸懒腰。
“你就不怕,我在水里下毒?”
陈达看着姜佑,突然问道。
“大哥别闹,大家都是成年人!”
姜佑笑眯眯地把碗搁下,顺势躺了下来。
地板硬邦邦的,要是再来一床被褥就好了!
……
……
许久,雨间歇。
“大哥,被褥来了!”
“给他!”
姜佑没想到,自己刚才随口一句,这陈达真是有求必应,话说囚犯做到自己这个地步,姜佑觉得自己是赚的。
铺好被褥,姜佑顺势躺下来,眼睛望着柴房天花板,无聊道:“你问吧,我一定有问必答。”
陈达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
“你接触鬼佬做什么?”
“嗯……取一件东西。”姜佑顿了顿说道。
“什么东西?”陈达眼眸一闪,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心头。
“盟约!”
果然……陈达暗叫一声不妙,回头跟一位下属小声吩咐两句,那人赶紧去办。
当初抓到王长阳,以及他窝藏盟约的地点,还要多亏鬼佬出手,要不然还真不好撬开王长阳的嘴。
鬼佬善使毒,抓到王长阳时,幽冥司曾经严刑拷打,十八般刑具都在他身上试过,可王长阳嘴巴像是铁做的一样,死活不肯开口,最后还是凭借鬼佬的毒药,让王长阳意志不清时,他才肯开口。
最后从王长阳嘴里得知盟约就藏在槐树街张记酒铺,当时是鬼佬带队前往酒铺,搜捕酒铺一干人等,顺利从后院酒槽中找到盟约。
鬼佬当着众人的面,大火焚毁盟约!
可陈达当时有事并不在场,酒铺的事情,还是下属回来禀报才得知,陈达当时很信任这位老前辈,也就没想那么多。
可是接下来鬼佬三番五次和温衡见面,让陈达很不爽,慢慢对他起了疑心。
虽然昨夜的刺杀是离间计,可心中怀疑的种子已经慢慢发芽!
以前没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特别是姜佑说接触鬼佬取盟约时,陈达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妙。
或许有一种可能,当时鬼佬并未把盟约真正焚毁,或许使的是一手障眼法,把一众下属都给迷惑罢了。
所以陈达刚才慌忙下令,让人去看看,看看自从姜佑被抓住到现在这段时间,鬼佬都在干嘛?又接触了哪些人?
陈达总是喜欢把事情多往后想一步。他怕姜佑故意被抓,这又是温衡使的一手调虎离山!
姜佑不过是抛出来吸引幽冥司目光的诱饵,等监视鬼佬动向的人松懈,温衡会再次接触鬼佬,取回“烧毁”的盟约。
躺在被褥上的姜佑如果知道陈达这样想,那大牙非得笑掉不可。
他只想说:您脑回路真是……您想太多了……我只是单纯的说了一个谎。
只不过,现在没人质疑姜佑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因为姜佑的表现从一开始就迷惑到了众人,可能是弄巧成拙。
幽冥司一干人等下意识地认为“怕死”的姜佑不会说谎。
这个时候,先前去幽冥司案牍库,调取姜佑信息的人冒雨回来。
那人怀里揣着一份珍贵卷宗,还好一路上护的好,没被雨水打湿。
陈达顺手接过,在众人的期待中慢慢打开!
卷宗只简单两页!
第一页姓名籍贯等,第二页便是生平所做之事!
陈达粗略看了一眼,姜佑赫然就是京城长安县,黄子堂新任执事,不过半年而已。
算是一个纯纯的新人!
除此之外,陈达还留意到卷宗上的其他信息,于是好奇问道:“没想到你还是我朝上将军新招的赘婿?”
反正卷宗上是这么写的,真的假的尚且不知……
“混口饭吃,你们也知道,我朝上将军杀人如麻,有个杀神名号,我苟延残喘,不得为自己的后路想想。”姜佑摊手无奈,把自己说的十分委屈。
论演戏,姜佑绝对是一把好手!
众人皆是一笑,这姜佑倒是个妙人。
“也罢。”陈达轻叹一声,把卷宗递给其他人看,大家浏览姜佑的信息,话说这人经历颇为精彩……
早年家境殷实,父亲是个文官,只不过家道中落,成为上将军府的赘婿,身上明明有个举人功名,这一年半载却选择从商。
生意做的倒是不错,而且机缘巧合之下进入内卫司。
一上来就是执事,颇受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