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剑尖就卷了刃,阮凤竹又连抢几把剑一味的厮杀。
人太多了,单凭杀实难杀出重围,阮凤竹柳眉不由紧蹙,恨声道:“不想死的快快闪开!”
无情帮众听若未闻,阮凤竹双足一跺恨道:“你们当我束手无策么?”
说着,她气凝丹田,左臂连划几圈卷起一股劲力猛的击向右臂,盖楚鸿惊呼,却见自右袖中飞出白练无数,一条条忽飞忽旋变幻万端,直看的人眼花缭乱、头晕目炫。
接着,白练像生了眼睛般击向众人的头、胸、腹等部位。
阮凤竹冷笑道:“你们只说来擒我,就不曾打听打听‘白龙满穹’、‘三月雪纷飞’的厉害么?”
盖楚鸿惊奇无限,“啊”了一声,心道:“相处多年,竟不知她身怀如此绝技!”
十堂主见势不好,手一挥,无情帮众急速后退。
阮凤竹不由撇嘴,道:“让你们早些退去你们不从,非吃苦头才肯…···”
一语未毕,树林中吱吱哑哑的推出了十辆木车,车上均安放着硕大的一只风车,每只风车上又安着数十把光华闪闪的匕首。
阮凤竹等人不解其意,疑惑的相互望了望,正要开口询问,却见堂主们一声唿哨,风车旋转如轮,几百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立时转作一团。
十堂主哈哈笑道:“帮主料事如神!帮主知夫人必使‘梨花雪练’的绝技,故命属下等预备下十辆匕首车。
请看,匕首均是上好的金刚锻造,称得起削铁如泥,试问夫人的绸缎还有何威力?若然夫人不信尽可一试嘛!哈哈!”
他们得意的哄然大笑。
等到笑够了,他们才道:“弟兄们,将车推近夫人,咱们随后掩杀!”
阮凤竹偏不信邪,抖动雪练向匕首车击去。
但见风车上下升降,任凭雪练各个方向袭来,都能将之割断,极其灵活轻便。
阮凤竹这才相信他们果真早有预谋,不敢以练再击,呸道:“你们倒是处心积虑!”
“不!不!不!”十堂主气焰嚣张,“咱们可不敢居功,这多亏了帮主的神虑智谋!”
阮凤竹气苦难言:“你们——”,一句话再也说不出,索性一闭眼任人擒住。
万般无奈的铤而走险,竟使两兄妹暂且逃过一劫。
盖飞雪紧紧搂住盖楚雁的胳膊,战战兢兢的随他出了玄武门。
卢仝寿亦步亦趋的紧紧相随,圆瞪的豹眼中灼灼放光。
盖楚雁兄妹来到游舫藏匿之处。
此时,京城内的兵马已全数调集而来,杀气腾腾整整齐齐的排在对岸,旭日映射下盔甲刀枪泛出光华,澄亮的耀人双目。
己方仗持的惟有点翠凤冠,盖楚雁忧心焦虑的盘算着:“如今只求雪儿妹妹安然脱险,别的是顾不上了。”
想着,他伸手携了盖飞雪上了游舫,足下用力,游舫翩翩然划水而行。
卢仝寿焉肯将功劳拱手让于对岸的人马,他啸吼一声,飞身离岸朝兄妹二人追来,盖楚雁见势不好腾空飞起,迎住卢仝寿。
而游舫借他之力漂行的更迅。
紫禁城北面的景山有如天然屏障,矗立如柱,直插天际。
景山上一人手执羽扇正极目远眺,忽见护城河两岸人马云集,河中一朵红云飘飘行驰。
待运目细瞧,却是娇丽俏美的一位红衣女子,足踏着华丽游舫翩翩而来。
此人心头一动,纵跃直下。
盖楚雁接了卢仝寿几招,暗想:“想不到朝中竟有如此好手。”
遂收起了小视之心。
他知道卢仝寿对点翠凤冠投鼠忌器,遂以冠为武器,横砸竖劈左拦右截上撩下挡,一味的蛮打蛮干。
河对面的弓箭手蓄势待发,又有多人立在岸边只等游舫到来。
更有十几个等不及的,扑腾腾的纷纷跳下水,泛起一道道水线奔游舫而来,盖飞雪眼睁睁看着他们如狼似虎的游近,眼睁睁瞅着他们就要径行跳上,盖飞雪立时花容失色,尖叫不已。
盖楚雁苦斗卢仝寿无法腾身,急的大喝:“你们别动雪儿妹妹,否则我将凤冠摔了,与你们同归于尽!”
众人听他如是说,更要捉了盖飞雪作为条件交换,没准还能两人一并抓获呢!
为首一个黑塔似的汉子上了游舫一把抓住了盖飞雪。
盖飞雪惨叫道:“二哥哥救我!啊呦,好痛!”
轮到盖楚雁投鼠忌器了。
他硬舍了卢仝寿奔游舫打来,黑塔汉子亮出匕首抵住盖飞雪的胸口,冷冷道:“把凤冠拿来!”
情势一下子对峙了。
阮凤竹被五花大绑的捆上了,盖楚鸿怒满胸臆,只觉七经八脉间热血乱涌,拼命一咬钢牙,使出“缚狮搏虎拳”第三层“狮摇头虎摆尾风狂雨怒”。
他虽知此招威力无穷也曾习练,但功力不到尚未融会贯通,此刻他豁出性命的使来,天穹中幻化出无数劲气凝成的狮虎之像,地上走沙滚石尘土飞扬迷人的双目。
无情帮众只觉一阵阵的强烈劲气划空袭来,推得人不由自主的往后溃退。
半响,劲气甫歇,再看敌众,已横三竖四哀号着倒了一地。
这一来太出乎意料了,盖楚鸿先是不敢相信,径而狂喜,扶住寥风行的双肩不住摇晃,喊道:“我练成了,我练成缚狮搏虎拳的第三层啦!阮姑娘,我练成了,我练成喽!”
阮凤竹展颜一笑,着实替他欢喜。
盖楚鸿狂怒境况下石破天惊的练成神功,不能不说乃是武林中一个奇迹。
无情帮众胆战心惊的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犹豫之时,后面大乱,有人大喊:“少堡主!夫人!你们在哪里?我们率众接应来了,你们无需担惊!”
盖楚鸿听出是慠慠道人。
接着九条大汉往里杀来。
十个堂主见势不好打声唿哨,走兽般逃散了。
时已黄昏,桔黄的夕阳散发出霞光万道,绚丽无比。
紫檀九道人见礼之后,众人来到树林席地而坐。
盖楚鸿因真情流露刚刚痛哭了一场,心情反而好些了。
慠慠道人为人性急,不等盖楚鸿发问便自行说道:“少堡主,咱们奉命查探散瘟疫的那群人的来历,开始毫无头绪,前夜子时,他们参加了雪域派在此地的聚会,所以我等认为极有可能属于雪域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