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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姐妹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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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素玉黛玉再回到潇湘馆,已经是下午了,才进了房,便觉得气氛不大对!看看紫鹃,她还只是稍带了不满,碧翎和雪雁却是气的浑身发抖,便是见到她们进来,脸色也没好转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素玉沉声问道。

紫鹃见碧翎雪雁不说话,叹口气,只好自己开口道:“两位小姐,是宫里的娘娘送了端午的节礼来!”

“那怎么碧翎雪雁……”黛玉看看两人难看的神色,不由疑惑道,好好地送节礼来,那又是什么惹得两人这么生气?自己的雪雁那就不用说了,比了自己还浮躁,但姐姐的碧翎自己是知道了,娘亲在世时也说,碧翎聪慧沉稳,待人接物也很圆滑,现在连她也气成了这样……

“小姐,若单纯送节礼也就罢了,偏偏,小姐的礼居然比那蘅芜院的宝姑娘少了一重,这算什么啊,我么小姐才是得皇上喜爱的,娘娘这么做事什么意思啊?”雪雁率先沉不住气,气哼哼道,“现在府里下人说的可难听了!还有宝姑娘身边的莺儿,小人得志,嚣张得不得了!”

“好了好了,你慢慢说,碧翎,到底是怎么回事?”素玉光听她抱怨了,只觉得越来越混乱,至于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不知道!

“是,小姐!”碧翎吸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今儿下午,平姑娘送来了娘娘赐下来的节礼!这节礼是昨儿随着一百二十两的银子送来的。银子是叫在清虚观初一到初三打三天的平安,唱戏献供,叫珍大爷领着众位爷们跪香拜佛!而节礼,除老太太多着

“你的意思是,宝姑娘的礼和表哥是一样的,而我们的,不必宝姑娘少!”素玉脸色也阴了,“底下人传出什闲话了也和我说说吧!”

“呃!”碧翎稍稍犹豫一下,还是觉得,这种事不该瞒着大小姐,“底下的下人都在传,小姐不得娘娘喜欢。现在下人里面的风向全转了,都说,都说早看出了小姐是不容人的,气量又小,大小姐嚣张跋扈又不体恤下人,二小姐目下无尘,看不起下人,两位小姐都不是,都不是好的,根本就不能和宝姑娘相提并论!”

这番话气得黛玉半死,但素玉似是没听到般,还是冷淡平静的样子,待碧翎话说完,她冷静道:“这礼,二嫂子是先送到了潇湘馆还是先送的蘅芜院?”

碧翎迟疑一会,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罢了,即使平儿送来的,想来以着二嫂子的精明,不会做出这么明显的有失偏颇的事的!”素玉沉吟一会,方对黛玉道,“黛黛,以前有些事,怕你伤心,就都没告诉你。现在,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让你知道!”

“姐姐?”黛玉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管是什么事,姐姐,你都告诉我吧!”她想知道,那些,被姐姐隐瞒的事!

素玉定定的看了她一会,黛玉脸上的静定不曾动摇半点,素玉心里叹气,算了,不是早就决定了吗?”黛黛,你觉不觉得奇怪,明明同是住在大观园的姐妹,为什么偏就宝姐姐的节礼比我们厚上几分?要说亲近,宝姐姐是娘娘的姨表亲,可我们也是娘娘的姑表亲啊!”

黛玉不假思索道:“那自然是为了宝玉了,娘娘的意思,怕是想把宝姐姐栓给宝玉吧,毕竟宝姐姐的节礼独独就与宝玉相同啊!”

“这么说也是有几分道理,可是,你忘了省亲是娘娘对宝钗的态度了吗?”

这么一说,黛玉也回过神了:“你说的对,上次娘娘省亲是,对宝姐姐可是很冷淡的,就是对湘云妹妹,也比对宝姐姐亲热多了,这才不过几个月,娘娘的态度,变得也、太快了!”

“哼,这里面,只怕我们的二舅母出来不少力呢!”素玉想起方才王夫人不正常的态度,不屑道,“问题是,黛黛,娘娘明明省亲时对我们亲热异常,可才这么短的时间,态度就变了,为什么?要说宝姐姐,二舅母向来疼她,乘着每月进宫时向娘娘求情那也很正常,可是对我们的态度……”

“难道是二舅母在娘娘面前说了我们的坏话?”这不是没可能的,即使是王夫人百般的掩饰,但以着黛玉的敏感,还是很容易的就看出来,自己的这位二舅母,并不喜欢自己!

素玉摇摇头,黛玉还是太单纯了:“黛黛,你还是不明白啊!算了,我们就从头开始分析!娘娘,当时为什么不喜欢宝姐姐,反而对我们那么亲热?”

“啊?”黛玉不明白素玉话里的意思,“那自然是因为,是因为……”因为什么呢?黛玉发现自己说不出原因。总不会只是因为第一印象吧!

“黛黛啊,你知不知道宝姐姐今年已经十五了?”素玉看黛玉还是懵懵懂懂的样子,叹气道。

“当然了,我们不才过了宝姐姐的生辰吗?”黛玉撅起嘴,姐姐什么意思啊,这种事,自己怎么可能会忘记?

“是啊,你知道,可是难道你就没从里面的到什么消息吗?”素玉这次真的无语了,黛玉,明明很聪明的啊,怎么着种事,就一点也不开窍呢?

黛玉疑惑的看看素玉,见她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得削尖了脑袋自己想:“十五岁,十五岁,十五岁……咦,十五岁?”震惊的看了素玉,难道说,娘娘不喜欢宝姐姐,是为了……

“是啊,紫薇舍人的后人,即使是位处士农工商最末的商人地位,宝姐姐还是有资格进宫的,就算进宫时只是小小的赞才,但以宝姐姐的材质相貌,谁知到会不会有一天,就进来今上的眼?”素玉看着一脸打击的黛玉,语重心长道,“能够在后宫这谭深水里爬到现在这地位,你以为,娘娘真的回事单纯没心机的人吗?”

“可是娘娘、对我们……” 明明就很好啊!

“黛黛,你怎么还不明白!”素玉正色看着她,“省亲钱,我们可是刚刚见了皇上啊,即使是圣上只是为了父亲才对我们和颜悦色,但就凭着圣上对我们的这一点点眷顾,娘娘又怎么会……”

“居然,居然连这点的好,都是、都是假的吗?”黛玉喃喃说道。到底这贾家,还有什么,是真的?

“好了,我们接着说!”素玉不打算安慰黛玉,既然决定了要让她知道哪些被隐藏的阴暗,那么这么点的小伤痛,黛玉,必须要学会自我诊治了!“那么,现在娘娘态度的转变至少可以说明两件事!”环视房内诸人,只见大家都肃穆的看着自己,素玉接着道,“一,娘娘现在不担心宝姐姐会进宫了,也就是说,宝姐姐至少已经决定了以后不会进宫了,娘娘送宝姐姐玉宝玉一样的节礼,把他们凑一对的意思也很明显了!”

“这点我知道!”黛玉说道,“只怕现在不止我们,整个贾家都知道娘娘的意思了!二呢,二是什么?”

“二?”素玉脸色开始沉重起来,“只怕,皇上对我们……否则,娘娘还不至于做的这么明显!”

素玉说的隐晦,但在场的哪个不是玻璃心肝,素玉一说,心里就都明白了!圣上怕是吧她们忘了吧,毕竟这都快五个月了,皇上,可再没召见她们了!

“这也是很正常的!”黛玉苦涩的说道,“爹爹,爹爹都去世了这么久,皇上那还会记得啊……”就算自己的爹爹是多么的清廉能干,九五至尊的皇上,能记得自己爹爹这个臣子多久?

“是啊,这很正常!”不过,这还真是一个危机啊,这次节礼一赐下来,只怕贾家,就要留言不断了,她们平静的日子,也会平生许多的波澜吧!看来,得去找找常伯伯了!

“小姐,你们怎么还能说的这么轻松,没了圣上这层顾忌,贾家的人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呢!上次老太太就想拿了来也留下来的银子,这次娘娘的礼下来……要是老太太夫人再生出这念头……”碧翎极力着急,看素玉黛玉还在黯然伤神,不由开口提醒道。

“碧翎,你想多了,老祖宗怎么会……”

“不是生出念头,而是已经下手了!”素玉冷冷道。

“什、什么?”

“黛黛你知不知上次宝姐姐生辰宴花费了多少?”

“啊、那个,不知道!”

“老祖宗出了二十两银子!难道你以为只那么点银子就能办置一桌席面了?少不得二嫂子还得出点,府里各位小姐的生辰也是有定制了,官里也的出点,这一点点加起来,也得有七八十两了!席上又点了戏,由得出一点,这也是一笔花费!”素玉说道,“娘娘出一百二十两打平安【】,初一到初三?指不定一天的花费都不止这些了!”

“那娘娘的礼,不就只是……”

“多出来了,自然有府里人拿出来!”素玉补充道,“想想王夫人,今儿好好地问你吃了鲍太医的要好点了没?平日里她有这么好心吗?还有宝玉提起那做药的首饰头面,二舅母可不是处处哭穷?哼,她是惦记着我们的那笔钱呢!”

“二舅母……”

“可恶,这贾家的人,每一个好东西!”听完素玉的话,雪雁第一个就忍不住了,气呼呼的说道。

“雪雁!”碧翎呵斥一声,担心地看看紫鹃。

紫鹃苦笑一声,没说什么。自己确实是贾家的人,雪雁这么说,也没错。这次,王夫人做的,太过分了!

雪雁也意识到了,吐吐舌头,沉默下来!

“姐姐,那我们接下来还怎么做呢?”静默一会儿后,黛玉问道。

“什么怎么办?”素玉突然扬起笑脸道,“我们该做什么?”

“可是二舅母?”

“二舅母什么都没说不是?”素玉狡黠的笑道,“既然二舅母没明说,那我们就当不明白,难道还巴巴的自己送上门啊?”

“诶?”

“我倒是想看看,一品的诰命,怎么放下身段来要我们两个孤女的银子!”

第二日天明,黛玉早早的起来了,见素玉还睡着,就出门去散心了。

她心里有事,只浑浑噩噩的走着,一回神才发觉走到了附近,便决定到里面去玩会儿,走到门口又有点犹豫,二舅母不喜欢自己是事实,自己又何必巴巴的找了她儿子玩?

刚想走,却碰上从里面出来的宝玉。他睡眼惺忪,想是刚醒,见到她,俊秀的脸上顿时亮了起来:“黛妹妹,你是来找我的吗?”

“呃,走着走着就到这里了……”黛玉还没解释完,宝玉就欢喜不已的拉了她进屋了,口里直喊袭人泡茶。

对比王夫人的冷淡算计,宝玉的热情让黛玉心里暖洋洋的,看着他也觉比以前顺眼了,虽然人是懦弱了点,但心地还真不错呢!

黛玉心里这么想,对宝玉自没了以前的冷言冷语,两人很是开心的聊了一会,黛玉知道宝玉还得去给贾母请安,算算时间就要离开,,到门口,只见宝钗从那边来来了,两人心里都有点不想见她,便走开了。

宝钗分明看见了,只装作看不见,低头过去了。到王夫人那里坐了一会,被打趣了一番。面上笑的温婉,心里到底还是有点不舒服的,有心想向王夫人说几句,又怕得罪了她,只得咽下,又到贾母这边,一进门便见宝玉也在这里,只得装了若无其事的坐下来!

宝玉本事和黛玉一起来的,只是半路黛玉突然说要回碧纱橱找素玉一起,只得分开了。他怏怏的先来了贾母房里,没想到这么快又碰上了宝钗。

真是的,大姐姐怎么想的,怎么偏宝姐姐的节礼与自己的一样呢?好不容易黛妹妹原谅了自己,这要是为了这事又闹了自己可怎么好?

想到节礼,宝玉不由又去看宝钗。可巧宝钗带了那串香串子,愈发衬得她肌肤丰泽,于是笑道:“宝姐姐,我瞧瞧你那香串子!”

宝钗听说,少不得就要褪下来。,只是肌肤丰泽,一时,竟褪不下来,宝钗脸刷的就红了,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

宝玉在旁边看着她雪白的膀子,不觉动了羡慕之心,再看宝钗,脸若银盘,眼同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比之黛玉,另具一种妩媚风流,不觉就呆了。

宝钗见他怔了,自己倒不好意思的, 丢下串子,回身才要走,只见林黛玉蹬着门槛子,嘴里咬着手帕子笑呢.宝钗道:"你又禁不得风吹,怎么又站在那风口里?"

林黛玉笑道:"何曾不是在屋里的.只因听见天上一声叫唤,出来瞧了瞧,原来是个呆雁."薛宝钗道:"呆雁在那里呢?我也瞧一瞧."林黛玉道:"我才出来,他就`忒儿'一声飞了."口里说着,将手里的帕子一甩,向宝玉脸上甩来.宝玉不防,正打在眼上,"嗳哟"了一声.

黛玉自己也说不清心底那股火气是怎么来的,本来她去找素玉一起给贾母请安,谁知一进来就看见宝玉看着宝钗发呆。心里一股火气就冒上来了,尤其是看到,宝玉痴迷的眼神,和宝钗含羞带嗔的表情!

宝玉正自发怔,不想黛玉将手帕子甩了来,正碰在眼睛上,倒唬了一跳,问是谁. 林黛玉摇着头儿笑道:"不敢,是我失了手.因为宝姐姐要看呆雁,我比给他看,不想失了手."宝玉揉着眼睛,待要说什么,又不好说的.

素玉把一切收进眼底,心里慌了起来,得赶紧找常伯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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