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没事。”
褚聿淮冲着秦悠然微微扬唇,但在重新转头看向魏知落的时候,眼眸重新染上了一层冷意。
虽是这么说,但是他方才感受的真切。
若是没有他留了个心眼的话,这一剑,只怕是要稳扎稳打的落在秦悠然的身上了!
魏知落,简直是找死!
对上褚聿淮的眼神,让魏知落瞬间感觉自己如同坠入冰窖一般。
她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中长剑的剑柄。
几乎是同一时间,褚聿淮也松开的手。
“我,我不是……”
“没人会在乎你是什么,这件事已经不是矛盾那么简单了,我会禀明师尊,让师尊来处理这件事情。”秦悠然上前一步,将褚聿淮当在自己身后,眉头紧皱着,看着魏知落:“你若是觉得不服气的话,随时可以下战书来挑战我,背后捅刀子,三长老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褚聿淮还是第一次,从秦悠然的口中听到这么一长串维护自己的话。
尽管她维护的很隐蔽,但褚聿淮还是很开心。
魏知落也没料到,从第一眼见到自己之后,秦悠然就是忍让的姿态,并且就像是根本不会生气的样子,跟她以前还是有些相似的。
但到了现在,魏知落才知道,秦悠然是根本就没有变。
她不是性子变软了,而是一直都是那样外柔内刚,一直没有发作的原因,也仅仅是因为她没有触碰到秦悠然的底线罢了。
而就在这时候,一道悬空的文字出现在了魏知落的面前。
那是秦悠然的挑战书。
“小师弟受的伤,我会在擂台上找你讨要回来,但至于你敢不敢应战,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说完,秦悠然便拉着褚聿淮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的手腕离开了。
看到秦悠然为自己出头的样子,褚聿淮心中无比雀跃,也是在他们走了两步之后,褚聿淮才反应过来,他们还没有到藏书阁去。
“小师姐,我们不去藏书阁看选话本了吗?”
“都这样了还去什么藏书阁!赶快回去,我给你上药包扎。”
褚聿淮险些开口提到自己纳戒中还剩下些止血丹和生肌丹,但听到秦悠然这么说,便知道秦悠然一时间又没反应过来这两个丹药的事情。
褚聿淮索性也不提醒她,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回了院子,然后翻箱倒柜的找了一圈之后,找到了角落里面放着的金创药。
目测这金创药的年头可不小了。
秦悠然拿着药,一边朝着褚聿淮走过去,一边开口说道:“这魏知落下手也太狠了,好歹也是同门师姐妹,虽然不是一个师尊,但俗话说得好,三峰都是一家人,岐垣宗里一家亲啊,她竟然下了杀心,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在秦悠然说到“三峰都是一家人,岐垣宗里一家亲”的时候,褚聿淮不由得轻笑了一声:“你这都是哪里来的俗话?应该是你自己现编的吧。”
“甭管是不是现编的,这意思都是一样的呀,就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啊!”
褚聿淮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啊,别把谁都当成是一家人了,有的人可不是这样认为的。”
秦悠然撇了撇嘴,说道:“我给魏知落下的战书,她到现在还没有回应我。”
“没有回应就对了,这段时间你勤于修炼,修为也有所提升,到达了元婴中期,但魏知落不一样,她的修为依然停留在金丹前期,自然不敢应战,毕竟上了擂台,那就是祸福难料的事情了。”
秦悠然“嘁”了一声,将金创药瓶的塞子拔开,一股呛鼻的味道从瓶口跑了出来,如同开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秦悠然闻到那味道一阵反胃,连忙将塞子摁了回去。
像是还害怕味道会跑出来似的,不仅摁回去了,还不放心的多摁了几下。
褚聿淮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幅举动,笑着问道:“你这药,放了多久了?”
“……”秦悠然听到褚聿淮这么问,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回答:“好像,有几十年了吧……”
褚聿淮:“……?”
“我隐约记得,这药好像是跟我一起来岐垣宗的,那它的存在就肯定是比我来岐垣宗的时间长,大概……百八十年?”
褚聿淮:“???”
“我也不是很清楚了哎,毕竟我来岐垣宗之后就没怎么受过伤,受了伤也是直接吃师尊和大师兄给我的丹药的。”
见秦悠然终于说到了正点上,褚聿淮无奈的轻叹一声:“所以,你为什么第一是想到的是给我涂金创药,而不是喂给我丹药?”
秦悠然“额”了一声,随后,她默默的从纳戒中翻找出来了止血丹和生肌丹。
放在桌子上面之后还没完,又往褚聿淮的方向推了推。
见此,褚聿淮哭笑不得的开口:“刚刚是不是把丹药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秦悠然的脸颊上悄悄地爬上了一抹绯红,咳了一声,说道:“哎呀,你就别管这些了,你快吃,伤口还在往外冒血呢!”
褚聿淮也很是听话的将这两种丹药存了下去,本就缓慢的出血速度果然止住了,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见褚聿淮的手心里面还是一片血红,秦悠然便从纳戒中找出了一块干净的手帕,到了些桌案上茶壶中的净水弄湿,随后又将水渍拧干。
她抓着褚聿淮的手腕拉向自己,低着头,专心的为褚聿淮擦拭着他手心中的血迹。
潮湿的手帕更加容易将手心擦拭干净。
待褚聿淮的手心净洁如初时,秦悠然的手帕也从白色染成了红色。
就在秦悠然犹豫着要怎么处理这块手帕的时候,褚聿淮开了口:“给我吧,我来处理。”
秦悠然眨了眨眼睛,也一点都不跟褚聿淮客气。
将手帕放进了褚聿淮的手中之后,便开口问了一声:“小师弟,你抓住魏知落刺来的长剑的时候,疼吗?”
疼吗?
褚聿淮一愣。
那个时候,还真没有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