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城内张纯如何同张燕商议细节,单说城外汉军大营。
经过一天的急行军,这六路汉军都比预定时间都要早上半天。
第二天一早。
七路大军就正式碰面。
随后,这七位郡守稍微商议一下后,就在卢奴城外十五里安扎好营寨。
扎营之事自然不用各大郡守费心,索性,这几人就聚集到一起,商量一下接下来的策略。
六人齐聚中山相张纯大营,准备商定下策略,顺带找找麻烦。
张纯看着神色不善的六人,也没解释什么,先令麾下上茶,几人边喝边说吧。
七人就这么神色凝重的坐在大帐,谁也没有先说话。
等茶水都快凉了。
常山相忍不住了,开口道。
“张相,给个解释吧。
本来这次行动一切都如最初开始的算计一般,进行的非常顺利,按照最初的约定,现在咱们都要围歼黑山了。
你这治所卢奴一丢,不仅给了黑山喘息之机,还不知凭空添加了多少变数。”
张纯听到这一番话,当场气的就想骂人,自己也是受害者好不好,关键还是最大的受害者,自己把治所丢了,就算能摁死黑山,事后都少不了一番责罚。
当然,甩锅的话不能说出口,容易被人看轻了,有错就要认。
张纯抿了一口茶后,站起身,冲着六位郡守弯腰拱手道。
“纯,在这里给各位郡守赔不是了,关于叛徒问题,纯已经把麾下肃清了一遍,让各位郡守见笑了。
至于后续的攻城,纯定当为主力。
另外,纯略备一份薄礼,稍微就会送往各位郡守营中,还望各位郡守不计前嫌,咱们这次通力合作,一举摁死张燕。”
张纯此举可谓是做足了姿态,各位郡守也不好说什么,说实话,众人现在也差不多猜到了是咋回事了。
虽然情报中说的轻描澹写,什么亲卫反水...
亲卫那是啥?
一般多为同乡、同宗亲属,是将领最亲近、联系最紧密的士卒。
像项羽的亲卫,多是项家子弟。
刘备的亲卫,以前没有,自打当了大官后,从搂桑村弄了不少知根知底的亲戚过来。
其余人也差不多,大多是从宗族里边挑些合适人选。
有大功之人,也可调任其到身边当亲卫。
亲卫的待遇都是极其优握的,基本上都是有我一块肉,分你一碗汤的。
不说杜绝了利诱的可能,那也杜绝了百分之九十五。
至于黑山军...
早被众人排除了...
黑山军有那个能力的话,月余前就攻破城池了,岂会现在被逼的走投无路?
所以,众人差不多知道张纯这次被阴了,这次来讨个说法,也纯粹是想听听张纯怎么解决的这个问题。
猪队友不止现代有,古代也不少,万一到时候被张纯带崩了,众人砍死他的心都有了。
见张纯不肯多说,刘备出来打了个圆场。
“既然张相那里的事情解决了,咱们接下来商议一下如何破黑山吧。
马上就要入冬了,现在将士们御寒的衣物几乎没有多少,十余万人的物资,也不是短时间就能调拨的。
所以,诸位,咱们接下来该如何。”
说实话,现在刘备都想退兵了,当时计划的好好的,打个月余就完事,入冬前狠揍一波黑山就准备回去过个暖冬。
一切也正如计划预料的一般,本来在打个四五天就完事了,谁能想到凭空出来这么多变故。
现在黑山占据中山治所,这就相当于直接把大汉这张脸按在地上反复打啊,众人走也不是,打也不是。
张纯开口道。
“我作为中山相,对此地还算了解,我就给众人讲解一下。
卢奴的城墙,又高又厚,火攻水攻皆行不通,卢奴设立之初,便是阻挡北方胡人的第一道防线,城墙太厚了,挖地道,费时又费力,有那个时间,都能把黑山军困死了。”
...
这时,赵国相李瓒与身后一人耳语一番,见身后之人摇了摇头,赵国相也就闭口不言了。
刘备看到这愣了一下,这人属实是不认识,但看赵国相找他商议对策的样子应该是为大才。
自打刘备来中山之后,就听别人说了,赵国相李瓒麾下随便拉出一人来,那当个郡守都是没问题的...
也不知道有没有夸张的成分在里边。
随即扭过头,看着旁边若有所思的河内太守孟益,刘备问道。
“义山,赵国相背后之人?”
孟益扫了一眼赵国相背后之人,稍微偏过头看着刘备说道。
“刘太守不常来中原走动,可能对中原人才不太清楚,那人是颍川荀家的,荀衙,他本人名声不显。
但他父和他叔颇有名望。
他父荀昙,乃是八骏之一,与赵国相的父亲是至交好友。
他叔是荀氏八龙。
想必赵国相这次出颍川,从老家拉了不少人才出来了。”
听到这,刘备明白了,荀家人啊。
不过,这家伙年岁怎么看怎么大啊,胡须都半白了,据刘备估计,这种岁数的老头子轻易不会出仕,应该是看在赵国相的面子上才出来的,自己拉拢的希望总感觉不会很大啊。
想了一会开口问道。
“义山,他有没有什么儿子啥的。”
孟益盯着堂中之人,随口说道。
“好像有个儿子,叫...额,暂时记不起来了。
不过他那死去的大兄荀彝,倒是有个儿子很有名望,叫荀攸,荀公达。”
荀家的事,孟益只对那几个颇有名望之人,才能记住,不出名的,完全记不住谁是谁。
像什么八龙的几个儿子啊...
话说,荀大龙儿子叫什么来着...
孟益又开始走神去想荀大龙儿子叫啥了。
言归正传。
此时,赵国相开口道。
“诸位,咱们直接强攻吧,虽然本相也不愿这样,此法损失的士卒太多了,但是除了此法,咱们暂时也没别的好办法了。
一边向陛下索要物资,一边打造攻城器械。
四面城墙都要攻。
中山相自己一人负责南门,老夫和常山相负责东门,太原太守和上党太守进攻北门,河内太守和魏郡太守进攻西门。”
几位郡守听到这,也就点了点头,暂时也没啥好办法,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