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说的累了,他喘了几口气,又道:“其实这也是一种毒,只不过毒性比较特殊而已。”
想到自己策划的这件事,他心里就高兴。
赵婴冷眼看着他,将他眸中的兴奋尽收眼底。
最后,他直接打开牢房的小门,单手就将他的脖子压制到了栏杆上。
赵高本来就被饿了好几天,此刻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刚才说那些话,还是心底抑制了许久的兴奋,此刻脸上表情狰狞,胸中急促的往外倒着气,似乎很快就要被赵婴给掐死了。
“你……我一个人的命……换大秦那么多人……也值了……”
最后,赵高眼底现出决绝的光,挤出这几个字后,凌厉的看向赵婴,好像在跟他比拼谁更狠。
赵婴想弄死他,很容易,但大秦那么多百姓,可就要跟他一起陪葬了。
“你下的什么毒?”
刚才他听明白了,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既然这样,那对方手里肯定有治疗疫情的法子。
赵高呼呼的往外喘着气,似乎下一刻就要被他掐死似的,此刻喉咙里发出风箱一样的声音,一个字都说不清楚了。
就在他觉得自己要被憋死的时候,赵婴一把松开他,他就像一坨烂泥一样瘫在了地上。
等他在地上缓了半天,才抬起头,目光有些怯意。
他看得出来,公子婴刚才差一点就要把他掐死了。
若不是自己暗示他,说自己手里有治度瘟疫的法子,只怕现在他已经死透了。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瘟疫一事才会成为他逃生的唯一机会……
“还是那句话……你按我说的做……”
赵高声音嘶哑,一边说话一边艰难的喘着气,目光如火一样盯着赵婴的眼睛,他此刻就像一个溺水的人,要紧紧抓住面前的援木。
“你干了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还想活命?还想当异姓王?”
赵婴冷冷的看着他的眼睛,眼底全是讽刺,浑身都散发出一股寒意,在这个阴冷的牢狱里头,更让人感觉刺骨的冷。
赵高皱了皱眉头,他感觉面前这个人,给他的感觉越来越害怕了……
不过为了活命,他豁出去了,径直对上那双都是寒芒的眸子,“没错!这场瘟疫你无药可医,不然也不会来找我了,你只能听我的……”
他说完这些话,仿佛用光了浑身的力量,胳膊死死地撑着地面。
目光看着牢房的地面,看向那些腐烂发霉的稻草,鼻尖也充盈着恶臭的气味,脸色比恶鬼还难看。
想到要在这样一个地方死去,他就不甘心……
忽然,眼前闪过一个黑影。
露出一双深色镶嵌云纹的皂角靴子来。
赵婴缓步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光晦暗不明。
很快他就开口,沉声道:“让本公子来猜猜,你为何会在牢里人都得瘟疫的情况下能独善其身……”
说完,他蹲下身子,单手大力扯着对方的头发,迫使他跟自己对视。
赵高眼神一滞,心头一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
这个人,可是公子婴,他是在大秦创造了很多奇迹的人……
“你提前吃了解药是不是?”
赵婴说完这句话,赵高的神色立刻变得猩红,眼神一瞬间看向别处,额头的青筋都在跳动着。
被自己说中了。
赵婴从他的眼底看出了自己的答案,微笑着起身。
他再也不去看对方的身子,而是冷喝道:“来人!”
很快,从外头进来几个人。
“给他放血!”
赵婴说完这句话,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
大步流星身姿朗朗。
牢房的门被关上,一阵惨叫声回荡在里面,经久不散。
他吃了解药,血液里肯定会留下药物成分,只要提取出治疗这场毒瘟疫的方子,那就好说了。
一个时辰后,赵高的血被送到了赵婴的府上。
看着桌子上那一小瓦罐血,赵婴冷声问道:“人怎么样?”
“回公子的话,我们只放了一部分,又给他喝了清粥,还能撑几天。”
其中一个人神色恭敬,说着赵高在牢房里的情况。
赵婴满意的点头,挥挥手让人出去。
等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才开始将那血放到自己眼前,用系统里调出来的精密仪器开始提取血液中的各种成分。
仪器是一套的,有取血用的胶管,还有玻璃器皿,还有分析仪……
外头的人看着这个房间门口紧闭,只老老实实在不远处守着。
公子说过,他不出来,就谁也不能去打扰。
赵婴在里头忙活了一个多时辰,直到眼睛都有些发酸了,终于从赵高的血液中找到了一种人血里不应该出现的成分。
瘟疫的毒性太猛了,他血液中那种成分也特别多,怪不得能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不被感染呢。
他将含有那种成分的血清好好放在器皿中,然后用了干冰来保险,最后出门。
门外阳光正好,微风吹面,让他眼中的酸疼缓解不少。
“去牢房通知一声,最近要给赵高补身子,每天放一次血。”
他吩咐完这句话,休息了一会儿,又叫项羽和蒙毅他们来议事,了解了当天的疫情变化,又跟他们透露自己可能研制出防治之法的事。
耽误了两天,外头的疫情已经十分严重了。
几个老臣也开始往宫里送折子,希望朝廷能出面解决这次民间的疫情。
只是胡亥此刻心如死灰,望着雪片一般往他案头堆积的折子,一点都没有兴趣。
因为被宫人保护的好,即便疫情在好几个宫里也有蔓延,但他却没有被累及。
最近他连后宫也不怎么去了,几个夫人许是看出了什么,都不约而同的保持缄默,也没差人来请他。
等臣子们递了好多折子,却没有得到陛下的回复,在府上都快急疯了。
这天,他们不约而同的去到李斯府上,想就最近的事情问问李相的意见。
“唉,别说你们了,就连我昨日进宫求见,都被太监挡了回来,说陛下的意思,已经将疫情一事全权交给了公子婴去处理。”
李斯垂头丧气的,显得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