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采姐姐，我，我刚才只是……”沉陌尘羞愧不已。
“我懂的我懂的，我能理解的……”
采云脆点头如捣蒜，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懂了什么，只是庆幸沉陌尘停了下来，可是心里突然又空落落的，感觉到可惜。
如果刚才他继续做下去的话，自己一定不会反抗的吧……但那样，就不好了。
我要当好姐姐，不能当坏女人！
采云脆把衣服穿好，又瞄了眼沉陌尘的下半身。脸红的跟西红柿一样，不知道怎么说话。
回忆着刚才的吻，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唇，感觉甜丝丝的。
沉陌尘终于想好了一个就连采云脆都能识破的拙劣的谎言：“我，我其实，刚才只是在帮你恢复异能，你知道吧。我每天都可以帮你回复一次嘛！”
“嗯嗯，原来是这样啊。”采云脆也极力配合沉陌尘的谎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个，你异能也肯定恢复了吧！”沉陌尘明知故问地说。
采云脆愣了一下：“呃……没有诶……”
“怎么会弄上呢……”沉陌尘挠挠头，清了清嗓子，准备咬破手指，“那我们重来一次吧！”
“哦哦……”采云脆缓缓闭上眼睛，嘴唇微微张着。
沉陌尘愣了下，犹豫片刻，一只手托住采云脆的脸，轻轻吻上去。
“那我就先去医院了，我中午会回来吃饭的。”
沉陌尘亲完之后，匆匆到门口穿鞋，他对采云脆、对自己内心都很是惭愧。
“嗯，好……诶，等一下！”
“怎么了……”
“我，我真的，只是胖了两斤哦！”采云脆别开脸，偷瞄沉陌尘的表情，“我很快就能减下来了！我真的能减下来的！我之前这么胖的！”
“你不胖啊，你这样正好！”沉陌尘说。
……
坐在尹采予的床头，沉陌尘心里终于平静了些，他看了眼病房里的鲜花，花瓣已经微微泛黄了。
听护士说，已经两三天没有换过了。
他轻轻抚摸着尹采予的脸，想到刚才和采云脆的一幕，觉得十分歉疚，可是想了想，又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活该，谁让你变成这样了！谁让你擅自离开，都不跟我说一声！被绿也是活该！”沉陌尘咬牙对尹采予说，“这就是你离开我的报应，我这么有女人缘，离了你也有别人喜欢！我有空一定再交上十个八个女朋友，气死你！”
让你离开我的身边，连声招呼都不打。
沉陌尘忽然感觉有些累了，他便趴在床边。默默地再次发呆。
明天就是叶卡捷琳娜生日了，不知道她会挑选谁做结婚对象。
一中有人开了个盘口，累积赌注已经达到上千万了，有近千人参与，几乎囊括全校所有学生。
一中经常有人开这种赌局，没有任何庄家和抽水，赢了就全拿走。只是这一次规模空前，而选项里除了最热门的基尔科罗夫家和沃罗滕斯基家两个候选人之外，也有其他五花八门的候选人，甚至还包括沉陌尘。
可惜的是，包括沉陌尘在内的其他候选人几乎没有人押注。就算沉陌尘在一中人气再高，面对现实的时候，也没人是傻子。
沉陌尘想象着叶卡捷琳娜身穿婚纱的样子，那近乎白银的澹金色长发披散而下，明媚的阳光透过教堂的窗户映在如牛奶般的肌肤上，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比壁画上的天使更加圣洁。
真好看，沉陌尘虚空地伸出手，好像要抓住什么。
忽然，沉陌尘的手机发出轻微的震动。沉陌尘看了眼，是一个许久未见的名字，夏学姐。
夏学姐这个备注是在两人交往的时候，夏晴柔强迫沉陌尘换的。后来两人分手了，沉陌尘也没有改备注。
或许是因为没想起来吧，毕竟自从两人分手，他们就从未通过电话和短信。
沉陌尘轻轻走出病房，接通电话。
“喂，你在干嘛？”熟悉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了过来。
“我没干嘛呀。”沉陌尘倚着墙，笑了笑。
也是奇怪，一听见夏晴柔的声音，沉陌尘心情瞬间轻快了不少。
“你没事吧？”夏晴柔轻轻哼了哼。
“我没事啊。”沉陌尘说。
“云脆姐姐打电话给我说，你心情不好，哼，让我来安慰你呢！”
“是有点不好，那你来安慰吧。”
“切，怎么回事啊？怎么心情不好了？”
“还不是因为你甩了我，我到现在还难受呢！”
“呸，我才不信……”夏晴柔啐了一口，又有些犹豫，悻悻地说，“再说，我甩你……还不是因为你自己……”
“哈哈哈哈哈，我开玩笑的，你不会以为是真的吧！”沉陌尘哈哈一笑。
夏晴柔瞬间炸毛，差点吐出脏话：“我……你有病吧，死渣男！”
沉陌尘想象着对方在另一头气急败坏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声轻快。
“你给我等着！你回来死定了！”夏晴柔说完就要挂电话。
“等一下啊，我真的心情不好，你陪我聊聊天呗，采姐姐也是让你来陪我聊天的吧。”沉陌尘说。
夏晴柔那边安静了许久，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再相信一次这个渣男的话，但最终叹了口气：“说吧，怎么回事！”
沉陌尘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那为什么不舒服啊？”
“总感觉有人跟我抢东西……”
“那你揍他呀，你不是很能打么？”
“打人犯法呀夏学姐，你堂堂补阙者，教我违反乱纪是吧！”
夏晴柔没好气：“那是什么东西啊，很值钱吗？”
沉陌尘摇摇头：“也许很值钱吧，我只是不想给他。”
“那你去抢回来啊，你抢不回来吗？”
“……也许可以吧，但代价有点大诶。”
“那看你有多喜欢那个东西咯，有没有支付那个代价的勇气！”
“你都不问代价是什么。”
夏晴柔哼了一声：“问不问有关系吗，重点在于你哪一边对你更重要！”
沉陌尘犹豫许久：“我觉得，她没那么重要，不值得我支付那么昂贵的代价。”
“既然你已经有结论了……”
“可是，一想到要永远失去她，我就很难过，很不甘心。”
“有多不甘心？”
“就像你甩了我那一次，我看着你离开我。”
“诶，你这是在怪我吗？”夏晴柔声音微微抬高，“讲道理，我们就算分手了……也还是朋友啊！我什么时候离开你了，我们又没退役，不是天天见吗？再说，就算退役之后也可以经常见面啊……真是的，别什么都往我身上扯昂！就算你卖惨，我也不会和你复合的哦！”
“我知道你还在啊，你还喜欢我……”
“呸，别胡说八道，不要自作多情，谁喜欢你了！”
“如果有一天你真要离开我的话，我也许会比现在更加痛苦吧。我想，应该是我从小就什么都没有，穷怕了，所以我吝啬的很，什么都想要，什么都不愿意放手。可事与愿违，我越是害怕失去，我所珍视的东西就越会离开我，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了。还是你和采姐姐又让我觉得我并不是一无所有，可是，这种感觉又像是握着沙子，握得越紧，就越会流失，我总是在惶恐，惶恐又变回一无所有……”沉陌尘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