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大胜,慕执事一阵坏笑,“谁教你们看不起女人?我早就提醒过各位,徐娘上赌桌尚未失过手,啊哈哈!”
徐娘虽然得意,但说起客套话,“这哪里是我高明?是列位谦让于我,感谢各位赏脸。”说着用木耙搂筹码。
慕执事眯起小眼问大家,“诸位服是不服?不服可再来一局,我依然说徐娘会胜出。”注视着每一张困惑的脸。
其中有一赌客不服,“徐娘这一招,复用定然失效,不如赌满三局。”
居然没一人赞同,有一人回应,“这招失灵,保不准没有其它招数。”
此时,旁边的赌桌也出一位高人,将同桌上的赌客通杀,赢得盆满钵满。
带他来的人更为得意,“诸位可继续,倘若发现我这位朋友使诈,可当场剁手,我绝不包庇。”
那些人输得袋囊空空,皆是垂头丧气,找不到把柄不敢妄言。
慕执事心思陡然转向那边,“哦?曹兄,这位兄台乃何方神圣?不妨介绍给我,本座专结交江湖高人。”
姓曹的中年男子向慕执事拱手,“哎呀,慕执事,前番我来输得精光,今邀这位友人同来,只为捞回本金,切勿责怪。”
慕执事长袖一甩,“欸?本座岂会追责……赌坊出得高人乃一大幸事。”
那人果真傲慢,居然走过来向徐娘发起挑战,“这位女士手气不错,在下一直悄悄关注,不妨我二人来一局,意下如何?”
徐娘自知不敌,婉言谢绝,“我可是来看望慕执事,顺便开心一把,恐怕不能奉陪,可以改天专程领教。”
慕执事淡然一笑,“这位兄台,不如随我们一同去喝一杯,算是结交如何?”又看着曹雅士说:“曹兄可否愿意赏个颜面?”
曹雅士欣然点头,“慕执事邀请,曹某岂有回绝之理?”但马上说:“请稍等,我将所赢筹码兑换成银两便去。”赶忙去端起成堆筹码。
有人说:“如此多的银子如何携带?”
慕执事大声说:“可将筹码兑换成黄金,如此轻便容易携带。”说完头前走。
徐娘看着那人敦促,“快些跟上,否则没酒喝。”又回头向胆怯的女儿使眼色。
逸芊姑娘赶忙跟在娘身后走出赌坊。
一行四人来到另一间密室,屋内陈设洁净,与普通房屋区别不大,只是略显憋闷,是空气不通畅所致。
很快有下人摆上一桌丰盛的酒宴,鸡鸭鱼肉、各种蔬菜样样俱全。
曹雅士很快扛着钱袋赶过来,加入宴席。
起始气氛友好,相互说着客套话。
酒过三巡,双方之间的话多起来。
曹雅士指着神秘赌客说:“慕执事,可知我这位朋友乃何人?”
徐娘便嗲声责怪,“曹雅士,快些介绍,有此身手者,定然来头不小。”
曹雅士便说:“不瞒二位,他乃千门弟子,虽未出道,赌术却是一流,临淄县恐怕无人可敌。”
慕执事半张着嘴惊讶,“哪个千门?可是指塞外浪人‘方千手’那一派?哎呀,据我所知,方门一派早已销声匿迹,如何还有门徒?”
那人便解释,“我师父是好久未在江湖露面,可是依然健在,他老人家喜欢过安静日子,偶尔派弟子出去赢些小钱维系生计。”又忙说:“且不许弟子留名。”
他如此设防,慕执事赶忙迎合,“请放心,本座会强求。”说着亲手为他添满酒,“多喝一些。知道你是高人即可,何须问姓名。”
逸芊姑娘安静地坐在娘身边,胆怯地夹着菜,内心有一股强烈的不祥之兆。
慕执事喝着喝着,突然来了兴致,取出三粒骰子放在桌面上,盯视着那人说:“本座有一小小要求,可不可以教我一种简单赌技?”赶忙取出一锭黄金放在他跟前,“此乃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足有百两。
那人见到黄金眼睛一亮,“当然可以。”思量一下说:“可传授最简单一种。”抓起桌面三粒骰子,“随便一掷,想几点便是几点。”做示范。
果然,慕执事说几点,他便掷出几点。
徐娘好奇,也叫点数,依旧是说几点掷出几点,看不出半点破绽。
曹雅士得意地笑,“神不神奇?”看着那人,“赶紧传授,慕执事很有诚意。”
那人便解释,“其实很简单,我在拿起骰子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三粒骰子全部替换。”将原先的骰子拿出来放在桌面,“可否明白?”
慕执事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拿起对方的骰子仔细瞧,用手掂量,感觉稍重些,“哦——此骰子可控?”
那人便接过骰子拧转,“左旋上轻下重,右旋,重面调换,只要不说,外人绝无可能洞察。”又示范给他看,“当然,手法必须娴熟,这对各位不是难事。”
徐娘也接过来看,“哇——当真精巧,这骰子归我吧。”
莫执事不肯,伸手抢夺,徐娘躲闪,二人在席间嬉闹。
那人趁机伸手去取金锭,拿到眼前露出贪恋之色,一边解劝,“二位莫抢,回头我再送上一副……”可突然全身僵硬,双眼露出痛苦之色,“呃……”
他这副模样吓坏了曹雅士,伸手摸摸他的脸,又用双手用力摇动,“你这是为何?”扭头去瞪慕执事,“你——”
慕执事露出奸笑,“我什么我?他本就该死,谁教他帮你赢钱?我索命门的银子就那么好赢?一对愚夫。”
曹雅士受到惊吓,起身要跑,可没走几步也倒在地上蹬腿。
眨眼间两人双双身亡,逸芊姑娘吓得直哆嗦。
二人的死状很怪异,眼睛瞪得铜铃大,大张着嘴非常恐怖,死亡速度之快让人难以接受,曹雅士只是用手触碰了那人的脸便中毒,可见毒性之强。
这种毒明显不同于俞堂主的蓝环散,也不同于费掌门的化骨蜜,七窍既不流血,肌肤也不溃烂。可见索命门用毒高人云集,剧毒种类繁多。
徐娘像是闻到尸臭,用手绢捂着鼻子埋怨慕执事,“如何在我母女二人面前杀人?不会找个僻静处下手?瞧把我女儿给吓得?”
慕执事一阵坏笑,“啊哈哈!这间屋子就是僻静处,若是被那些赌客瞧见,谁还会来送银子?”又指使下人,“赶紧给我清理尸体,且不可触碰肌肤。”
两名穿戴兽皮手套的属下过去搬尸体。
徐娘起身告别,“酒兴全被你搅乱。告辞,我去见费掌门。”
逸芊姑娘未等娘敦促,早已起身往外走。
慕执事起身相送,“恕不远送,抽空再过来解闷。”
‘轩宁居’大厅显得异常热闹。
近二十位姑娘围坐在一起,楚茵姑娘细心传授她们化妆技巧。
说起化妆,几乎没有女子不会,即便是民间女子也会两手。但说到精巧上档次,莫过于兰花门艺姬。
楚茵姑娘可是其中的能手,无论是涂抹白红胭脂,还是描眉画鼻,皆能够做到扬长避短,做到恰到好处。一点一滴皆透着她特有的天分,众姐妹无不赞叹。
老鸨亦是很欣赏,居然勾起她好美之心,坐在台镜前反复照视,“啧啧,老娘这辈子算是花期已过,整日看着姑娘们的脸,还以为自己未老。”
楚茵姑娘赶忙过来为她化妆,“哪个说的?女人在二十之前过于稚嫩,三十以后才真正成熟,四十岁以后方懂得人间风情,此时才最具韵味。”
老鸨乐得合拢嘴,“楚姑娘可是真会暖人心,残花败柳有何韵味?那些臭男人不笑我半老徐娘就自足矣,嘻嘻嘻。”
楚茵姑娘先是为她涂抹白色胭脂,之后点少许红胭脂轻轻覆盖,透出淡淡的红晕,整张脸顿时鲜活起来,“瞧,**皱纹尚浅,肌肤有弹性,稍加梳理便焕发活力,如何言老?”
众姑娘皆惊讶,纷纷聚拢一处夸赞,
“哇——这哪里还是之前的**?不止年轻十岁。”
“真的耶!没想到**如此美丽?”
“可见**年轻时十分漂亮。”
“依我看,还是楚茵姐姐的化妆术高明,教**找回花季。”
…………
老鸨得意地扬起脸眩耀,“这可被你们说中矣,我年轻时不比你们差,多少富贵人家的公子迷恋我,哈哈哈。”
楚茵姑娘又为她梳理发髻,一边传授姑娘们,“首先要照顾整体,一是看头型,再看脸型,头颅偏小,就不能把发髻扎得太坚实,须蓬松一些,这样才能找回平衡,反之须收紧,外层留有一层薄薄的散丝覆盖……”
姑娘们认真地看,有的姑娘相互合作就地操作。
楚茵姑娘又指着老鸨的脸型说:“**前额宽,眉毛须描得细窄些,肤色白就要描得淡一些,红胭脂涂得短一些,唇厚只取中间部分……颧骨若是突出,红色就要更淡些,脸颊红色相对浓重些……”
等老鸨化妆完毕,再让她去照镜子,连她自己都惊叹不已,“这哪里还是之前的我?我当真有如此漂亮?嘻嘻嘻。”
姑娘们纷纷夸赞,
“**这样回家,家中男人会不会吃了她呀?嘻嘻嘻。”
“那是肯定,**会被折腾得死去活来……”
“啊哈哈……有道是‘人帅那个累,人美那受罪’,古来有话。”
“春兰,你嘴巴好骚……”
“都是过来人,何必装蒜?就是这个理儿嘛,啊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