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暂时蒙骗所有的人,也可以永久地蒙骗一部分人;但是,你不能永久地蒙骗所有的人。
——林肯
“但你过不来,对吗?”
晚玉学着他的样子,笑的肆意。
“....”
男子不说话了,那双本就淡漠的眸子没有了温度,冷冷地瞪着晚玉。
他的羞恼当然是因为晚玉没有说错,他确实进不来拉斯特设下的禁制。
可这被晚玉一眼看穿就很没面子。
“呵,我们走着瞧,小美人儿,我想看看你的血涂遍你光果的全身,会是怎样美的一副情景。”
“你!混账东西!”
“哈哈哈哈哈...”
嘴上占了便宜的男子一抖袍子,潇洒地转身离开了这里,徒留下紧张到不行的晚玉。
她是在诈他,她很怕一个不慎,他真的穿过禁制进来对她做些什么,比如把她抽干血变成僵尸。
不过幸好,她赌对了。
看来,这个帝都岛上,诡异的人和事还有很多,从前也许是拉斯特把她看的太紧,她没有机会见识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
已是夜半,晚玉因为白天起的晚所以这会儿没什么睡意,她背对着窗子的方向躺着,头发散开到枕头上,闭着眼睛假寐。
她只是拉上了一层薄窗帘,但今夜没有月亮,所以这座没有蜡烛的房间还是显得黑漆漆的。
晚玉的呼吸很安稳,如果不细观察一番,定会觉得她在睡觉。
夜很静。
在这样寂静的夜里,一切声音都被放大许多倍。
所以当那双长皮靴轻轻敲在外置阳台上时,晚玉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紧接着,那道落地琉璃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他的动作很轻很轻,并且脚步声只响了两声,就再没响过。
晚玉浑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
熟悉的皮靴声,熟悉的血腥气息,一切都昭示着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拉斯特。
晚玉甚至懒得放出神识去辨认他,只是依旧维持着假装睡着的模样,期盼着他不要做什么进一步的动作。
而拉斯特就像是听见了晚玉的心声,果真没有继续动作。
他在她身后站立了许久,久到晚玉基本以为拉斯特已经离开了。
可她刚要翻个身,动一动已经僵硬麻木了的身体,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叹。
拉斯特望着晚玉的纤细娇弱的背影出神。
他就这么一直静静地看着她,却始终犹豫着不敢上前,就像是他前两个晚上一直做的那样。
他明白他应该去和晚玉说些什么,但又张不开嘴说,不知道该从什么开始说。
有歉意,也有一腔爱意。
还有他们相隔了一千年的无法互相理解的矛盾。
晚玉最终没能等到拉斯特离开,便先昏睡了过去,而等到她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拉斯特已经不见了。
她照例穿衣起床,用一张帕子蘸了蘸水,擦拭着脸部。
她一边擦一边朝着外置阳台的方向走,冷不丁一低头,正好看见两个人影儿在外面的空地上谈话。
其中一个,是昨天晚玉见过的某一个精灵仆人,而另一个,正是已经消失了几天的拉斯特。
他们就像是心有灵犀般,晚玉刚把目光投过去不过三秒,拉斯特就抬起了头,正正好好看向了她的位置。
他们目光相交汇的时候,两人同时一个激灵。
晚玉立刻别开视线,逃似的回到了主卧,进琉璃门时,因为太着急,衣角还刮到了门边的碎石,险些将她绊倒。
“....”
拉斯特收回视线,看了看身边大气也不敢出的精灵。
“昨天他来的时候,她也是这样?”
“回公爵大人...昨天..没有,昨天那会儿,这位小姐正在演奏一种,呃,一种乐器。”
“乐器?”
“嗯..就,小姐演奏的很好听,唱的也很好听,是奴听过最好听的歌声。”
“她还唱歌?”拉斯特皱眉,他都没听过她唱歌。
在这一瞬间,拉斯特甚至有点嫉妒身边的精灵仆人。
“她每天白天都会唱歌?”
“没有,只有昨天。”
“下次,他再来,用这个叫我。”
拉斯特说着,递给精灵仆人一片金色的橡树叶子。
“来的时候,吹响它,还有,照顾好她,除了离开这里,她要什么给她什么,若是我回来发现她少了一根汗毛...
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对么?”
精灵仆人一哆嗦。
“公爵,公爵大人,我看小姐好像有心事...我怕她自己会..奴进不去二楼的主卧,若是小姐自己想不开,奴怎么拦得住?”
“嗯?”
拉斯特一记眼刀杀过来,那仆人又是一哆嗦。
“主主主主主人..奴,奴是说,小姐可能回想和您说说话,女孩子都..都不喜欢自己孤零零的。”
精灵大着胆子慢吞吞地说完,他说这些是出于对晚玉的同情,想着若是他能把晚玉放出来,也好为那个可怜的姑娘争取一线逃生的机会。
可谁知,拉斯特却偏偏理解到了相反的方向。
他当然不可能放了晚玉,但是要说起女孩子不喜欢孤零零一个人的话...
按照拉斯特的思路,晚玉现在应该是很不想看见自己的,同时他也想给他们一段时间冷静一下,给晚玉一个缓冲的机会。
所以他想错了?他要现在去找晚玉吗?
“哦?真的?”
精灵的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和欣喜,他天真的以为,拉斯特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暗自庆幸自己的机智。
“是的公爵大人,我们族里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
“你们族里?呵”
拉斯特冷笑一声:
“没有任何女人可以和我的晚晚相提并论,懂?”
所以那个女孩子叫晚晚么?
“奴说错话了,公爵大人。”
“行了。”
拉斯特摆了摆手,他原本因为被人趁着他不在入侵了宅院还窥见了晚玉唱歌这件事很恼火,但是刚刚晚玉那可爱的反应又莫名取悦了他。
她还真是有本事把控住他的情绪。
拉斯特无奈地笑笑,轻轻提了提步子,跃上了二楼的外置阳台。
透过厚厚的琉璃门,那抹藕荷色的身影正摇晃在梳妆台前,似乎正在忙活着什么。
【作者题外话】:拉斯特:亲妈,你终于给我安排和我家晚晚的对手戏了,你再不安排我就怀疑我不是你亲生的了。
梦梦:(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