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两年,杨芸潇拿到博士学会,两人才正式举办婚礼。
婚礼是在成都办的,规模比较小,陆家只来了陆倾城和江止欣,以及陆文博和朱樱。
陆倾城和江止欣是陆云亭的父母,属于必须到场的人物。
陆文博和朱樱是祖父母,来了表示尊重,不来也问题不大。
如果陆家祖上十六代老祖都来,那动静未免太大了。
现如今,从陆家第十三代老祖陆一灯往上全都是元婴真君,怎能为了小辈的结婚轻易现身呢?
陆家看似来人不多,然而举办的婚礼规格很高,在成都最好的酒店精心设计,珠光宝气,豪华典雅,让杨芸潇的家人很满意。
婚礼过后,杨芸潇的父母和祖父母坐着加长的礼宾车回家。
李玉玲感慨道:“芸潇这丫头,也不早点儿说!我到今天才晓得,陆家老祖竟然是国学大师陆一灯!陆云亭是陆一灯和白娘子的玄孙。”
陆家透露出来的消息,最高就到陆一灯这一代,再往上都被封锁了。
陆一灯和白娘子的知名度很高,足以撑起一个新的陆氏家族。
杨程笑道:“我没想到的是,陆云亭的父亲是中科院院士,帝国五星勋章获得者!祖父还是官场中人,外交B长是几品官?”
杨芸潇的祖父名叫杨立,是退休的官员,曾经担任过雅A市的FS长,道:“应该是三级公务员,相当于古代的正三品。”
李玉玲道:“我看见网上有人说,陆一灯有可能出任教育B长。”
杨立道:“教育B长,相当于古代的礼部尚书。陆一灯的名望足够高,他活了两百多岁,还能出来做事,真让人羡慕啊。”
“人家是修士嘛,活几百岁很正常。我听说长老院中的关青风,已经八百多岁了,还不肯退休呢。爸,你说这些老人不退位,新人哪有上位的机会?”
“这未必是坏事。长老院中有关青风那样的老怪物,能够稳定社会秩序。否则偌大的国度,众多的修真门派,有可能四分五裂,乱成一锅粥。”
这些人说得没错,不久之后,陆一灯受长老院委托,担任了教育B长的职务。
他是国学大师,每个月都有一次视频直播,一播就是半天,从三皇五帝讲到现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舌绽莲花,发人深省,再加上白娘子偶尔出来唱首歌,那更是如闻天籁般的享受。
不管是少年人,还是中年人,老年人,但凡听了陆一灯的讲座,听了白娘子的歌,都感到精神振奋,余音绕梁,所有的烦恼一扫而光,在接下来的一周内,觉得格外舒心。
因此,陆一灯做了教育B长,很多人为他叫好,说他实至名归,这个职位就该是他的。
陆一灯做官后有了新的发现,他身上的浩然正气,勐然增长了一倍,而且每天都在大幅成长。
原来,儒家修炼的方式就是要入世,只有入世才能成为气贯长虹的大儒,否则只能是白首穷经的犬儒。
他将儒修的法门传给孙子陆文博,还通过醍醐灌顶,将浩然正气凝结为“鸿儒之种”,给玄孙陆云亭种在心里。
陆云亭的功力节节攀升,于2926年进阶金丹。这一年他41岁。
随后,他没有立即返回玉虚峰修炼,而是继续留在四川大学做教授。因为杨芸潇的功力不足,还没有进阶金丹,不适合长期待在玉虚峰。玉虚峰的灵气太过于丰富,而且那里比较冷清,对年轻人老说不太好。
杨芸潇博士毕业后,在学校里做了讲师。
两人夫唱妇随,一起研究数学和符阵。
陆云亭发现,妻子在符阵方面的天赋更高,好像前身就是阵法大师一般。
有些东西陆云亭自己还没琢磨清楚,杨芸潇看一眼就能说得头头是道。偶尔说出来的东西,让陆云亭感到惊讶不已。
于是他拿出更复杂的大阵,向杨芸潇请教。
时光匆匆,转眼过去20年。
杨芸潇以极快的速度凝结金丹,整个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先小女生的形象不见了,变得宝相庄严,神光凛然,让人不敢亲近。
陆云亭的心悬了起来,暗想:“坏了。老祖交代的方法不灵。早年她很依恋我,恨不得天天粘着我;现如今她跟我疏远了,想亲近犹不可得。再这么下去,这份姻缘还能持续吗?”
这样的日子足足持续了三十多年,杨芸潇就像天女一般,神圣不可侵犯,不知道是犯了邪,还是恢复了谪仙人的本性。
陆云亭心里发凉,做好了不可挽回、一拍两散的准备。
“反正这个夫妻也是假的!”
话虽然这么讲,真要一拍两散的话,他心里还是很难过的。毕竟朝夕相处多年,朝看行云,暮看星月,曾经的感情都是真的。
时光如流水,不知不觉到了2980年,距离他初次见到杨芸潇整整过去一个甲子!
陆云亭心想:“这是老祖交代的年份,不管是死是活,都可能在今年揭开谜题。”
这一年的三月初三,他接到老祖的留言,让他返回玉虚峰一趟。
陆云亭匆匆回到玉虚峰。
陆丞给了他一个白玉盘,那不是普通的玉盘,而是被大修士用神识刻画了大量信息在里面。
“把玉盘交给芸潇,未来的事我无法推演,看你的运气吧。”
陆云亭很是担心:“老祖,玉盘里有什么?”
陆丞道:“你是我的嫡系后人,我还能害你不成?这件事牵涉极深,不能出于我口,也不能形成文字。你也不必追问芸潇,她如果能说的话,会告诉你的;若不能说,问了也没用。”
“老祖,她看了玉盘,会不会离我而去?”
“我不知道。但我演算了许久,这已经是最好的法子。如果她愿意留下来,将是陆家的强大助力,也是你小子的福分。她若是要走,就让她走吧。”
“是,我懂了。”
陆云亭拿着白玉盘,心情沉重的返回成都。
他把白玉盘交给杨芸潇,道:“这是老祖让我拿给你的,里面有什么东西我也不晓得。”
杨芸潇的脸上没有多少笑容,仿佛泥塑木凋的菩萨一般,道:“谢谢。”
她接过玉盘,找个蒲团盘膝坐好,将神识扫入玉盘,然后整个人就僵住了。
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好像没有了。
时间过去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一天过去了,第二天又过去了!
陆云亭看不出她面上的神色变化,却看见她头顶冒出蒸蒸白气,还能听见哔哔波波的声音,仿佛雨后春笋般从地下冒出来。
她身周的红光越来越盛,渐渐扩张到五尺,一丈,两丈……
陆云亭只好退出去,站在远处守护着。
时间过去了九天九夜,杨芸潇还没有醒过来。
陆云亭打电话,将所有的课程取消,顺便帮杨教授请了长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