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丞又问:“到目前为止,十日横空对地球有什么影响?”
陆青燕回答:“太阳和地球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减损的能量被九大恒星的逼近弥补,因此地球上的温度没有太大变化,但是因为引力改变,飓风增加,潮汐加强,海水泛滥,降雨增加,人类的生存环境变得越来越恶劣。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七成的人口进入‘未央宫’了。还有三成的人留在外面,那些人主要居住在西部地区,四川、陕西、青海、XJ、XZ……从太原、洛阳、襄阳向东,基本上没有人了,田园荒废,荒草遍地,灵气越来越丰富,杂草长到一丈多高,树木参天,有的树木开始化妖,鬼魂和野狐出没……”
陆丞又问:“这些年来,每年中秋的祭天还在进行吗?”
“一直在进行,主祭人白文曦,她修成了玄仙,由她引领的巫唱带来天道响应,每年能收集到数百滴苍穹之露。”
“针对仙玉球的凋刻,是否还在进行?”
“在陆离京的主持下,凋刻仙玉球的速度在加快,仙玉球埋入土中,演变为仙灵脉,到目前为止,玉虚峰下第二条玉清灵脉已经成型,正在培养第三条玉清灵脉……有了玉清灵脉,能释放出仙灵气和三清之气,还能凝结出山川之精和星辰之泪,我们家有了强大的修仙基础……”
“去探索宇宙的陆老泉回来没有?”
“尚未回归。”
陆丞询问了许多问题,了解过去73年发生的事,然后做出各种指示,为迎接天下大劫做最后的准备。
会议结束后,陆丞在23世孙陆离人和洛河神女李宓兮的陪同下,来到洛阳城。
在这里,他见到了26世孙陆山观和侍女董小宛。
一个多甲子过去,陆山观进阶合道,董小宛也到了金丹后期。他们一直住在洛阳,经常去北邙山跟鬼魂交流,研究《鬼书》和阴符,有了很大的进展。
董小宛还是第一次见到陆家老祖,悬着一颗心,小心翼翼,战战兢兢,手足无措,生怕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
陆丞的功力到了仙王境界,早已返璞归真,到了润物细无声,船过水无痕的地步,看着跟普普通通的老翁一模一样。这个“老翁”的模样,是他特意装扮出来的,其实他跟当初在泉城读研相比没有丝毫的衰老。
陆丞在四个晚辈的陪同下,沿着黄河和洛河慢悠悠的走。
他考察了周围千里地界,也就是河洛地区,西至潼关、华阴,东至荥阳,南至汝颍,北跨黄河而至晋南、济源这一带。
河洛地区的核心是洛阳平原。洛阳平原,由洛河、尹河(洛河支流)下游冲积而成,主要包括LY市区,也涉及巩义、宜阳、新安等县(市)一部分,古代所称“中国”、“天下之中”、“中土”、“土中”。
《史记·封禅书》载:“昔三代之君,皆在河洛之间。”河洛地区历史上长期是中国经济、政治、文化的中心。
河洛文化博大精深,龙马负图出于河,神龟背书出于洛。
河洛文化是中华民族树大根深的“根文化”与“核心区域”文化,是影响整个国家的文化,是国家的文化之“根”。
陆丞一边走,一边在思索:“河洛地区为什么是中华民族的根?河图和洛书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万法皆空,因果不空,这其中何为因?何为果?”
他想了许久,百思不得其解,便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李宓兮,董小宛,你们二人在这里待了很多年,有没有发现这附近有什么特异的现象?”
李宓兮乃是传说中的洛河女神道成肉身,底蕴深厚,此时已经有了玄仙中期的修为,见到陆丞并没有诚惶诚恐的感觉,她虽然不晓得陆丞是仙王,但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答道:“老祖,您这问题太宽泛了,我经历漫长的岁月,见过的东西太多,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陆丞道:“不着急,你慢慢想,想到一条说一条。”
李宓兮道:“上古时期,这里的仙灵气很丰富,土地很肥沃,种什么长什么,还有无数的奇花异果。”
“嗯,然后呢?”
“后来仙人越来越多,仙灵气逐渐衰减,但河洛地区依旧风调雨顺,养育了无数的百姓,诞生了中华文明。”
陆丞真正想知道的是,河图洛书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但他没有打断李宓兮的话。
李宓兮接着说道:“再后来,虽然仙灵气彻底耗竭,但我在洛水之中,感觉到微弱的‘玄黄之气’,正是因为有少许的玄黄之气,才让我渡过漫长的岁月。”
“玄黄之气?”陆丞深吸一口气,感受到脚下的土地中,的确有很稀薄的玄黄之气,而洛水之中蕴含的玄黄之气比三山五岳还要多一些。
“你说的这一点很重要。可是,这微弱的玄黄之气,是从哪里来的呢?”
“老祖,我忽然想起,幼年时期,曾听父王说,上古时期有几件神器诞生于此,包括造化玉碟在内,都是在这里出土的。”
“咦?这话怎么说?”
李宓兮的前身是洛水女神,生前是伏羲大帝的小女儿,她所说的父王便是伏羲大帝。
“父王没有经历龙汉初劫,他从赤明二劫开始崛起,到开皇三劫成为帝王,虽然没有亲手摸过造化玉碟,但听说有人在秦岭北麓的一座山坳里挖出了造化玉碟,后来造化玉碟辗转落在鸿钧老祖手里。”
“秦岭北麓?具体在什么地方?”
“就在洛水的源头,相当于蓝田县的位置。父王在那里建造洞府和宫殿,后来经过雨打风吹,地上的宫殿倒塌了,地下的洞府还在,我在那里寄托神魂,成了我的栖息地。而且迄今为止,父王布置的先天八卦阵还在发挥作用。”
听到这里,陆丞舍弃了沿着黄河考察,改变方向,沿着洛河往上游走。
董小宛走在最后,走了好大一阵子,忽然鼓足勇气道:“老祖,我跟着吕不韦多年,常常见他站在北邙山之巅,面朝这个方向观望。曾经有两次,我在半夜三更,看见这里有奇异的彩光,然而彩光持续的时间很短,不到一刻钟就消散了。”
陆丞转头望着她,问道:“这是何时发生的事?”
“老祖,那两次彩光出现间隔的时间,差不多是一千年。”
“这件事也很重要。”陆丞沉吟良久,忽然心中一动:“难道在洛水的源头,还有潜藏的宝物尚未出土?如果真有宝物,那肯定是稀罕的至宝,只有最顶尖的宝贝,才会隐藏那么深……可那究竟是什么宝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