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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林如海之谋 三观尽裂林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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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下的打算是将玉儿送到荣国府,托老太太庇护,此次玉儿在贾琏的陪同下,回到扬州就是见我最后一面。”

“在下的计划仍然是将玉儿送到荣国府以掩人耳目,坐实我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现状。然后趁机散播谣言,说在下被先生以无上医术续命三年,并趁此机会借机上书今上,以此为理由调回京师。”

“在下出此下策,还请阁下不要怪罪!”林如海不愧是久经官场考验,直接来了个顺水推舟。

顺手把杨敛给卖了。

所有人都怕死,没有人愿意得罪一名医者,尤其是还是医术非常高明的医者。今上曾派了数名御医前来给林如海治病,都未治疗好林如海的病,更没有看出林如海中了毒。

杨敛轻松治好了林如海,说明杨敛的医术非常高明,林如海将杨敛推出去,势必会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尤其是太上,没有人不想多活几年。

林如海的用意很简单,趁机将杨敛给推出来当靶子,自己和林黛玉心便躲在身后苟着,林如海就是要借杨敛之势活着。

杨敛对林如海的计划表示无所谓,反正这次任务又是个陪护任务,最起码要在此方世界待上几十年,见识见识传说中的荣国府也不错,不过,林如海敢卖杨敛,那杨敛也说不得要打击打击林如海。

让林如海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杨敛开心一下。这也算是小小的、心照不宣地报复吧。

“林大人,我记得你是当年的探花郎吧,又是五代列侯,家世不错,学识也很好,但你这眼光不行啊,两次都所托非人啊。咱先不说刻薄寡恩的君上,单说荣国府,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

“说句不客气的话,你的宝贝女儿真要如你所愿进入了荣国府,绝对活不过五年。你能活多久,玉儿就能活多久,你死后,最多不过两年,玉儿就会身死。”

“荣国府看上了玉儿的嫁妆!玉儿持这么多的嫁妆进入荣国府,与那三岁孩童持金过闹市何异?到了林大人这种境界,不会天真地以为这等人家还有亲情吧?”杨敛不屑地说道。

“在下能有什么办法?不将玉儿送入荣国府中庇佑,玉儿落到林氏一族手中也是下场凄惨无比。在下早就看透了这一切,可是有什么办法?索性还不如赌一把,将玉儿送入荣国府中。”

“玉儿多少与荣国府有着血缘关系,而且不会损害荣国府的利益,在下也只希望荣国府中之人看在玉儿嫁妆的份上,让玉儿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生。”林如海长叹一声道。

林如海出身这种家庭,岂能不知这等家庭中的龌龊。只不过,林如海还是想得有些简单了。

“荣国府看似花团锦簇,实则烈火烹油。荣国府的爵位本应该传至贾琏,但是你看看贾链被赔养成了啥样子,活脱脱一个大管家;荣国府贾史氏偏爱二房,想将爵位传给二房,这就犯了大忌。”

“此时正值今上与太上斗的不可开交之际,荣国府身分四王八公十二列侯中的八公之首,在这种局面下公然破坏传承千年之久的嫡长子继承制,这是想干什么?这才是真正的取死之道。”

“关键是荣国府已然到了生死存亡之际,荣国府内所有人还不自知,还偏偏弄了个含玉而生的贾宝玉,还说这块宝玉是通灵宝玉,大如雀卵、如若明霞、整润如酥、五色花纹编护……”

“玉通御,玉一般都与皇家有关,而且历朝历代的造反都是以祥瑞开头,贾府二房弄出这等祥瑞,这不是想造反是干什么?”

“现在也就是今上和太上斗的不可开胶,再加上贾史氏将贾宝玉给养废了,只知深居闺中,否则,但凡贾宝贝能耐一点,贾家便会招来灭门之祸。”

“即使如此,待今上和太上分出胜负,腾出手来之际,便是贾家灭门之时。你将玉儿送入虎口,还嫌玉儿死的不够快?”杨敛反问道。

林如海闻言如遭雷击,脸色煞白一片,但是片刻之后,脸上便恢复了笑容。

只见林如海郑重地站起身来,对着杨敛正色地行了一礼道:“一切都交由阁下了,在下相信,只要阁下在,便不会让玉儿受到一丝委屈。”

“哈哈!也罢,既然林大人如此通透,那在下也不客气了,玉儿的事情我就做主了。”杨敛说道。

“还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林如海问道。

“在下姓杨,名敛。”杨敛说道。

“杨兄,玉儿就交给杨兄了,一切事情都由杨兄做主。”林如海说道。

“那好,将你的心腹分给我一半,也让我手下有能用的人。然后,我带着玉儿回京,顺便见识见识传说中的荣国府。”杨敛说道。

林如海当即躺回床上,装出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将在青楼游逛的贾琏招了回来,将杨敛介绍给荣国府众人。

同时,林如海将自己病重被杨敛用医术续命三年的事情告诉了众人,同时也将自己即将上书今上,请求调回京师的消息告诉了众人。

林如海不管荣国府的人如何惊讶,林如海直接分出一半心腹人手,带着林黛玉的嫁妆,护送着林黛玉先行返回京师,并让杨敛以林黛玉先生的身份陪同。

贾琏的随从之中自然有荣国府贾史氏的暗探,暗探立即将杨敛的身份信息用飞鸽传书的方式传回了荣国府。

在这段期间内,林如海、林黛玉和杨敛一直是深入简出,能不露面就不露面,任由事情发酵。同时,杨敛为了让林如海和林黛玉有自保之力,便将全真心法、全真剑法和金雁功交给了林如海。

杨敛在两人感觉到气感,练出一丝真气后,方才准备按照林如海之计行事。林如海就是一辈子练习全真派武功了;而林黛玉,杨敛则是将她打造成类似十万个冷笑话中哪吒的形象,省得有人再欺负林妹妹。

杨敛的计划是:林黛玉先用全真心法筑基,待修行到一定程度,改修九阳神功、乾坤大挪移、凌波微步和降龙十八掌这类的功夫。

想想柔柔弱弱的林妹妹一出手便是至刚至强的降龙十八掌,杨敛莫名地期盼起来。

一切准备就续后,杨敛和林黛玉等一行人便乘船回返京师。

先前,林黛玉回来的时候,一切事宜均是由贾琏做主,到了现在,自然由杨敛做主,贾琏直接沦为可有可无的向导。

贾琏再不忿也于事无补。林黛玉直接在林府的船上,由林如海的心腹护卫着,根本不与荣国府的人有交集,林府的人又不是不认识路,贾琏的作用自然无限被削弱。

让林黛玉远离贾琏也是杨敛有意为之,主要是贾琏太过烂泥扶不上强。一个人的强大不止力量上的强大,还要精神上的强大。

林黛玉心地善良,心性太软,动不动就哭,说实话,这样的性子很难让人讨喜,为了让林妹妹由内到外地强大起来,杨敛决定快刀斩乱麻,勐药治苛。

杨敛首先要做的是就是打破林黛玉心中的侥幸,让林黛玉认清现实,认清这个社会。这个社会并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大同世界,而是弱肉强食的野生丛林。

“玉儿,你可知道如果没有为师救下你父的性命,你将有如何下场吗?”杨敛直接开门见山地对着林黛玉问道。

“寄人篱下。”林黛玉咬了咬嘴唇说道。

“你还是太天真了,直说吧,只要你的父亲死了,过不了多久,你会悄无声息地死去,而你的嫁妆也会被荣国府的贾史氏和大王氏吞噬的一干二净。”杨敛笑着说道,只不过,这笑容像刀锋一样,直接刺透了林黛玉的心。

“不信?”杨敛问道。

林黛玉点了点头表示不信。

“你不会以为贾宝玉是你的靠山吧?你不会天真的以为贾宝玉会娶你吧?你也不会认为贾史氏也就是你的姥姥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吧?如果你真这么认为,那你就太对不起你的出身了。”

“你出身五代列侯之家,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焉能不知,像你林家、贾家这样的家族,只有利益没有亲情?贾史氏现在对你亲,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你最大的利用价值不是你的嫁妆,而是你爹。”

“你爹活着,你就是五代列侯之女,巡盐御史之女;你爹死了,你啥也不是,好点的情况下,你会被林氏家族当作联姻的工具,坏的情况便是,你爹一死,你就会被林氏家族吃干抹净,一点渣渣都不剩。”

“你爹也是看清楚了这一点,先将你送至林府,希望趁着他还活着的时候,让你和贾宝玉促成好事。你在贾府也待了一段时日,当知你爹所托非人,贾宝玉根本就是个被贾史氏宠坏了的混世魔王,一点担当都没有。”

“习武受不了苦,习文同样如此,还骂那些官员是国贼禄蠹,岂不知正是贾政、贾赦和你爹林如海这样的国贼禄蠹,才能护得贾宝玉能够衣食无忧,如若贾宝玉生在普通家庭试试?”

“说一千道一万,就算你与贾宝玉成亲了又能如何?荣国府是人家贾琏的,到时,贾史氏一死,贾家二房势必会被扫地出门,你又与贾宝玉能好得到哪里去?更何况,你与贾宝玉根本不可能,你爹只要一死,你最大的利用价值就没有了。”

“到时你就如同持金过市的三岁孩童一般,无声无息地死在荣国府。相信这样龌龊的事情你林府也发生过,即使没有发生过,多少你也应该听说过。”

“所以,玉儿,清醒一些,认清现实吧。”杨敛不疾不徐地说道。

杨敛的话如同炸雷一般,在林黛玉脑海中炸响。林黛玉冰雪聪明,自幼出自侯府,所受到的教育自然是一流的,只不过年幼,心中还存有幻想,看不清人的真面目,容易被欺骗,无法认清现实罢了。

毕竟,林黛玉再聪明,也就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罢了,在后世,十三四岁的孩子也就是刚上初中,即使受到再好的教育也无法一眼看穿这个世界的真实。

“玉儿,你读史吗?”杨敛忽然问道。

“读过。”林黛玉有些茫然地回答道。

“既然读过史也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吧。贾家是开国一脉,并且在军中有着大量的人脉,在军中的名望不小,更与四王八公十二列侯共同进退。”

“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当今乃今上坐拥至尊九五,且今上刻薄寡恩,贾家又是太上一系,更与前太子交往密切,今上从政势必要掌握军权,四王八公一脉势必会成为今上的眼中钉、肉中刺,你觉得现在的贾府能扛下今上的雷霆之怒吗?”

“你爹为你林家,为你做的最大的贡献就是弃武从文,中了探花,成为今上的心腹,今上即使再刻薄寡恩,也不至于为难你一个弱女子。所以,荣国府不是你的避风港、庇护所,反而是你的丧身之地。”杨敛再次用平澹的话语,向林黛玉诉说着血淋淋的现实。

林黛玉直接傻了,这些事情她根本从未深思过,但是,这等消息她还是听说过的。林黛玉本就聪明,又读过史书,当知以史为镜,可知兴衰。林黛玉顺着杨敛的思路一推理,便发现事情果如杨敛所说,令人那么的心惊肉跳。

随后,杨敛又从人类的部落时代开始,讲述起这个社会的本质与真实。确切地说是从尧舜禅让开始。

当然,杨敛是从竹书纪年以及从人性的角度阐述这样事情,这些故事再一次打破了林黛玉的认知,林妹妹直接傻了。

杨敛可不管林妹妹傻不傻,重病用勐药,杨敛相信以林黛玉的聪明和智慧能够接收这一切,也能理清这一切,并能看透社会的本质。于是,便以黑暗侧的角度讲解历史。

林黛玉傻了之后清醒了一些,清醒之后又傻了。杨敛知道,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便填鸭式地将自己的理念灌输给林黛玉后,让林黛玉自行领悟。

这一自行领悟,林黛玉足足领悟了七天。林黛玉在自己的船上待了几天,这几天间林黛玉谁也不见,只是抱着史书死看,顺着杨敛的思路,从黑暗侧角度和人性的角度解读史书,结果,林黛玉的三观彻底粉碎。

七天后,林黛玉多少清醒了一些,开始以另外的角度观察这个世界。

杨敛为了让林黛玉更清醒一些,便将下人打发走,让林黛玉看起了红楼梦这部电视连续剧。

在观看之前,杨敛先告诉林黛玉平行宇宙的观念,等林黛玉接受了,才开始让林黛玉观看,并告诉林黛玉这是另一个平行宇宙发生的事情。

林黛玉哪见过这个,一致认为这是仙家产物,当林黛玉看到自己时,便有一种莫名的共鸣感,这种共鸣感再加上林黛玉的亲身经历,使得林黛玉仔仔细细地看完了红楼梦这部电视剧。

“如果没有先生,玉儿的命运是否也跟剧中一样?”林黛玉问道。

“是的。”杨敛很坦然地说道。

“玉儿明白了,玉儿多谢先生。”林黛玉走了,待在自己的船上一待又是七天。

七天过后,林黛玉更加清醒了,不再关注那些风花雪月之事,开始勤奋修练起了武功。

“玉儿,恭喜你,你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的本质。正义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把控自己的命运。”杨敛赞叹道。

林黛玉现在才十三,正是练武的好时候,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杨敛一直指点林黛玉修练武功。随着武功的越来越精进,林黛玉的双眼也由最初的茫然、失落、不知所措变得愈发的明亮。

林黛玉整个人也开始变得自信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京师终于到了。

林府的船一到码头,就有专人来接,杨敛和林黛玉一行人刚下了船,来到码头,便见到一群荣国府的下人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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