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火光下,在蚊虫叮咬下,贾诩不耐其烦的折断一根树枝在地上比划起来。
“主公,刘焉若想攻打汉中也非易事,一旦汉中爆发战事,吾等必先得知。”
“因此益州刘焉这一路兵马暂时不用担心,反而是西凉这支兵马,就怕我方被董卓、刘焉牵制了不少兵马后。”
说道这里后贾诩脸上充满了凝重,“董卓经营西凉多年,如今更有李儒在,恐怕会在暗中搅动西凉风云。”
这时吕布沉默下来,在大明几十年的帝王生涯让他不再以曾经的眼界观看天下。
不是他不能打,而是该如何打?
“文和的意思当速战!”
吕布澹然的一句话后,贾诩低着头在昏暗的火光中看到了那双波澜不惊,根本看不出任何心思的眼神后忍不住的头皮发麻。
现在跟谁在这位主公身边,他的压力比之前还要大,纵然是曾经刀架在脖子上都没这么大过。
“牵一发动全身,眼下主公虽保持着优势,可一旦被拖住,函谷关董卓军,大后方又有西凉兵马,到时候刘焉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
吕布笑了,捡起地上一根树枝,在贾诩描绘的地图上比划起来。
“文和的意思是说天纵之机刘焉不会眼睁睁的放过是吧,还有这里。”
树枝在粗略简单的地图上话了几个圈后,吕布露出了危险的笑容。
“呵呵,到时候三面皆敌,本将不论出战哪一方,其余两路绝对会发起强攻,更重要的是长安城!”
“长安城内恐怕有人不死心啊。”
说道这里时吕布眼神中升腾起强烈的杀气,他现在的局势和董卓又有和差别呢,差别的在于董卓的洛阳残破了,而他的长安只要度过这场危机,便会浴火重生。
“这一次返回长安,看来得敲打下这些人了。”
说最后一句话时更是杀气凛然,一旁的贾诩彷佛没有听到般谦虚的低着头,彷佛在想着什么计策。
咕咕~
听到熟悉的鸟叫声后,吕布咧着嘴露出了嗜血的笑容,转过头就在贾诩头皮发麻不知如何是好时,他的主公终于开口了。
“文和这天下永远少不了不甘寂寞之人。”
咕咕~
在轻轻的鸟鸣声下,四周慵懒彷佛已经进入睡眠的将士们却一个个眯起了眼,他们的手掌更是暗暗的摸到了兵刃处。
四周巡逻的士卒更是羊装出一副疲惫的模样打着哈欠。
夜幕下,一双双黑衣蒙面手持长剑的刺客缓缓摸过来。
噗嗤~啊~
寂静的深夜下,勐然一声沉闷的惨叫声邹然响起,顿时四周装模作样的士卒勐然一睁眼。
唰唰~
黑压压的蒙面死士看到被发现后,领头之人沉声大喝道:“杀!”
既然已经被发现,那么他们便不在掩饰。
“主公。”
危机四伏的夜幕下,根本看不清敌人有多少,一直将自身安危放在第一位的贾诩直接来到了吕布身旁。
“你们三人保护先生。”
望着远处杀过来的死士,吕布不由冷笑大喝一声后,四周三名手持圆盾的亲兵纷纷将贾诩围在了中间。
“杀汉贼!”
一声大喝声下,四周树林中唰唰一个个黑衣蒙面刺客冲杀出来,见到这一幕的百余亲兵并未慌乱。
三五成群相互配合组成战阵,圆盾、长剑、长枪分别准备着大战。
最里面更有二十几名士卒冷漠的直接开始拉弓射箭,他们各个都是军中有名的神射手。
噗嗤~噗嗤~
夜幕下一道道破空的羽箭带起片片血花,同时还有四周的埋伏,刺客转眼间便响起了惨痛的哀嚎声。
杀啊~
近战交锋了,一个个死士疯狂的刺出手中的长剑,完全就是一副以命换命的打法。
“主公,是死士!”
贾诩一声惊呼声下,吕布冷笑的拉开掌中的强弓。
噗嗤~噗嗤~
强弓下每一支羽箭力道十足,犹如发射的炮弹般,每一次都透体而过带起朵朵妖艳的血色花朵。
“列阵防守杀敌!”
面对拼命的打法下,吕布可是十分珍惜麾下亲兵的性命,直接下令众将士防御阵营反击。
噗嗤~噗嗤~
.......
第二日黎明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大地上时,翠绿树叶上干枯血迹彷佛见证了昨夜的一场杀戮。
遍地黑衣蒙面尸首下,一名侍卫单膝跪地抱拳沉声道:“末将失职,没一个活口。”
坐在一块巨石上的吕布拎着水囊缓缓喝了一口清水后,摆手示意道:“一群死士,留下来也问不出什么,反而还会被这群人乱咬一通转移视线。”
两百具死士无一人生还,贾诩拎着一柄长剑,眼眸中却充满了凝重之色。
“主公,这是宫中禁军的制式长剑。”
吕布接过来,随手便是一个剑花,紧接着将锋利的剑刃放在了鼻尖轻轻一嗅,顿时脸上露出了笑容。
“剑油味不小,看来这些兵刃都保存的挺好。”
紧接着抬起长剑仔细观察剑柄接口处,吕布笑了,更是对着一旁的贾诩开玩笑说道:“文和,敌人还真是大气了,竟然还是新的。”
只有新剑才会有这种没有擦拭干净的金属屑,入手稍微有个一俩月,随身之剑虽然会保养,但早就将这些隐藏的污渍擦拭干净了。
“让本将猜猜看,崭新的禁军之兵刃,是想挑起禁军的二心?或者说想要本将怀疑宫中太后呢!”
说最后一句话时,吕布的笑容下透着一股危险,一旁贾诩沉默下来,“主公,或许都有,更或者想分散咱们的注意力,暗中的敌人才好动手。”
贾诩的一番话下来后,吕布眯起了那双透着杀气的眼眸,“文和,自今日起,本将会安排军中精锐随身日夜保护汝等。”
“主公战场打扫完毕。”
随着亲兵的禀报下,吕布起身环视一周,只见一具具尸体被扒光了的扔进了一个浅坑埋葬。
贾诩看到这一幕后,眼角却一阵抽搐,怪不得常言道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那些随身的兵器是珍贵的战略物资,价值不菲不说,可这群并州兵好像都都穷怕了般,就连人家的夜行衣、鞋子都扒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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