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矖听到张先生的话,本来已经泛起涟漪的心又成了一潭死水。白矖重新坐回床上,闭上了眼睛,自己找了胡礼骞一千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可现在在胡礼骞身边的却不是自己。白矖冷静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先生,我还能活多久。若是,若是我还能活久一点儿,我实在不愿意破坏阿骞的幸福。”
张先生摇摇头:“白矖,若是你不出什么意外,你最多还能活五十年左右。若是这段期间出了一些意外的话,我也不知道你还能活多久。”
“怎么可能,千年灵芝怎么可能只能救我五十年,先生,你是不是在骗我。”白矖已经忍不住了,泪水终于不再坚强。
“白矖,千年灵芝的药性不是一直能坚持这么久的,若是你不注意身体,恐怕也只能活十几年甚至几年都有可能。”
白矖听后擦干泪水,强行撑起自己的身体:“先生,我这辈子必须见到阿骞,否则我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先生,我保证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就想去看看阿骞,希望你不要阻止,可以吗?”
“白矖,只要你不害人,我又怎么会刁难你。”
白矖听完,走了。张先生看着白矖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半个月之后白矖回来了,此时的白矖身体已经虚弱了不少,张先生早在门外等着白矖,然后又将白矖扶上自己的床。白矖躺在床上,嘴唇已经变的苍白,手指也开始慢慢变冷。张先生看着白矖::“白矖,你这又是何必呢?”
“先生,我白矖活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自己活下去的理由,我不傻的。我找到了阿骞,他和以前的相貌有一点不一样,可我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他的妻子很漂亮,叫白未晞,你说这个名字是不是和我很像。先生,我因为自己的贪恋可能伤害了那位姑娘,若是她日后有事还麻烦你帮她一下,报酬我替她出。先生,我的积蓄都在那座山上,你是知道的,你若需要随时去取就行。我现在倒是真的活不了多久了,先生,我不要你救我了,你将我带到以前和阿骞住的地方埋了吧。我累了,我已经不想再去无尽的寻找一千年了,真的好累。”说完,白矖就睡着了。
张先生看着白矖,然后帮她盖好被子,自己走了出去,站在门口,望着那天白矖离去的方向。
那天白矖离去后就去找了胡礼骞,白矖进入到胡礼骞的家,胡礼骞上班还没有回来,白矖就在他们家里客厅坐着。客厅最显眼的地方挂着胡礼骞和自己妻子的婚纱照,两个人笑着很甜蜜。白矖坐了一会儿就看见了那张婚纱照,于是站起身来朝那张婚纱照走去,伸出手来抚摸着胡礼骞今生的样子。白矖就这样看着到了晚上。
听见有开门的声音白矖才想到要将自己隐身。进来的是一对夫妻,正是胡礼骞和她的妻子,白矖一看到真正的胡礼骞忍不住哭了,自己寻找了一千多年终于找到了胡礼骞,而此时正在高兴中的白矖根本就没有在意胡礼骞旁边的女子,直到看见胡礼骞在女子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白矖才知道着的人已经不是属于自己的阿骞,她在今生已经有自己喜欢的人。悲伤之余又是对自己和上天的愤恨,为什么自己拼命的寻找,到最后却还是一场空。白矖就这样哭着看着胡礼骞和他的妻子吃饭聊天,到最后就寝的时候白矖终于离开了屋子,然后就在胡礼骞的家门口睡着了。
第二天胡礼骞起来工作,吵醒了在门口睡觉的白矖,白矖看着出门的胡礼骞,自己也就不自觉的跟了上去。胡礼骞自己开了一家书店,胡礼骞的工作很清闲,每天就坐在收银台那儿看书,离这儿不远就是学校,今天是星期一,白天没有什么人。白矖一看胡礼骞的妻子没有在身边,于是化作人形。白矖虽不喜欢化妆,可是这一次还是化了妆,身上带了些许首饰,手上以前李婆婆送给自己的首饰早已经被丢了,取而代之的是胡礼骞送给自己的。当初胡礼骞和她落魄之时这些首饰本来已经被全部变卖,可是唯独有一只手镯胡礼骞怎么也不肯卖掉,而这一只手镯白矖一直戴到现在。
白矖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走到胡礼骞面前:“你好,请问你这儿的书可以免费看吗?”
正在看书的胡礼骞听到有人在对自己说话礼貌的抬起头来:“可以的,只要是拆了包装的书都可以免费看的。”
听到胡礼骞同自己讲话的声音,白矖又很不争气的哭了,这可把胡礼骞吓着了:“姑娘,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你长的很像我的一位故人,看到你不免有一些伤感。对了,你叫什么啊?”
“孙彬,文质彬彬的彬。”
白矖将这个名字默念两遍又笑道:“那你可否有时间陪我吃个饭?”
孙彬尴尬的笑笑::“姑娘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妻子,这恐怕不方便。”
这次碰壁之后白矖还是没有放弃,每天坚持来找孙彬,可最后却让孙彬对白矖更加冷淡。其实白矖没打算怎么样的,自己只是想和孙彬吃顿饭,说几句话。白矖自认为自己不是圣母,对于孙彬的妻子自己当然介意,可是白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不应该再去给孙彬找麻烦。可是看着这一个星期孙彬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对他的妻子越来越好,内心的嫉妒早已经吞噬了自己。白矖决定附身于孙彬妻子的身上,白矖虽知这样会对孙彬妻子的身体会有伤害,可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办法了。
白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终于笑了。今天白矖没有让白未晞去上班,而是操控她的身体在家里准备了一桌子饭菜等着孙彬回来。晚上十点,孙彬回来了,刚推开门看见自己的妻子就说:“今天怡沬说你没有去上班?”
白矖将自己的围裙取下来:“没什么,只是今天不想去,我想给你做一顿饭菜,来看看好不好吃。”
孙彬看见满满一桌子的饭菜不免有一些吃惊:“你不是从来不下厨吗?做个番茄炒蛋都能把厨房给炸了的人怎么做出这些菜的?”
“偷偷学的,快尝一下。”
孙彬对自己的妻子事真的很好,即使知道自己的妻子今天没有去上班也还是没有生气,晚上睡觉,白矖将孙彬抱的很紧,孙彬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说些什么。
为了防止自己被发现,白天白矖就将身体还给白未晞,晚上就又将身体给夺过来,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
今天孙彬没有去书店,因为两个人约定了出去玩儿,所以白矖就将白未晞的身体给夺了过来。孙彬正在收拾行李,自己的妻子就跑过来抱着自己,孙彬笑着说:“别闹。”
白矖还想说什么,可是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并且全身发冷:“阿彬,你在做什么?”
“你这妖怪,将我的妻子藏在哪儿了?快告诉我?”
“阿彬,你在说什么,我就是你的妻子啊。”
“你这妖怪休要胡说八道,我的妻子怎么可能是你这种妖怪。我就说未晞怎么变得这么不对劲,原来是你这个妖怪在搞鬼,若不是我昨天遇见一个道人,到现在我不知道原来未晞被你这个妖怪附了身。妖怪,若是你今天不将未晞还给我,我就杀了你。”
白矖狂笑了几声用尽全力挣脱束缚:“胡礼骞,前世你为救我丢了性命,我为找你拖着重伤寻了你一千多年,如今你却要杀我,罢了,罢了。阿骞,我累了,我不想再找了,我不想再执着了,我好累啊。你的妻子的事对不起,若是什么时候她有事,你可以去找一个中医药铺的张先生,阿骞,我们没有来世了,我也不想打扰你了。我不能明白你与你妻子的感情,你也不能感受我寻找你时无尽的凄凉,我们终将陌路殊途的。”白矖说完就离开了孙彬的妻子走了,回到了张先生的那儿。
白矖睡在张先生的床上,想起了以前胡礼骞和她的种种,终于安心的睡了过去。
张先生按照约定将白矖葬在以前的那座山上,回来的途中还看见了一位道人,张先生看着他没说一句话走了。
回到店里的张先生给自己起了一壶茶,喝了一口后又看着白矖那天离去的方向,叹了一口气后又微笑起来,仿佛在这儿不曾发生过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