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圣灵为什么要找那座他当初获得传承记忆的废弃图书馆,梅伦并不知道原因。
之前将位置信息告诉对方,的确只是一个交易罢了。
原本没对此太当回事。
然而现在,因为心中关于主神空间的构架,让他对那座图书馆的存在,反而生出了一些诉求——图书馆里面有一大堆传承记忆不说,兑换体系似乎还很成熟。
把它弄到手,就算不能直接拿来用,也还可以当做参考对象来观摩。
所以说,如果这圣灵真的怀疑是他“利用”她去找那座图书馆,也并非不可能,尽管梅伦本人还不知道有这回事。
但也正因此,这种怀疑没有半点证据。
起码目前没有。
于是面对镜子中这位意有所指的目光,梅伦的表情根本毫无变化,“被利用就被利用,你看我做什么?”
他问这话其实是想试探一番这位到底是怎么看自己的,尤其是,她到底有没有猜到自身可能的穿梭时空能力。
只是也不知道是半懂不懂,还是不想多说,面对梅伦的话语,这圣灵却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
站在梅伦身旁的切尔西夫人察觉到这位此刻内心情绪很复杂,复杂到理不清头绪,这让她不自觉微微蹙眉。
虽然所知甚少,可自从那场召唤神秘骑士的实验过后,她就已经发现,一些东西莫名其妙的就变了质。
尤其是这位圣灵对待自家学生的态度上。
圣灵以前虽然也因为许多发现而逐渐加深与梅伦之间的关系,可这种加深,更多的却是倾向于想要合作,是重视而非重要。
可现在,夫人发现,圣灵却有心融入梅伦的私生活中。
这点在她不断怂恿自身与梅伦关系更进一步就能看得出来。
换句话说,这个圣灵似乎下意识的就将梅伦当成了真正的自己人,而不是一个需要重视的合作者。
私心很重。
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态的改变?
夫人原本以为这是因为梅伦可能和神秘骑士,也就是那位晨曦之主有一些关联的缘故,被这圣灵当成了家中小辈。
可仔细想想,这种关联再怎样密切,也不过是师徒关系罢了,而这种关系,根本不足以解释相应的态度。
“梅伦似乎也知道些什么。”
默不作声的观察着双方之间的交流时,切尔西夫人眼中狐疑之色愈发浓郁。
不过她并没有开口追问的打算。
毕竟她现在其实并不方便打探秘密,她知道什么,体内的圣灵就能同样知道什么。
而梅伦与圣灵各自之间的认知应该是并不一致的,自己这边如果询问梅伦,那么将底细透露出来的梅伦在与圣灵相处时,可能就会处于“下风”。
这种拖后腿的事情,她可不会去做。
只是不做归不做,眼看双方心照不宣,互相有默契的交流,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却还是让她心情难免感到一阵不舒服。
“模拟强敌对战一事,你还去不去做了?”
在夫人静静思考时,双方交谈的话题已经转移到了别的事情上。
“暂时不用,等我什么时候有能力打得过上一个模拟对象了,再进行下一场也不迟。”
“除非有奇迹,否则短时间内你不可能做得到。”
“是啊,不过短时间内,这种存在也不可能真的找上门就是了……”
……
梅伦其实有察觉到身旁老师内心情绪上的异样,但他却偏偏没法说什么,毕竟有个电灯泡时刻亮着,说什么都不方便。
于是他只能安慰似的握了握夫人的手。
触感柔嫩细腻之间,又略显一丝坚硬的骨感,和往常有些不一样。
搭配夫人身上洁白宽松的衣袍,让她整个人显得很是柔弱,平澹的面容,看起来好像也有点苍白之色。
梅伦因此怔了怔,侧头看着正在揉捏自己肩膀的切尔西夫人,语气担忧。
“您怎么瘦了?”
“一具身体维持两道思维的存在,总归是会有影响的,我最近睡的也不多。”
夫人轻声解释道:“不用担心,这是正常现象。”
对于巫师来说,寻常的身体疾病乃至营养不良之类的,的确不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很多偏执的巫师,一年到头可能都睡不了几次觉,全靠魔药顶着,其实也没什么。
只不过,这终究会影响整个人的精气神面貌。
“看来需要早点找到那具圣灵之体了。”
梅伦道:“不然做什么事情,总有个碍事的在一边,简直太麻烦了。”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将圣灵是外人的态度表现的淋漓尽致。
镜子中的金发夫人因此冷哼了一声,张嘴就想要讥讽几句,结果还没等她真的开口说话,面色就蓦地一红。
因为在话语落下后,某人已经开始动手动脚了起来。
一头微卷金长发披散开来的切尔西夫人,此时穿着的是一套典雅的白色无袖长袍,连体的裹着身子,却并不紧身。
梅伦将人拥在怀里后,手很轻易的就能顺着雪腻肩膀处宽松的袖口位置探入其中。
而本就特意打扮过的夫人,并没有穿别的碍事的家伙。
于是随着一些琐碎响动出现,隐秘小屋内的温度悄无声息地开始上升了起来。
正事谈完了,当然要进行私密事了。
梅伦对此期待已久,之前一番交流,实际上都始终有些心不在焉。
而早就做了决定的切尔西夫人对此也并不扭捏。
虽然很意外梅伦说做就做的模样,但在侧头瞧了瞧不远处镜子中的圣灵后,她倒是默认了自家学生这不老实的举动。
大方回应之余,那双碧色眼眸中的水润随着时间流逝而愈发明显,眼底隐藏着的火焰,则越烧越旺。
不过总体来说,她表现的很安静,一举一动间,甚至可见优雅气质附着,充分显露出了古老巫师家庭出身的良好贵族教育,以及多年族长生涯历练出来的沉稳性格。
不远处镜子中的金发圣灵倒是比她反应要大。
长裙脱落时抬手遮掩,锁骨被咬时轻揉暗骂,与夫人感官同步的她脸色更是涨红的过分。
然而施加在身体表面的还能“抗拒一二”,可波及到体内的却根本不行。
于是,随着会客厅内的喘息声加剧,气质充满神圣感的她轻捂着嘴唇,恍忽注视着那一切,最终无力地在镜子内瘫倒,像是一根迅速融化了的白色蜡烛。
一整晚她都没能再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