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和尚七戒!
又是他……姜佑心里暗自嘀咕,眉头皱起,唇角也下意识地收敛。
当初城外就有官差拿着画像抓人,难道在京城这京畿重地,一个和尚模样的采花贼还没抓到吗?
甚是奇怪!
“怎么回事?详细说说。”姜佑十分好奇。
刘大春正因此人而烦恼不已,提及此人就满肚子的怒火,张口就来:“这人前后祸害了四五个小娘子,其中有未出阁的,寡妇,更甚至还有青楼里的花魁,最近是糟蹋了一间黑心酒铺的老板娘,男掌柜也惨遭毒手!”
未出阁的,寡妇,花魁,老板娘……口味挺多的呀,下手也不挑,可是男掌柜是几个意思?
男的也下手?
姜佑不禁屁股一紧,有些不可置信,问道:“男掌柜何意?”
刘大春一拍桌子,满脸愤恨,恨不得捉住花和尚七戒,打一顿出出气:“糟蹋也就算了,他还杀了人,男掌柜眉心插了一把刀,整个胸部都凹陷进去,肋骨都断了五六根。”
听到这,姜佑恍然大悟,心想你说话不清不楚,还以为和尚真的男女都不挑呢。
“和尚是个光头模样,应该很好抓吧?”
刘大春摇摇脑袋,连说三个不:“不不不,七戒是京城北郊青空寺有名的武僧,武艺高强,三天前有一队捕快在一处民房里堵住他,可他硬是凭借手里百斤重的禅杖,打开一条血路,伤了几个捕快,硬闯出去。”
一队捕快不敌?
听起来像是个天方夜谭,在古代不要看不起官府的任何人,即使是最低阶的捕快,因为他们能当上捕快,说明手里有点功夫,平日里以一敌三不成问题。
一队捕快,还不是一个,竟然联起手来都没有拦住一个和尚?
瞧姜佑一脸不信的样子,刘大春赶紧补充道:“是真的,七戒身形魁梧,本就力量极大,又在青空寺当了几年武僧,练就一身刀枪不入的功夫,青空寺的主持都说他皮肤坚硬如铁,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姜佑想想,自己都能穿越过来,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贼人如此厉害,那咱们县衙就没请个高手坐镇?”姜佑拉进距离说道。
咱们?
刘大春眼前一亮,多看对面赘婿一眼,也就不再隐瞒什么,说道:“请了,说是今天到,听说是内卫司的人。”
内卫司?
姜佑一惊,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胸脯上下起伏,双手撑在桌子上,屁股猛地离凳,很少见的失态。
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大,姜佑长出一口气,面带笑容又重新坐下。
而刘大春和后面的青梧都是机灵人,姜佑的动作显露无疑地展现在他们面前。
刘大春想的是:姜佑和内卫司之间应该有匪浅关系,听到自己说出内卫司,激动理所当然。
青梧想的却是:回府我要告诉小姐,那个狠辣毒绝女人,姑爷一直很在意。
内卫司的人会过来坐镇,协助捉住花和尚七戒!
这个消息至关重要。
姜佑之所以激动,是因为刚才他下意识地认为温衡会来,他马上就可以再见到在牢狱里温情相处的老大,一时激动不已。
可当平静坐下,直觉和事实又告诉姜佑,温衡不会来。
花和尚七戒还不配内卫司司首,温衡亲自前来。
不过出于保险考虑,姜佑试着问道:“内卫司,谁要来?”
刘大春踟蹰不语,因为这是机密,姜佑就是一局外人,没资格知道。
“不知道。”但是为了不得罪他,刘大春摇头谎称自己不知道。
姜佑摸着下巴,许久没再说话。
刚才内卫司已经彻底扰乱了他的心。
其实姜佑有个很大的弱点,那就是动情一深,便会无法自拔。
对青葵是,对温衡也是。
对小丫头是日久情深,对温老大则是初见误终生!
“噔噔噔——”
正在交谈间,从门外跑进来一个满头大汗的年轻捕快,捕快直接登上二楼,来到他家衙内最喜欢待的地方。
果然,一上二楼便瞧见那抹绿影。
年轻捕快气都没喘匀,跑到跟前,上气不接下气说道:“少爷,人,人抓到了。”
“走!”刘大春起身就要随捕快走。
姜佑眼瞧不妙,也赶紧起身,他拉住刘大春的袖袍问道:“什么人?七戒!”
七戒抓到了?
刘大春点点头。
……
梧桐街。
长安县一住宅区,靠近内城,环境清幽。
两个条件造就这里房价更高,长安县本地土著少有人买的起这里的宅子。
不过此街宅子几乎已经售罄,这倒是前后矛盾。
知道详情的人,皆是对着内城吐口唾沫,然后露出羡慕之色。
也有好色的花花公子喜欢流连此街巷,他们都希望宅子中被包养的情妇出来露个脸。
梧桐街,住的可都是独身女人,都是被内城一些大人物包养的女人。
他们为自己的情妇在梧桐街购置房产,日后偷腥也算有个好去处。
街口,捕快们神情紧张,严阵以待,日常埋在库房里吃灰的盾牌都拿在手里,人手一个,防止里面的人一会儿出来。
姜佑跟着刘大春的屁股后到达这处街巷。
“姜公子,此地危险!”刘大春伸手阻拦,再次重申。
他可不希望屋子里的花和尚一会儿发起疯来,误伤姜佑,那自己可是吃罪不起。
方才捕快来报,说是花和尚七戒已经被锁定在梧桐街一处宅子中。
宅子里有个样貌一绝的女人,是内城某某大人放养在这里的。
“我知道,不是说内卫司的人会来嘛?”姜佑一点都不担心。
他之所以跟来,就是为了瞧瞧内卫司来人,到底是不是心里一直想的那个人。
只有看到那人,姜佑才会死心。
刘大春没有办法,路上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但这赘婿就是不听,非得过来一探究竟。
而且自己还说不过他。
“人呢?”姜佑着急道。
刘大春巡视一圈,经过捕快提醒,指着远处的房顶,那里凭空站了一个人。
一身制式皮甲,身形苗条,前凸后翘,斗笠压檐帽,配短刀。
亦如在狱中见到那样!
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