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在宫里吃香的喝辣的,可不管咱们死活……”
城外,很多老百姓都在骂胡亥。
遥想嬴政在位时,也经历过好几场大大小小的战役,但是从来没有一场仗像如今这样,让老百姓为两军买单。
“要说还是公子婴为人好啊,最近施粥的银子,都是他私人的,他是自掏腰包养活咱们。”
“没错,公子婴心系天下苍生,他才应该是当皇帝的那个!”
“嘘,你小点声啊,最近都没见公子婴的面,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小心让宫里听见,给公子婴惹来麻烦……”
“对对,还是你想的周全,咱们不提这个了……”
此刻,被百姓们挂在嘴边上的赵婴,正带着一队暗卫赶往皇宫。
寝宫内,胡亥已经接连在赵高的攻势下接连败退了,手臂上都被对方的短剑划了好几道。
别说他当上皇帝这几天了,就算当公子的时候,也没尝试过被人用短剑逼着后退的滋味,如今心里又急又气,手中的招数都乱了。
就在他即将被胡亥的短剑刺中心脏的时候,殿门又一次被人踹开。
咣当一声响,二人都愣了愣。
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但是胡亥眼底却现出一抹喜色。
而赵高则皱了皱眉头,眸光沉了沉。
他明明将门口的侍卫都遣散了,宫里几个关键地方也换成了自己的人,如今谁敢来坏他的事?
“护驾啊!护驾!”
胡亥还没看见人,听见有脚步声靠近,没命的喊了起来。
不管来人是谁,得先把这个逆贼给杀了。
赵高抿了抿唇,眼底露出一丝凶光,手中动作更凌厉了。
一副要跟他鱼死网破的劲头。
忽然,一阵利器刺破空气的声音传来。
亮光在殿内闪过,刺的二人的眼睛眯了眯。
一抹修长的身影从旁边过来,手中的长剑将赵高手中短剑一挑,那柄剑直接被挑到了地上。
随着兵器被震掉,赵高很快就被赵婴逼到了墙角,脖颈间也搭上了一柄剑。
他双眼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赵婴,完全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你……你居然还活着?”
公子婴还活着……
他没死……
同样震惊的还有胡亥,他愣愣的看着赵婴那张英俊的脸,眉头皱得很深。
亲眼看见他上了断头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不是这感觉过于真实,若不是伤口处还疼痛,他一定会怀疑此刻是在做梦。
赵婴也没说话,上前几个动作就将赵高给踹到地上,随后从怀中抽出一条绳子来,三两下就将他绑了个结实。
最后,他看着胡亥,眼中露出一丝轻蔑,淡淡道:“没想到吧,你差点死在自己最信任的人手上。”
胡亥手指紧张的蜷缩起来,之后又松开,认真将他打量半天,才看向门外。
赵婴知道他在想什么,索性笑道:“你的人都被这家伙给遣走了,不过我的人又把几个出入口给占了。”
说完,看向赵高,笑道:“早就知道你是别国奸细了,没想到你藏得挺深啊。”
一个奸细,能在大秦皇宫忍耐这么多年,不光没露出一丝破绽,反而得到了先帝和新君两个人的信任……
撇开别的不说,光这份本事,他就是个能人。
若不是碰见他的话,这胡亥还正被对方给控制了。
赵高脸色难看的很,听见赵婴说话,他只眯了眯眼睛,并没说别的。
此刻他被人绑着,丝毫动弹不得,自己的人又被抓了,可以说完全没有生还的可能。
不过,他还是一副想不明白的样子,似乎对他的死而复生有些颠覆。
“你不服气?”
赵婴挑挑眉,走到赵高面前,道:“你一心想让赵高复国,但却忘记了天道,赵国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就算你将玉璧拿回去,赵国也回不来。”
这句话说完,他就再不看他,而是走到寝殿的案几旁边,翻看了下最近朝廷上大臣们呈上来的折子。
好几天没有上朝,他得知道最近几个重臣们对于天下局势的看法。
果然,从折子上看出些什么,对于几个对政局有影响力的人,他们私下里是什么关系,也都理清楚了。
忽然,一阵狂笑声音响起。
赵高看着他的眼睛,道:“不愧是公子婴啊,奴才虽然是个下人,但是自认为有一身傲骨,也从来没佩服过谁,但此刻还真有些佩服你呢。”
说完下巴微微抬起,虽然被绑着,但丝毫不见狼狈之色。
胡话冷声一哼,似乎对他这个两面三刀的家伙恨透了。
赵婴却不为所动,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轻声道:“本公子需要你佩服吗?你对本公子什么态度,本公子根本不感兴趣。”
赵高一顿,神色间现出一股阴郁。
这真是热脸贴到了冷屁股上啊。
就在这时,屋顶上忽然一阵轻微的响动,赵婴眉头皱了皱,抬眼往上看去。
他记得自己临来时,让项羽他们把手殿门的,几个暗卫没有紧要之事不会现身,屋顶上……
他还没想明白,屋顶就现出一个大洞。
随着哗啦一声响,好几个黑衣人从上面下来,掉落的位置正好是捆着赵高的地方。
赵婴出手就往几名黑衣人身上招呼。
其中一人眸色一愣,随手往腰间掏了几下,一柄软剑被他掏了出来,跟他对抗。
其余几人则抓起赵高就走。
“来人!”
赵婴一愣,下意识就叫人。
项羽很快就从门外闯了进来,眼睛往屋里一扫,出手就来帮他。
但还是晚了一步,那个黑衣人腰上弹射出来几根银丝,丝线闪了闪,很快就绷直,被人从上头吊了起来,消失在那个窟窿的方向。
“公子,我带人去追!”
项羽跺了跺脚,眼中有些懊恼。
差点就把那个人抓住了。
赵婴却摆摆手,轻声道:“不必追了,他如今在大秦待不住了,不足为患。”
随后,看向胡亥,眼神轻蔑,道:“这回知道了?你身边的中书府令大人,是苦心要治你于死地的人,就你这眼神,这么多年都没看出他是奸细,你怎么当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