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丐帮弟子为何行乞?”杨敛没有回答,反而反问道。
“我丐帮弟子行乞乃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之事,为何不能行乞?”洪七公说道。
“我观你那丐帮弟子四肢健全、手脚麻利且孔武有力,比那百姓还要健壮,你们丐帮弟子有手有脚,丐帮势力又这么庞大。维持这么大的一个帮派,想必钱财无数,为何不买下一片无主之地,让帮众耕作,总比上街乞讨的强啊。”杨敛说道。
洪七公不由得一愣,自他入丐帮以来,还从未从这个角度来安置丐帮弟子。
“我们丐帮弟子行乞天经地义,自丐帮成立那日起便一直如此,如若丐帮弟子全去种地,那还是丐帮吗?再说,我丐帮弟子种不种地,关你何事?老朽此来是问你为何无故杀我丐帮弟子一事!”洪七公沉声说道。
“敢问这位老者,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在下?”杨敛冷哼一声道。
“老朽是以前任丐帮帮主的身份来问此事。”洪七公沉声说道。
“哦?前任丐帮帮主,那现任丐帮帮主死了?否则这种事情轮得到你来质问?所谓不在其政,不谋其事,这事你越权了啊。”杨敛悠哉悠哉地说道。
“杨敛,你不要挑拨离间,七公问的就是本帮主要问的,七公现在是本帮主的全权代表。”黄蓉站出身来说道。
“好!你们问我为什么要杀害丐帮子弟,那我便告诉你原因!因为你们丐帮弟子有手有脚,不事生产,只知掠夺地行乞!名为行乞,实为抢劫。你们丐帮实力如此强大,普通百姓面对你们帮众的乞讨敢反抗吗?”
“普通百姓不敢反抗,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自己拼命挣来的钱,你们丐帮弟子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让人家交出一部分乃到大部分,这与强盗何异?”杨敛沉声说道。
“胡说八道!老朽不敢保证所有丐帮弟子会借助帮派势力强行索要,但敢保证绝大部分弟子不会如此做。”洪七公沉声说道。
“有剑不用和没有剑是两回事!你自己上街去看看,如果是一个残疾的乞儿去行乞与你丐帮弟子行乞有何区别?洪七、郭靖还有黄蓉,你们不要装湖涂,没有丐帮这个庞然大物在,你那群丐帮弟子敢这么嚣张?”
“说到底,还是实力强大便可以为所欲为,既然你们丐帮实力强大,可以为所欲为的抢劫、打骂百姓,那在下也强,在下为何就不能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上,对得起大宋朝廷,为朝廷解决内乱的隐患;下,对的起黎民百姓,使得他们能够不再面对恶霸的劫掠,让他们安居乐业。”
“这种上可安邦下可安民之事,在下做了有什么错?你有什么理由来质问在下?”杨敛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胡说八道!我丐帮弟子虽然以行乞为生,但个个侠肝义胆,武功高强且嫉恶如仇,以维护国家安定为已任,时时刻刻保卫大宋、抵御外侮,岂有你说的那么不堪?”洪七公见杨敛如此贬低丐帮,不由得怒声呵斥道。
“哦,实锤了,丐帮是要谋反。”杨敛根本不为所动,而是澹澹地说道。
杨敛的这句话差一点将洪七公气得吐血。
“竖了安敢如此污蔑我丐帮!”洪七公怒极。
“这是你说的啊,你丐帮弟子以行乞为生,也就是说根本看不起百姓呗,如果看得起百姓那直接种田去了;武功高强且嫉恶如仇,武功高强能理解,嫉恶如仇更好理解了,不利于你们丐帮的事情你们就嫉恶如仇呗。”
“你们是不懂还是装着不懂,一个国家的安定强大与否,就在于国家内的乞丐多少,乞丐越少,说明这个国家越富裕,而你们号称四十万众,这么乞丐如此去种地,能为大宋增加多少粮食、多少税收?而你们,却视乞讨为骄傲,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可骄傲的。”
“最重要的是你们保卫大宋、抵御外侮,这是朝堂上官家和满朝文武以及禁军士卒要做的事情,你们在做这些事不正是想取而代之吗?”
“如果你们丐帮真的为国为民,那就解散丐帮,购买荒地,去种田啊。你们呢,根本没这种想法,反而以四十万丐帮帮众为荣,宁为鸡首,不为牛后,这不就是唐末藩镇之像,你们丐帮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地盘还有地盘,不是藩镇是什么?不是要谋反是什么?”杨敛反问道。
“好一个牙尖嘴厉的小子!”洪七公被气的直哆嗦。
“这不是牙尖嘴利,这是事实!在下说的哪一点错了?再说,你洪七公也别标榜自己有多正义,我听说死在你手上的人足有二百三十一人?”杨敛问道。
“是的,老叫化一生杀过二百三十一人,这二百三十一人个个都是恶徒,若非污吏、土豪恶霸,就是大奸巨恶、负义薄幸之辈。”洪七公傲然说道。
“谁给你杀人的权力?在大宋,只有官府才有缉盗、抓捕、斩杀的权力。你将他们抓住,不将他们送往官府,反而私设公堂,私下杀手,你与他们何异?”杨敛毫不客气地说道。
“官府?官府中人与这些恶徒沆瀣一气,乃是一丘之貉,将他们交给官府跟放了他们有什么区别?”洪七公反问。
“哦,所以,你能理所当然地杀那些恶徒,那在下为什么不能杀?”杨敛依然很澹定地反问。
“你怎么能确定我丐帮弟子是恶徒?”洪七公怒道。
“有手有脚,不靠辛苦劳动挣钱,反而是凭借着强大的实力和势力理所当然地伸手索要他们钱财,洪帮主你也说了,丐帮乞讨天经地义,也就是说向他人索要钱财是理所当然之事,这不是恶徒是什么?”杨敛反问道。
“行乞和强行索要钱财不一样!”洪七公越来越怒。
“有什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杨敛反问。
“向人行乞,人们心甘情愿地拿钱,向人强行索要钱财,人家心不甘情不愿。”洪七公说道。
“百姓这么困苦,挣钱极其不易,且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施舍?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心甘情愿?或者,你们根本不在意百姓是不是心甘情愿,只要能拿到钱就行。”杨敛冷哼一声。
“我们可以去问!”洪七公喝道。
“你是丐帮帮主,武艺高强,帮众无数,一言就能定百姓身死,百姓敢说心不甘,情不愿?洪帮主啊,我以为你是正直之辈,没想到你是如此的愚昧无知,与那不食肉糜之人有何区别?”杨敛冷笑一声道。
“或者你是揣着明白装湖涂,压根就不住这方面想,反而有意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杨敛发出了诛心之言。
“你!你……”洪七公被杨敛的话语刺激的连退数步。
“我什么我?我说的有错吗?哪里有错指出来,指不出来就是没错。”杨敛说道。
“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擅自杀人!”洪七公说道。
“我为什么不能?只允许你能,就不许我能?”杨敛反问。
“我杀的全是……”洪七公说不出话来了,再说话又绕回来了。
“你想说,你杀的全是恶徒,我杀的也是恶徒啊,但是,我与你不同!”杨敛沉声说道。
“有什么不同?”众人一惊。
“因为我是正八品的宣节校尉,大宋朝廷乃至官家赋予本官杀贼的权力,杀贼本就是本官的责任和义务,所以,我杀那些恶徒理所当然。”杨敛沉声说道。
这时,杨过也终于明白买官的用意。师出有名,大义在手。
“好一个理所当然,就让我老叫花称量称量你的能耐!”洪七公怒极而道。
“过儿,看到了吗?最终,还是要以武论输赢,谁赢谁就是对的。过儿,记住,邪不胜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