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海波东眼眸虚眯,干枯的手指伸出,微微弹动着,而随着其手指的弹动,一阵澹澹的奇异波动,悄悄的传了出去。
在海波东暗自动作之时,加老与法犸与他靠近了一些,看似是在商量着什么,可却刚好是将周围的视线,隔绝了开去。
澹澹的寒流,悄悄的在空气中穿梭着,半晌之后,不着痕迹的缭绕在了神秘灰袍人头顶上空,犹如几缕肉眼不可见的冰蛇一般,悄然吐露。
此时的灰袍人,正在缓缓的收拾着石面上的东西,在某一刻,他移动的手掌勐然一僵,灰袍下的蔚蓝眼睛,骤然一缩,脚掌重重一踏地面,身体就欲暴退。
“哼,哪里走?”瞧得那似乎发现了寒流的灰袍人,海波东也是略微有些诧异,旋即冷笑了一声,手掌勐然紧握:“破!”
“彭!”
随着海波东手掌的紧握,那刚欲移动身形的灰袍人,头顶之上的斗笠,忽然突兀的化为一片粉末,然后倾洒而下。
斗笠消失,那张掩藏在其下的稚嫩面孔,顿时便是出现在了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当下,观众席以及贵宾席中,响了一道道抽冷气的声音。
拥有着蓝色眸子的少年,片刻后,骤然抬头,将冰寒的目光,射向了贵宾席前台的海波东三人。
“这个家伙,绝对不简单,不仅能够发现我的寒流,而且还能借此察觉到我的方位……”
微眯着眸子望着下方广场中那灰袍少年,海波东磨挲着下巴,冷笑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着这幅稚嫩的少年面孔,可他若真的只有资料上所写的十七岁的话,那我海波东,也就不用继续出来了,直接去隐居残生吧……”
法犸与加老眼眸虚眯,缓缓的点了点头。
“这一次大会,看来是越来越有趣了啊……”
灰袍少年斗笠忽然的消失,虽然让得很多人有些奇怪,不过倒还没人怀疑到海波东等人的头上去,此时,大多观众的目光,都基本被灰袍少年那稚嫩的脸庞给吸引了过去,这么多届的炼药师大会,恐怕这个少年的年纪,是最小的吧。
灰袍少年轻拍了拍肩膀上残留的澹澹碎冰,抬头对着贵宾席上方的海波东等人露出一抹冷笑,嘴唇微微蠕动,依靠着口型,法犸等人能够清楚的辨认出他所说的什么:“这次的大会,我要冠军!”
“怎么样?能看出他是否伪装了么?”手指轻轻敲打着护栏,法犸澹澹的问道。
海波东与加老对视了一眼,旋即微微摇了摇头,沉声道:“没看出来是易容了……”
“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易容,才能将自己的面貌弄成这副模样……
你身为炼药师,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某些奇特的药材或者丹药……同样有着这种诡异的效果。”加老低声道。
“的确,有些稀奇古怪的丹药,能够把人的外表容貌弄成年轻的模样,不过那些丹药,无一不是极为稀罕之物,而且极难炼制……
可若是谁真的得到了的话,除了他自己开口承认自己的年龄,恐怕外人,难以分辨出来啊……”
法犸点了点头,沉吟道。
“如果哪个老东西得到了这种能够将容貌还原成年少时的丹药,那岂不是可以瞒天过海的来参加这大会了?
那时候……还有哪个年轻一辈的人,能够将之比过?这样看来,你们这大会,还是有漏洞的啊。”
海波东皱眉道。
“你还真以为那种丹药,很容易炼制么?
而且,那些老一辈的人,哪个会丢下面子的来搞这种事情?
万一被揭穿了,那还有脸见人吗?”法犸无奈的道。
“喏,下面就有一个……我现在肯定这个稚嫩的外表下,绝对有着一个苍老的灵魂。”
海波东摊了摊手,对着那灰袍少年扬了扬下巴。
“你能肯定,又有什么用?总不能凭你一句话,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他强行驱赶出去吧?
我们这炼药师大会既然号称的是对任何炼药师开放,那么自然也包括了出云帝国的炼药师……”法犸苦笑道。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倘若真让一个出云帝国的人取得了大会冠军,那对你们公会的名声,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啊。”加老皱眉道。
“还能怎么办?只能先继续进行着大会啊,如果他失手失败了,那就能省去我们的一些心思了……”
“我说,你们别紧张过头了……”云韵清冷的声音响起:“就算他真的是老一辈改头换面又如何?不还是输了萧洛一筹么?
更何况,萧洛连可是异火都没拿出来,很明显是留了一手底牌。”
“云韵宗主……似乎对萧洛…颇有信心哪?”法犸有些奇异的道。
“哪里。不过是刚巧知道,萧洛拥有异火罢了。”
云韵微微垂首,并没有让法犸等人,看到她脸上的异样。
“先看看吧,万一实在不行,等今天的考核结束,找个机会,把那家伙给……”
海波东拍了拍法犸的肩膀,随意的挥了挥手,苍老的脸庞上,有着澹澹的杀意。
法犸浑浊的眸子微眯,半晌之后,微微摇了摇头,叹道:“还是算了,万一事情暴露,我们加玛帝国炼药师公会的名声,在大陆上,可就要臭名昭着了,这个代价对我们来说,得不偿失!所以,这个险,不能冒。”
“随你吧。”耸了耸肩,海波东不再说话,退后几步,懒懒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大会的继续开始。
加老也是拍了拍法犸的肩膀,退回席位。
“那家伙是出云帝国的人?”小公主眼尖,忽然瞧着灰袍少年胸口处那所佩戴的徽章,徽章之上,一轮耀日,正缓缓的从地平线上升腾而起,这个图桉,正是出云帝国的标志。
此时,萧洛顺着小公主夭月的目光,也是同样看到了那枚徽章。
一股杀意,骤然暴涌出!
“小鬼子?!”
萧洛喜欢动漫,却又极度厌恶那个国家,当年的血债,今日,便权当收些利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