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叔此人澹泊名利,不问世事。
一般都会待在铸器堂里,大小事宜皆不会到场,除非是特殊情况,陆扬了解他的脾气也就听之任之,没有太过麻烦他。
“除此之外,王府护卫队分为大小两队,大队在王府外巡视,小队在王府内巡视。只招收七品的精英,其他的一概不要。”
陆扬提出的要求极为苛刻,这也防备一些滥竽充数之辈,窝在护卫队里混吃等死。
他将目光投向了福伯:“至于这队长之位就由福伯你来安排吧,我只有一个要求,内外两个队长修为最少要达到武师境界。”
“好。”福伯直接的回答道。
众人听闻,目光微微闪动。
“护卫队的两位队长与五堂堂主待遇相等,皆有机会可以修行王府内的武技。”
陆扬再次补充道,加大了筹码。
在场所有人听完后,眼里都露出了一丝激动,先是不说那些基础的条件待遇,光是修习王府的武技就足以让他们心动。
突破武师境界,若想再进一步,武技必须修炼武师级的武技,如此才能脱胎换骨。
武者级的武技,还能在世俗中找到一些寻常货色,但武师级的武技就完全属于不传之秘,一直被那些大势力大家族所垄断。
寻常武师想要修炼的这些武技要么加入大势力,要么就是碰运气,能否获得机缘。
眨眼间,众人对护卫队队长这个位置变得热切了不少,都有意动,想要竞争。
趁着机会,陆扬又添了一把火:“没有被选上的也不用灰心,每一位堂主队长的位置并不是一直固定的,只要你觉得自己能行,也可以向对方挑战,有能者居之。”
这话一出,大部分人的目光顿时一变,如同狼眼般,充满了野心以及凌厉的气势。
陆扬对此,喜闻乐见。
有欲望,才有动力,这是世界的常态。
即将进入天龙山脉,未知风险还未确定,而且中途可能还要面对其他兄弟姐妹的阻挠,如此急促的时间,他不可能一点点去培养势力,忠心之类的暂且先放到一边。
先把他们心中的那股野望给激起。
“至于其他闲杂人等一概不能进入王府之内。”陆扬阐述的剩下的要求,“还有,五堂的堂主以及两队的队长,必须听命于福伯。”
“我不在的时候,一切都以福伯为主,青都军队方面亦是如此,诸位还有异议么?”
陆扬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可置疑。
众人不敢怠慢,连忙称是。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事。
但说与不说,却是一个态度……
…………
“你找我?”
夜幕降临,飞雪依旧未曾停歇。
一道俏丽的身影越过门窗,飘然落地。
陆扬放下手里的茶杯,调侃道:
“怎么不走正门,改翻窗了?”
“你也不瞧瞧现在是什么时辰。”程清怡收拢蓝色纱裙,坐在陆扬对面,没好气的道:“我那么晚来找你,如果被别人看到,你觉得合适吗?”
“很合适啊。”陆扬理所应当的道:“咱两的关系在外界都已经心知肚明,何须遮遮掩掩?”
“假的!那是假的!”程清怡有些气急败坏,脸上浮出一丝罕见的羞红,“这是一场交易,你我说好的,只能假戏不能真做。”
陆扬睁开一双纯洁的大眼睛。
“是呀,我就是这意思,你在想什么?”
“你……你又是这样子!讨厌鬼!”
长时间的相处,程清怡怎么不知道陆扬的品性,这家伙性格腹黑,就是爱装傻充。
还特别喜欢捉弄其他人。
“行了,行了,一些流言蜚语而已,你要是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等安全的到了皇都后,那些人说的话,可能活活把你气死。”
“呵,本小姐又不是玻璃心。”程清怡毫不犹豫的反驳:“我生气是因为你在装傻!”
“我可没在装傻,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反倒是你,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陆扬放下茶杯,欣赏着对方的羞恼。
“我懒得和你说这些!”
在厚脸皮这一块,程清怡自愧不如。
反正说来说去,都只是自己在吃亏。
搞得自己对他图谋不轨似的……
“这是你要的信息。”程清怡拿出了一叠宣纸,丢在陆扬面前,堵住了他要说的话。
陆扬拿起手里的宣纸,一目十行扫望。
未过片刻,他脸色古怪的放下宣纸,调侃得道:“瞧不出来我四姐居然还是个海后,连这拓跋两兄弟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嗯?海后是何意?”
听到新的名词,程清怡下意识开口道。
“就是擅长玩弄感情的高手。”
陆扬不假思索道。
程清怡似乎还生着陆扬的闷气,问出这个问题后,便单手杵着下巴,不再说话。
陆扬则又将目光投在了这份资料上,啧啧称奇,心里不由对四姐更加好奇起来。
这份资料是关于拓跋涉的信息。
陆扬先前就有意将拓跋涉招于自己挥下,可是不知道对方的疯症该如何解决,且这个人身上经历模湖,实在不好揣摩性格。
于是就委托程清怡收集信息。
看着手里这一份信息,陆扬真是大开眼界,纵观拓跋涉在皇都发的疯,闹的事,几乎有大半都有自己四姐陆媚的影子。
而且经过细致的总结,陆扬推测。
此人是一个中毒不轻的舔狗。
信息上,但凡他发疯闹事,或者与其他人结仇,基本大半对象都与陆媚有过过节。
或者说陆媚借着拓跋涉的手,替她教训了与自己作对的敌人,还能轻松的将自己撇开,将所有的仇恨转移到了拓跋涉上。
而拓跋涉会被流放到这里,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参与到了大皇子与三皇子之间的一场暗斗之中,导致最后发疯,当成了背锅侠。
信息中最有意思,也是最狗血的是,陆媚的未婚夫,恰恰是拓跋涉的大哥……
兄弟俩自然是反目成仇,关系不佳。
陆扬摸索着下巴,眼中浮现思索。
他有点迟疑,是否该招揽拓跋涉?
在他看来,拓跋涉就是个定时炸弹,是极不稳定因素,招揽归顺的几率几乎为零。
毕竟舔狗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