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提起金箍棒相迎,猪刚鬣见状手持九齿钉耙也冲了上去,与孙悟空前后夹击卷帘。
卷帘连孙悟空都打不过,更何况又多了一个天蓬元帅。斗了两招,卷帘便跳出战圈,一个勐子扎向通天河。
“这里岂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杨敛意念一动,一道闪着火光的金色空间传送门出现在卷帘前方,卷帘一头扎进了空间传送门,再出现时,又到了陆地上,面前是虎视眈眈的孙悟客猪刚鬣。
卷帘见状,再也顾不得争斗了,又是一头一个勐子扎向流沙河,结果,又有一道空间传送门阻在他面前,卷帘又一头栽进了空间传送门,来到陆地上。
反复上演了很多次之后,沙悟净见始终回不到流沙河,索性不装了,摊牌了。
“弟子沙悟净拜见法师,弟子原本是天庭中玉皇大帝身边的卷帘大将,后因打碎了玉帝的琉璃盏被贬下界,每日在流沙河受万剑传心之苦,后受观音菩萨点化,特此在流沙河等待取经之人。”
“弟子拜见师傅。”沙悟净说完便向唐三藏行礼道。
唐三藏并没立即接受沙悟净这一礼,而是问道:“你是妖怪?”
“是,弟子现在确实是妖怪。”沙悟净说道。
“你可曾吃人?”唐三藏再问。
“弟子既然下界为妖,当然吃人。”沙悟净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这脖颈之上挂的是不是九位取经人的头颅?”唐三藏继续问。
“是的。”沙悟净坦然承认。
“阿……佛,贫僧不敢收你为徒。”唐三藏下意识地想念阿弥陀佛,但是,现在的唐三藏对西天的漫天诸佛、菩萨以及罗汉之流愈发地怀疑,阿弥陀佛这四个字始终念不出口。
同时,唐三藏也越来越相信杨敛所说的话。
“为什么?弟子可是受观音菩萨点化,特地在此地等候师父您的。”沙悟净问道。
唐三藏虽然自幼在寺里长大,但他也不是不通世俗的傻子,只是平时懒得搭理罢了,唐三藏如何听不出沙悟净口中的威胁和压迫之意。
“不就是拿观音菩萨来压自己吗?”唐三藏心中暗道,其实唐三藏心中极其反感沙悟净的,因为沙悟净吃了唐三藏的前世九次,出家人再怎么四大皆空,唐三藏也是个人,是个人就有七情六欲。
任谁的前世被吃了九世,心中也会不痛快。
“既然是观音菩萨点化与你,那贫僧就收你个记名弟子吧。”唐三藏想了片刻说道。
至于唐三藏为什么要收沙悟净为弟子,那是因为唐三藏愈发地明白“拳头大就是理”这句话,自己的拳头没有观音菩萨大,那只能听从。
“弟子拜见师父。”沙悟净立即高兴的大礼参拜。
“免礼。”唐三藏说道,眼睛却看向了杨敛。
唐三藏知道,杨敛不会放过沙悟净的,在高老庄时,猪刚鬣因为吃人便遭到了杨敛的强烈报复,沙悟净也吃人,想必也逃不脱杨敛的报复。
果然不出唐三藏所料,沙悟净高兴的太早了。沙悟净刚刚起来,四肢上便出现了四道闪着金光的小型空间传送门。
“啊~”地一声,伴随着沙悟净的惨叫,沙悟净的四肢离体而去,然后,杨敛便用太阳真火烧沙悟净,就像在高老庄烧猪刚鬣时一模一样。
“我已经按照观音菩萨的指点,拜了师父,你为何还要杀我?”沙悟净惊恐地吼道。
“我不是要杀你,我是要折磨你。”杨敛澹澹地说道。
猪刚鬣大嘴一张,直接将沙悟净的四肢给吞了下去,嘎嘣嘎嘣狂嚼几下咽下肚去。
“俺老猪已经向天道起誓,不能吃人,还不能吃妖吗?不得不说,妖怪的肉其实也不错。”猪刚鬣兴奋地说道。
“你怎么这么贪吃,不给我留点。”杨敛一记大脚丫子踹向猪刚鬣,将猪刚鬣踹了个狗吃屎。
沙悟净顿时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向猪刚鬣,原本仪表堂堂的猪刚鬣,此时在沙悟净眼中愈发的狰狞,一旁孙悟空的冷笑,也让沙悟净从心底感觉到发寒。
尤其是面无表情的杨敛,更令沙悟净心中泛起无力之感。沙悟净再蠢,现在也明白刚刚自己逃不回流沙河,便是杨敛的手段。
“看什么看?怎么?只允许妖吃人,不允许人吃妖啊?你既然理所当然地吃人,那我们人为什么不能理所当然地吃你?”杨敛冷笑着反问道,并将沙悟净像烤串一样,翻滚着烤。不多时,一阵阵烤肉味传来。
“师父,救我。”沙悟净惊恐地吼道。
“不是为师不救你,而是为师没法救你,这位将军乃是受大唐帝国唐皇陛下委派,一路护送贫僧前往西天取经的将军,无论官职还是地位,这位将军都在贫僧之上,贫僧无权命令将军,但将军可以命令贫僧。”
“贫僧是出家人,虽然佛没有国境,但出家人有国境,贫僧是大唐的出家人,自然要遵守大唐的律法和这位将军的命令。”唐三藏在一旁解释道。
此时的沙悟净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待沙悟净被烤得奄奄一息之际,杨敛忽然说道:“沙悟净,用你的元神向天道起誓,以后再也不吃人,否则,本将军即使拼着得罪玉皇大帝,也要让你形神俱灭、魂飞魄散。”
沙悟净当即用元神向天道起誓,当沙悟净发完誓后,杨敛才收了太阳真火。
沙悟净默默地运起法力,恢复了四肢,但被太阳真火烧烤的地方都熟透了,无法用法力恢复,沙悟净只能忍痛用将身上熟透的肉割下来,再用法力恢复,其中的痛楚可想而知。
猪刚鬣见状,再次大嘴一张,将沙悟净割下来的熟肉吞的一干二净。
这一波操作,吓得沙悟净浑身直打哆嗦,沙悟净恢复了伤势之后,神情极其萎靡了。
“师父,待俺施法助师父过河。”沙悟净说完,将脖子上带着九个骷髅头扔进流沙河中,变成一条船。
“不用了,还请杨将军施展神通,助贫僧过河。”唐三藏当然不肯坐沙悟净的骷髅船,坐那骷髅船不就是坐自己脑袋吗?想想就令唐三藏浑身头皮发麻,唐三藏便让杨敛用木遁造桥。
杨敛双手一合,然后坐地上一拍,先前断裂的桥重新接了起来。
孙悟空第一个踏上了桥,然后走到了对岸,然后是杨敛和唐三藏先后踏上了桥,唐三藏紧紧地跟着杨敛。
唐三藏有些紧张,甚至紧张到用指抓住杨敛的披风。猪刚鬣则是在唐三藏和杨敛走到中央后才上桥。
“师兄请。”小白龙敖烈说道。
“你是……”沙悟净问道。
“在下乃东海龙宫三太子敖烈,本来是作为师父的脚力,驮着师父前往西天灵山,师父则认为骑乘脚力有作弊之嫌疑,便让在下以人身陪同师父前行。”小白龙敖烈解释道。
小白龙敖烈自认为自己的背景、跟脚、地位以及实力都比不上沙悟净,索性便以师兄相称。
“原来是师弟,我们一起,一起。”沙悟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有一个比自己地位低的了。
小白龙敖烈搀扶着沙悟净上了桥,过了流沙河。
杨敛随手一指,一团太阳真火将沙悟净的骷髅船烧成灰飞。
沙悟净这才知道杨敛手下留情了,否则,杨敛的太阳真火足以将自己烧成灰飞,彻底魂飞魄散,形神俱灭。这也让沙悟净等了解到太阳真火的霸道以及杨敛的部分实力。
至此,西行取经的队伍总算是凑齐了,只不过,这其中多了一个杨敛,并且唐三藏没有骑马,小白龙也没有变成马。
杨敛一众继续前行,不久后便来到一处庄院。
“师父,我们要不要进去借宿?”沙悟净忽然问道。
唐三藏懒得与沙悟净废话,这一路行来,何须借宿和化缘。
只要到了夜间休息的时候,杨敛都会造出豪华的木屋,每当到了吃饭的时间点,杨敛便能拿出各式各样的美食,有时孙悟空还会驾着筋斗云去东海龙王那里要一些海鲜,有时,猪刚鬣也会上天庭回他的天蓬元帅府弄些吃食来。
“你是不是蠢?还是包藏祸心?这荒山野岭方圆数十里没有人烟,偏偏这里有住庄院,傻子都能看出有问题来,你居然让我们前去借宿,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孙悟空,天蓬,打他!”杨敛大喝一声。
孙悟空和猪刚鬣立即上前,对着沙悟净就是一顿胖揍。不管是孙悟空还是猪刚鬣,其跟脚和在天庭的地位以及实力都强于沙悟净,他俩揍起沙悟净来自然心安理得。
一旁的唐三藏直冒冷汗,不是看到孙悟空和猪刚鬣揍沙悟净而害怕,而是杨敛的话让他冷汗直冒。
唐三藏就是杨敛口中的傻子,唐三藏只考虑到有杨敛在,住宿不用愁之外,还真没有看出这庄院有什么问题,经过杨敛这么一说,唐三藏才后知后觉有问题。
也是,方圆数十里连个人毛都看不着,这里却突然出现一处庄院,还是富贵人家的庄院,没问题才怪。
“可以了,停手吧。沙悟净,本将军有话问你,在流沙河时,你说受观音菩萨点化就是受观音菩萨点化啊,你有什么证据?”
“还有,你明知道我能瞬间施法做出供大家休息的房子,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去借宿,但是,现在碰到这么明显有问题的庄院,我们躲都躲不及,你却偏偏让我们去借宿,我现在怀疑你混进我们的队伍别有目的,玄奘法师,你怎么看?”杨敛问道。
杨敛当然知道这庄院有问题,这正好到了四圣试禅心的一难了,只是不知道,无当圣母被杨敛怼了一通后,还有没有脸跟佛门的人混在一起。
在封神之战前,无当圣母和慈航道人、普贤真人、文殊广法天尊都为玄门中人,想到还以师兄弟相称,但是,封神之战后,慈航道人、普贤真人、文殊广法天尊背叛师门,弃道入佛。
杨敛想不通,无当圣母哪来的脸还和他们混在一起,当年封神之战,坑得截教还不够惨吗?
唐三藏也一脸警惕地看向沙悟净,心中后知后觉道:“是啊,你说你是受观音菩萨点化,就是受观音菩萨点化啊,猪刚鬣有杨敛作保,并且人家猪刚鬣真的上天去了好几次,孙悟空也认得猪刚鬣……”
“你沙悟净在流沙河动手之强说不认知孙悟空和猪刚鬣,一见打不过了才说出是受观音菩萨点化在此等候,有什么证据?”一想到这,唐三藏浑身冒出一身冷汗。
唐三藏再一想到沙悟净的凶残,连吃了自己九世,冷汗更甚。
“你……到底有何居心?如若说不明白,没有证据,贫僧就将你逐出师门,让杨将军打死你这妖怪。”唐三藏下意识地来到杨敛身边。
“弟子确实是受观音菩萨点化等候师父,并护送师父西天取经的。”沙悟净急声说道。
“证据呢?”唐三藏稳了稳心神问道。
“证据……弟子哪有什么证据?”沙悟净也有些懵,这还要证据?
“观音菩萨的道场就在南海紫竹林,你完全可以请观音菩萨过来一趟,以验明正身。”杨敛忽然说道。
“这……也罢,师父稍待,弟子这就前往南海紫竹林一趟,请观音菩萨前来为弟子做证。”沙悟净一看唐三藏一言不合就要将自己逐出师门,并让杨敛打死自己的架势,连忙说道。
沙悟净说完便腾空而起,驾起云团向着南海紫竹林飞去。
“今天我们就住在这里。”杨敛当即在那处庄院的对面用忍术建了一套更加奢侈的庄园,杨敛就是想看看怎么个四圣试禅心,恩,或者三圣试禅心。
“杨将军,既然这处庄院有问题,为什么我们还要住在对面?”唐三藏问道。
“玄奘法师,遇到问题不是问题,怎么解决问题才是问题,既然知道这处庄院有问题,那你认为能躲的过去吗?既然躲不过去,为何不直面面对?”杨敛问道。
唐三藏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眼前的问题庄院,就像自己对佛的怀疑,躲是躲不过去的,与其躲,不如直面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