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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贴布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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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辛寅安抚,“无碍,这几天实在是劳累,待出现村庄定要安睡一夜,否则二叔必定累垮。”

乐叔起身准备,“贤侄无需担心,二叔体力好着呢……”

那浪人起身想与他们同行,“二位有马,可否骆老夫一程?”

乐叔白他一眼说:“霍,你这乞丐脸皮倒是够厚,没瞧见只有两匹马?”

那浪人粘上了,指着红枣马说:“那匹公马如此健硕,可驮两人,老夫骨瘦如柴,没有多少斤两。”

景辛寅心软,问询,“不知前辈前往何处?若是去路不同实难相随。”

那浪人表情不屑地说:“我乃一浪人,连自己都不知前往何处,只要走出这片荒野便可。”

景辛寅便上了马,伸手将那浪人拉上马来坐在身后。

那浪人在马背上并不安分,一大把年纪像个孩童不安分,嘴里还哼着怪异的古谣,用的是本族语言,他二人半句也听不明白。

乐叔骑着黑珍珠跟在后面指责他,“你这老鬼能否安分?万一坠落马下岂是儿戏?快些闭嘴,好不难听……”

那浪人非但不听,得瑟得更是欢畅,上马背上转了半圈背向而坐,嗓子拉得更高,故意气他。

乐叔赶马追上来问景辛寅,“贤侄,哪里蹦出这么个怪物?他可是突厥人?”

景辛寅神色平静地回他,“应该是。由他去吧,想必是第一次骑马很开心。”扭头轻声提醒一句,“前辈务必当心,切莫跌落摔伤才好。”

那浪人听罢开始展现自己的绝技,单手支起身体做出盘腿姿态,却是稳若磐石,造型看上去很怪异。

乐叔露出惊讶之色,指着他问:“你这是何种武功?感觉好生怪异。”

那浪人面露得意之色,闭着双眼居然将支撑身体的手挪开,这样整个身子脱离马背,完全是腾空的状态,却始终保持与马同行,完全违反生活常态。

乐叔简直是惊骇,若不是亲眼见到实难相信,“你这也是一种武功?天啊,整个身子离开马背居然不会掉落?”唤景辛寅,“侄儿,你快些回头看啊?”

景辛寅只是轻轻扭一下头,用眼角瞧见,并未大惊小怪,“这与红手绢颇为相似,我想桑裘姑娘也能做到。”

乐叔像是焕然醒悟,“哦对,老兄可是红手绢高人?”

那浪人表情不屑,“哼,红手绢乃骗取饭钱的把戏,此乃盖世绝学,可上天入地,随心所欲,切莫辱没老夫之能。”

乐叔虽然服气,但也朝他撇嘴,“老兄,你也莫跩,你这本领看似神奇,未必有用,不然我二人较量一番?”

那浪人依旧保持奇异的姿态,睁开一只眼睛说:“你叔侄二人好心驮我行一程,岂能给你难堪?罢了,休要逞能。”

乐叔也不强迫,“老兄之技乃观赏之用,并非武功。”但还是很想知道其中奥妙,“能否道明其理?”

那浪人陡然兀自转身,重新落在马背,把脸贴到景辛寅的后背佯装睡觉。

乐叔便取笑,“你这老鬼当真是小气,一旦说破,怕被我叔侄二人取笑吧?哈哈。”催马靠近问询,“相逢皆是缘,报个姓名上来?我二人姓乐。”

那浪人睁一下眼睛告诉他,“贴布克。”

乐叔会意地点头,“贴布克?西域人的名字就是古怪。”一个不经意的扭头,看见头顶有一只金雕飞过,惊讶地指着它,“嚯!好大一只金雕,展翅足有丈余。”

景辛寅不由自主地抬头仰望,“嗯,个头不小。”

贴布克望一眼表情不屑,“哧哎,当真未见过世面,我当是何稀奇之物?”

乐叔的眼睛随着那只金雕移动,只见它滑翔着翅膀下落,便顺着那个方向望去,看见一只灰色的兔子在荒野上奔跑。

他便指着那只仓皇的小兔子说:“不好,那只小兔被金雕发现。”说着从马背上取下弓箭,“不成,以大欺小我必须救它一命。”

贴布克腾地坐直身体说:“住手,如此对金雕不公。弱肉强食乃天地法则,作为人类不应干预。”

那只俯冲而下的金雕,眼看要扑到兔子,乐叔来不及回怼拉开弓弦射出箭矢,奇怪的是那只箭射出不到十丈,兀自大角度拐弯,分明是被外力干扰所致。

乐叔睁大眼睛喊,“这如何可能?”慌忙再抽出一只弓箭搭弦。

但为时已晚,只见那只金雕划出漂亮的弧线,轻巧地用利爪揪起兔子升空。

乐叔不甘心,将弓拉起,朝上升的金雕射去。

但依旧如同上次,箭枝在半空拐弯,偏差角度实在是离谱。

“当真是见鬼!”乐叔嘀咕着连续拔箭发射。

一连发射数枝,可都偏差太远,而那只金雕越飞越远。

景辛寅虽然未吭声,但一直在观察,轻声提醒,“大势已去,由它去吧。”

乐叔一脸纠结,“这如何可能?虽然有风,不至于偏离这么多?”

贴布克极力克制,但还是被他疑惑的神情逗笑,“噗呲——咦嘻嘻……好不可笑……咦嘻嘻……”

乐叔恼羞成怒瞪视着他,“定是你这老鬼使坏……”心里又不愿相信他有这般超凡之能。

贴布克假装严肃,“分明是自己箭法太差,如何怪我?我坐在侄儿身后即便想使怪也不能啊?”又忍不住笑,“咦嘻嘻,当真笑死人……”

乐叔脸胀得彤红,用力将手中的弓箭丢下马去,催马靠近,“不对,定是你这老鬼用何种异术使坏!”

贴布克岂肯承认,表情严肃地说:“此地风大,箭矢走偏。”用手笔划,用嘴配合,惟妙惟肖,“嗖——地飞出去,刚好遇上强风,嗖——地一声被弹飞……”

乐叔采下眉头思量,感觉他在掩盖自己,“哪里有风?这种微风岂能左右箭枝方向?”

贴布克摇头,“这我也不知晓,也许是上苍旨意,不想教你乱杀生灵。”

乐叔赶忙解释,“我只是想吓唬金雕放开兔子,并未想要伤它……”又看着景辛寅说:“帮助弱小有何过错?”

贴布克却说:“倘若金雕有失,它可是要被饿死,你救下野兔等于杀死金雕,还不如由它们去。”

乐叔立马卡住,“这……放开兔子,还可以去捉其它动物啊……”底气明显不足。

贴布克找到口实,当即指明,“你听,你什么脑子?这次松开那野兔,下次另一只野兔会遭殃不是?”

乐叔无言以对,“反正,被我撞见就不可以欺负弱小……”

贴布克歪嘴,“唉,你这是匹夫思维,为的是彰显英雄气概,毫无用处。”

乐叔还是心气不顺,“贴布克,莫与我讲天地之理,我只是一名武夫,现在只想知道你是用何种方法左右箭枝,射速不慢,何种力量使它调转方向?”

贴布克诡秘一笑,戏语,“你非说是我所为,那我也无可奈何,朝你发射的箭枝吹了口气。”绘声绘色地演示一番,“就这样,轻轻吹口气……”

乐叔不再逼问,越发觉得这个突厥乞丐非同一般。

景辛寅自始至终未参与二人争执,只是静静地观察和思索。

他暗自提醒自己,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西域绝非是平静之地,恶劣的生存环境必然造就出超凡文明,想与之抗争将有更大的付出。

这片旷野浩渺而宽广,马行速度不慢,却始终望不见尽头。

半个时辰后,眼前终于出现一个岔路口,前方有两条路可走。

一直安静的贴布克陡然发话,“停,二位前往何处?”

景辛寅如实说:“哦,我叔侄二人前往勉县进货。”

贴布克便跳下马,走到马前指路,“看见没有?走右面这条路可达勉县,骑马走半个时辰便有村庄可以歇脚。我一乞丐就不好跟去,就此分手。”

乐叔停下马看着那浪人所指方向望去,一时看不清路,感到疑惑,“哪里有路?你所指方向我因何看不见有路?”

贴布克靠近他,将手臂轻轻抡一圈,盯视他的双眼眯眼笑,“看你是年老体弱眼力太弱,你侄儿已经看见。”说着去看景辛寅。

景辛寅点头,“是有一条路,只是被杂草覆盖,想必人迹罕至。”

乐叔这才望见,连连点头,“嘿,是有一条路……”伸长脖子遥望一阵指明,“瞧,向前走一段,路逐渐变得宽敞。”

景辛寅便向那浪人拱手作别,“那就此分手。与前辈共行一程乃是缘,若缘深他日还会相遇。”

拱手乃中原人士之礼,贴布克只是点点头对他笑,“好,感谢一餐之恩。”

乐叔不喜欢此人,只是冰冷地甩一句,“老兄可以卖艺赚取饭钱,莫再沿路乞讨才是。”

贴布克的脸上再次浮现猥琐的怪笑,其中似乎包含着某种诅咒和怨恨。

双方分手,各自赶路。

景辛寅遥望西下的夕阳说:“务必尽早找到村庄安歇,否则二叔的身体恐怕扛不住。”说着加快马速。

乐叔追赶上来说:“贤侄,不必担心我,刚才睡一阵恢复得很好,赶紧上路,务必在天黑前走出这无穷尽的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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