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和一件差事,该选哪一个他心里很清楚,今年五岁的他正处于一个十分尴尬的年龄。
在斗罗大陆,从来都不缺少孤儿,无论是父母死亡还是被遗弃,这样的数量都不少。
魂师的世界塑造了一个武力决定一切的环境,虽然帝国和武魂殿都有类似的规定,但是总有人会去打破规则。
有时候是恶意仇杀,有时候是无差别犯罪,这样的人武魂殿和帝国还会处理,最麻烦的就是两伙魂师的械斗。
魂师间的战斗不一定会导致魂师的死亡,但是对于周围的人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哪怕两个魂尊在闹市区真的打起来,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担待不起的。
最关键的问题,如果因为这样的战斗导致平民出现伤亡,魂师甚至可以不负什么责任,用钱来摆平这件事。
比起魂师,普通平民的生命在上层眼中根本算不了什么。
几百个平民在战争中能发挥的作用也未必比得上一个魂技,除非是那种以人命修炼,影响极其恶劣的邪魂师,不然不论是武魂殿还是帝国,都不会费大力气去针对一个魂师。
而这也就导致了一种恶性循环,男孩从有记忆开始,就不记得父母是谁了,只有一个妹妹。
按照孤儿院院长的说法,他的父母死于一场魂师内斗。
不过这年头孤儿院也不景气,上面财政确实有拨款,但是层层剥削后剩下的也就是勉强饿不死,冻不坏。
这都是这两年的事情,因为前几年有七宝琉璃宗兜底,他们借着天斗的渠道也进行了一些慈善活动。
但是现在七宝琉璃宗逐渐将自身的产业和帝国割舍开来,他们还在资助孤儿院,但是资助的是自己的孤儿院,而非帝国的孤儿院,这是有很大区别的。
比如从这之后,他们的孤儿院不会接收从天斗的孤儿院出来的人,虽然有些不近情面,但也是为了上层的关系发展。
之所以说五岁是一个很尴尬的境界,也和天斗的财政政策有关,帝国财政对四岁及以下的幼儿提供财政补贴,对六岁以上觉醒武魂,并且拥有修炼资质的人进行专项补贴。
无修炼天赋的人进行一定程度的关怀。
而五岁偏偏处于一个上面碰不到,下面够不着的局面。
到了这里,他们在天斗的政策里就不再算是幼儿了,等觉醒武魂之后一切都会好很多,但是这一年的空档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武魂殿也有特殊的收容机构,不过他们一般只收容已经觉醒武魂,或者从小就在自己这里的人。
七宝琉璃宗是近年来开始割舍,而武魂殿是一直跟帝国保持着距离。
这也就导致他们在五岁的时候失去了帝国财政的支持,孤儿院上上下下都等着吃饭,孤儿里有修炼天赋的少之又少,能修炼出色的更是几乎绝迹。
就算有孤儿院出身的成年人,没有魂师的修炼天赋,想要实现阶级跨越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而且他们自己也有自己的生活,一般的薪水也都用在自己身上,选择回馈的少之又少,所以孤儿院一直处于一个入不敷出的状态。
而且孤儿院的院长也不全是有善心的人,这里是帝国的孤儿院,有些院长只是混日子罢了,帝国财政发多少,他们就用多少。
这个院长还算不错,至少从未做过贪污的事情,但是五岁后,本就贫瘠的生活也就变得更贫瘠了。
他们本在天斗,之所以来到星罗这里,还是因为先前冬天的事情。
法拉行省的位置属于热带气候没有冬天,而北边的蒙洲郡由于地形缘故,南侧的山脉刚好将极北之地的冷风兜了回去,导致蒙洲郡的冬天异常难熬。
所以他们才选择离开天斗,跟着一波南下的人来了星罗这边,这些年时常有这样一些人来到工厂附近想要讨一些生活。
而宁风致也利用了这一点,有些活谁都能干,但是这些人不要工钱,管吃管住就行了,又能收获一个好名声,所以就这么做了。
他是个商人,而一个商人能做到堪称大陆第一的地步,心慈手软是不可能的。
商场甚至比战场还凶险,妇人之仁只会被吞得渣都不剩,这种行为只能说是各取所需。
离武魂觉醒还有一年的时间,这一年他们需要想办法生活下去。
法拉行省的气候不用担心寒冷,但是最基本的吃和衣物都需要钱,要是点背生病了,那就真的全看天意了。
所以他盯上了工厂这份工作,这是这附近能以最少的体力,换取最高报酬的地方。
一顿饭不可能让他坚持一年,所以才对管理者的话置之不理。
“给个机会试试吧,我们两个人可以只要一个人..不,半个人的工资就够了。”
“不行就是不行,这个口子我是不会开的。”
他可不是三言两语就会心软的人,若是被人看到他开了这个口子,那些想要入职又失败的人必然会产生各种心思,到时候管理起来就麻烦了。
“我什么活都能做的,累点苦点都可以,一年就行了...”
“你这里怎么回事?”
一个服饰明显和这里不同的人走了过来,看着管理者脚边的两个小孩,神色间也没什么太多的变化。
“卡库先生,卡莉法小姐,今年这么早就来来了吗?财务报表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检查。这两个小孩..您也知道,这里福利太好了,所以每年都会混进来一些不一样的人。”
这边工厂的盈利很多就交给了当地的CP当作经费,在路奇常年在岛上的情况下,卡库就是大陆的最高负责人了,他和这里的人也算是老熟人了。
“你刚才说,多苦多累都可以?”
“是...是的。”
“刚好,有勇气的话就跟我来吧,有些工作你确实可以胜任。”
看着负责人那有些客气的表情,他内心充满了好奇,眼前这个男人似乎能带给他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想了想,他还是拉着旁边的人跟了上去。